孽种 五(1 / 2)
有时候即便是不喜欢的东西, 也不希望有任何人前来染指。
很明显杜蘅卿就是这样一个人。
女医者想要和她解释什么, 但每次一开口, 都被她极为强势地打断。
要问黎藏发生了什么事,他自己也不知道。说真的, 他连这名女修在这里他都完全不知道, 哪里晓得自己醉醺醺地一开门就正好开到她的门。
等醒来时天已经透出亮光, 自己则脱下外衫躺在床上, 而那名女子则也是衣裳不整。
到了这种地步,这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 自然是不必多说了。
杜蘅卿再如何强势, 可也是一个女人。身为女人她当然最了解女人, 黎藏大醉,要他做出什么那是必不可能的。
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醉醺醺的黎藏独自去找医修, 怎么就那么巧开了她的屋子, 又怎么会那么巧,两人就都衣衫不整了?
当即,她抬手就给夏氏一巴掌。
谁曾想,这个夏氏也是个要强的人。挨了这一掌,连跪也不跪了, 哪怕气焰依旧不如杜蘅卿, 却立马站起来横眉冷对地对杜蘅卿道:“有病就去治病, 这位夫人, 您肝火太旺了。想不到黎家的家风原来就是这样的, 难道你家打人前连问都不问的吗?”
杜蘅卿出生极其高贵,又是黎藏的夫人,故而这辈子还没人敢对她如此说话。
杜蘅卿:“问?还有什么可问的?”
夏氏的手满屋子一指,红着眼试图和她讲道理:“看清楚了吗这里是哪里?医修处!知道医修处是什么地方吗。我们这些医修都是举办宴会的世家请来的,虽然微不足道,可请我们来的目的就是防止一些突发事件,就比如客人喝多了酒乱来。”
她道:“医修处随时会有人来,我若和黎家主有什么,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是。他的衣裳是我脱的,可当时他喝的很醉,进来时吐了自己一身,我只能脱了他脏掉的外衣拿去洗,又把他扶到床。你们若是不信,大可去庭院里瞧一瞧,他的外衫是不是还晒在外面?”
有丫鬟去瞧了,回来禀报道:“夫人,家主的外衫确实晒在外面,还没干呢。”
夏氏低头扣上领口的衣裳,又道:“这场宴会办了一夜,醉酒的不止黎家主一人。席上的客人们就算了,但还有不少客人带来的孩子,您应该也略有耳闻,有两拨孩子在后山起了争执打了一架,虽不至于伤到性命,但有两人伤势过重。”
“我和其他几位医修忙了一整夜,才在刚刚找到一点空隙回来换衣裳。黎家主在屋内,我也知道我应该避嫌。可是我们都只是些医修而已,这里开宴会哪有我们的私人场地,也只有在医修处无人时才能解决一下自己的问题。”
“东边宅院里,苏家的小小姐刚刚摔了一跤,她家传话让我马上过去。”她转身从屏风后拿出一套沾满泥水的衣裤,“昨夜有雨,先前我去后山时被一些孩子用泥巴扔了一身,穿成这样去看苏家的小小姐,我的这份差事恐怕也丢了。”
“我说是巧合,可能您还是不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昨夜黎家主一个人在这里睡,我是刚刚才进来换衣裳的,哪知还没穿好,您就突然推门进来。”
她说的话,不论是黎藏晒在外面的衣裳,还是染了泥水的衣裤都是证据。
其实杜蘅卿对她的话也信了几分,毕竟如果夏氏真的设计要勾引黎藏,那么现在应该是撒泼打滚,痛哭流涕地装可怜,痛诉黎藏昨夜的恶行,让他对自己负责,而不是这样一味地将他推开,和自己划得干干净净。
其实,还有一种更简单的办法,那就是去找其他的医者问一问,夏氏有没有和他们一起就可以了。
但是杜蘅卿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
虽然知道自己错了,但是像她这种出生大家的小姐,当世豪门的贵妇人,莫说是打错人了,就是杀错人了也就是赔偿一二也就罢了。
别想她开口道歉。
夏氏红着眼,并不指望杜蘅卿这种贵妇道歉,不知是不服还是如何,哽咽道:“经过这件事,我想我也不必去苏家那里了。这里虽好,可也容不下我了。”
杜蘅卿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微微侧了下身子让她过去。夏氏对她弯了弯腰,小跑出了门,黎藏一开始还没清醒,但此时此刻闹了这么一通他也酒醒了。
见夏氏离开,他下意识地一伸手:“哎,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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