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少完50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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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情地唇舌相交间,他尝到了一滴泪,冰凉咸苦,带回了他逃离的礼义廉耻。

将将站立,顺势把清梧扶正,看见她凌乱敞开的中衣,柳鸣涧在心中唾骂自己枉为人,为人为臣都不该做出此等放浪行径,恨不得自请家法以正本心。

“叁哥…?”

是了,娘娘尚且还在梦中,他就算想谢罪也不是时候,贸贸然请罪可能会吓醒她。柳鸣涧看着圣人,他小心巧妙地避开触碰,引领她回到床上,跪在脚踏上想装作叁哥劝她闭目入睡。

泪光盈盈,声音切切,他哄睡可以说是异常艰难,那些私密话他不知如何应如何叙,只能唬她日后终相见,岁岁常相伴,莫谈一时间。许久后看她呼吸逐渐平缓,揉了揉膝盖,缓缓起身怕站不稳惊醒了梦中人。

到了外间,他郑重地朝内室行大礼赔罪。“郎君,可用叫水?”屋外侍女听见动静悄声问话,回答她的只有肃杀的眼神和急于逃脱的背影

到了晌午,他仍未出书房,管家主簿在外面急得团团转,月末正是忙时可主人不出来一些事例他们无权定夺。

“郎君,别的不说,那昨日新置的帐中香可要每月按例添置,原是禁中御用如今也是高价难寻,这笔款子不小,那位可是长住?”话毕,门开了,眼底青黑看的老管家直心疼。“不必了,那位只是暂居。”

他向主屋走去,唤小厮洗漱。管家捡起他带出来的纸张,满篇都是《清静经》。

他不想面对昨日的荒唐,可这由不得他。圣人自行前来与他告辞,当问及眼下为何如此时,他慌乱地找托词,感觉她不相信也不再细究。“吾欲明日动身,先行告辞,谢鸣涧近日照拂。”

“可否是在下招待不周,才使圣人动身这般急切。”

“非也,乃梦有所感。”

梦有所感,这四字一出,他的脸色彻底白了,因果循环,他难辞其咎。“今日管家说敬天有些旧日俗事需要臣亲自料理,圣人可否暂缓几日,同臣一道前去。”随口扯个幌子,圆他私心。

“劳烦鸣涧了。”

半月有余,一行人才抵达敬天。途间他常常想,从新都到兴业,那般遥远的距离她是如何孤身一人行进的,是怎样的精神支撑她千里迢迢归家。

他从小锦衣玉食,就算是最艰难的那段日子,他也是被本家派来的车马接回兴业的,他甚至无法想象一个弱女子如何完成此举。

这几年民生恢复,敬天也重回当年的繁华景象。他看着震惊失语的皇后,默默加了一句,除了宫城。眼前的宫城和她被掳时恍然隔世,当年威严庄重的宫墙殿宇如今只剩断壁残垣,富丽堂皇的雕梁画栋更是黑灰残破,无数贫民聚集于此,那静谧的四方城如今成了嘈杂的贫民窟。

“新帝欲效仿项羽,火烧阿房宫。”他悄声说,“在搬尽珍宝后,一把大火烧了叁天叁夜,灰烟笼罩整座敬天城,可能是上天保佑,火势并未蔓延到别处。只是这宫墙之内,烧的彻底。战乱的流民进城,无处可去,便大着胆子住进了宫城。只有正殿和坤宁殿无人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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