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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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转瞬,医生求生欲极强,在脑海里迅速分析一波,僵硬地转身对上这个传说中的冷面阎王:那,既然这样,谢先生您先让我看看伤口吧?

事实证明是他分析对了。

谢安珩虽然不太情愿,但没生气,还一句话也没再反驳,当场解开了上身的衣服。

等他身上的伤露出来,医生到抽一口凉气:这!

何止是伤,谢安珩露出来的腰腹简直是伤痕累累,发炎泛红的皮肉肿胀,说句一塌糊涂都不为过。

医生眼底震惊,张嘴刚要说话,谢安珩又倏地将外套拢了起来,语气明显变冷: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你赶紧处理完,手脚麻利一点。

啊是,是是是,不严重,不严重,就是些皮外伤。医生哂笑,心道这人果然如传闻一般翻脸比翻书还快。

但下一秒,他背上覆上一只手。

谢行之拉开挡在他面前的医生:衣服打开,既然不严重,遮着做什么?

医生属实吓到了,连连在旁边对他做手势,比划着让他不要再说了,免得触了这位的霉头,今天谁也别想好过。

但下一幕更让他惊掉下巴,这个把满北市搅得腥风血雨的新家主听见轮椅上的男人说话,气势一下子就变了。

他说不出来具体有什么区别,只感觉面前的人突然从一头恶狼变成了小绵羊。

紧接着小绵羊乖乖听话地再度解开了外套,背对着医生,朝轮椅上的男人:我这伤只是看上去吓人,其实不严重

特别没底气,声音都不敢放大。

谢行之只扫了一眼伤口就完全不想再听他说的那些话。

当时在车里光线昏暗,他仓促间只来得及见到谢安珩腰腹伤得严重,却没想到严重到这样的地步。

显然这些痕迹绝对不仅仅是车撞出来的,还有身体的主人不想让伤口愈合反复揭开血痂导致的。

谢行之攥着他的衣摆,紧紧盯着血肉模糊的伤口:他这伤是不是还泡过水?

医生反应了半秒才意识到是在问他。

啊我来看看。他这会儿已经完全明白过来,得站在这位坐轮椅的先生这边。

于是医生仔细查看一番,丝毫没搭理谢安珩刀子一样的眼神,对谢行之点头:是的,先生,患者似乎并不想让伤口愈合,反复用钝器揭开伤处,导致严重感染发炎,而且经常让伤口见水,甚至长时间泡在水里必须赶紧处理治疗!

谢行之又盯着他鲜血淋漓的腰腹看了几秒,蓦地转头,用力吐出一口气:赶快给他治,还有他的手腕,身上其他的伤也一起治了。

医生连连点头:好好好,谢先生,您请在床上躺下。

谢安珩偷偷瞟了几眼谢行之的脸色,颇有些小心翼翼的感觉。

谢行之没搭理他,他只能一言不发利落地按照医生说的躺了上去。

旁边的护士帮忙把器具取过来,医生带上塑胶手套便准备帮他清理伤口,他夹着一小块棉球,忽然转头问:要打麻药吗?

刚进来的小护士不明白,戳了戳医生:患者在床上呢。

我知道。医生仍旧看着旁边的谢行之。

谢安珩:我不怕疼,这点小伤,不用打麻药。

谢行之刚想说要,被他这么一打断,又看他把自己的身体糟蹋成这个样子,心里忽然也起了火气:他说不怕疼,那就不用打了。

谢安珩放在身侧的手指微不可察地一抖。

那可真会有点疼哦,谢先生,你忍一忍。医生好心提醒,说完对谢行之道,这位先生,不如可以让保镖先把你推到隔壁诊室,让那里的医生帮忙处理一下你身上其他的伤,也免得耽误时间。

听到不打麻药都没动静的谢安珩见了这话却忽然抬起脑袋。

他还没来得及出口阻拦,谢行之反倒是摆摆手:我就在这里,哪也不去,也不急这点时间,等他身上的伤处理完了再说。

谢安珩心底还没升起来的小火苗倏地迅速被浇灭。

他话音落下,见到谢安珩半撑着身子要坐起来,拧起眉头:干什么?躺回去让医生好好给你清理伤口。

这话语气绝对说不上好,连旁边的小护士都能听出他隐忍怒意。

她连忙又去看床上的人。

谢安珩眨眨眼,半个字都没蹦出来,老实巴交地重新躺好,姿势标准得不行。

谢行之在心里无奈,懒得看他,自顾自背过身,将轮椅摇到窗前,望向窗外。

他就猜准了这小子的心思,刚把他找回来,正是黏人的时候。

长这么大一点都没变过,小时候是恨不得把自己拴在他的裤腰带上,走在哪跟到哪,现在看样子是反过来了,要把他走哪带到哪。

在他身后,谢安珩安安静静侧着头,任凭医生清理他伤口处的脏污,甚至剪切掉少许坏死的肌理。

护士反复观察谢安珩,怕他万一太疼受不了,随时准备等着他要求敷麻药。

但他一声没吭,脸色都没变过,好像根本没有感觉一样。

他就这样默默注视窗边那个男人的背影,轻垂着睫毛,整个人宁和又平静,像找回了世界上最安全的港湾。

谢安珩的伤口耽误太久,很难处理,医生折腾了大半宿。

加上他非要把谢行之身上的伤全部重新检查,两人在医院里折腾了半天,等回到车上,天都快亮了。

谢行之靠在车后座,不知道为什么,原本在岑向阳那栋别墅里都没有什么睡意,现在反倒有些困倦。

他一开始还能撑着不睡,但谢安珩调整了路线,看样子似乎不是回夏家老宅的路,甚至还刻意绕开了跨江大桥,改走另外一边的隧道。

车又往前开了几分钟,谢行之认出来这条路。

是去他们最开始那栋小洋楼的路线。

他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哥哥要是困了就睡一会儿,等到了我喊你。在医院惹他生气,一路上都没怎么敢搭话的谢安珩轻声说。

谢行之嗯一声。

尽管两人还有许多误会没解释清楚,但看谢安珩现在这个态度,他也不担心对方会有胆子做什么。

于是他轻轻阖上眼睫,闭目小憩。

约摸过了一个小时,谢行之是被身下突如其来的柔软触感惊醒的。

他诧异地睁开双眸,还带了点睡梦中的朦胧:到了?

嗯,到家了。谢安珩正将他放到床上,房间内的场景熟悉又让人安心,我看你睡得很沉,就没喊。

不是喊不喊的问题。

谢行之低头,目光落在他放在自己衣扣正在试图解开的手上。

谢安珩反而脸不红心不跳:睡衣我都准备好了,我想帮你换下来。

不用,衣服给我吧,我自己来。谢行之现在对这小崽子警惕得很。

谢安珩也没坚持,如他所说将一套新的睡衣放在了床头,甚至还有一条全新的内裤。

谢行之扫了一眼,是他这幅壳子的尺码。

结果他刚放松一点,谢安珩又走过来,长胳膊一伸,轻轻松松将他抱起来。

谢行之猝不及防就从床上挪到了他怀里,准备拿衣服的手僵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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