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盯上我家了 第79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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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旆皮笑肉不笑道:“是啊,大约是误会了你们的关系,觉得让他做自己的徒孙女婿甚是不错。”

话说郑太傅第二次呆的时候,确实是在姐夫告知他我与檀旆的关系之后……

我摇摇头甩开这些乱七八糟的思绪,“不管是不是误会,郑太傅得知我已成婚便没接着乱点鸳鸯谱,你又乱吃什么飞醋。”

檀旆闻言不置可否。

郑太傅到了旭京,战船的观礼便能按期举行,观礼当天,我十分不情愿地被檀旆从梦中叫醒,睁开眼时,窗外甚至还是漆黑一片。

我困得想哭,却不得不在檀旆的催促下赶紧开始洗漱穿衣,如此重要的观礼,是真的迟不得。

初秋的早晨已是寒风凛冽,我和檀旆在外面多罩了一件兔毛斗篷便觉得自己穿得够多,到场才发现有朝臣的夫人甚至抱着暖手的小手炉——这过得仿佛跟我不是一个季节。

郑太傅精神矍铄地站在最前,兴奋地看着眼前庞大的战船,倒是比我还好兴致。

檀旆身居五官中郎将之职,站的位置自然不可能靠后,我必须站在檀旆身边,只好跟他一起往前站。江面冷风阵阵,直接吹到我们当头这几人的身上,将我的睡意彻底镇压,身上倒不觉得冷,只是耳朵冻得慌。

那位带着小手炉的夫人与自己丈夫道:“站在中间四面都能挡风,倒是不冷,甚至还有些热,早知不穿这么多。”

这话简直在往我心口上扎——我安慰自己,这大约就是,嫁给位高权重之人,所必须要承受的磨难吧。

我被吹了一会实在受不住,可是抬手捂耳,斗篷便不能将身体罩住,把手缩斗篷里,耳朵又不能得到照顾,我动作反复几次已是欲哭无泪,以乞求的眼神看向檀旆:“你能帮我想个既不用我动手又能让耳朵暖和的好办法么?”

檀旆望着我片刻,无奈叹了一口气,从斗篷里把手拿出来,严丝合缝地盖到我两只耳朵上,替我暖着,果真完美解决了我的问题,我很欢喜。

身后传来一名女子的声音:“诶,你也学中郎将的样子,帮我暖暖耳朵吧。”

我和檀旆被这声音吸引,转头去看,发现说话的韩敬的妻子。

哦对了,据说在军中,韩敬经常跟着檀旆作战,算是檀旆直属的属下,檀旆站在这里,那韩敬自然要站在他身后,这不奇怪。奇怪的是韩敬竟然成婚了?!我和檀旆成婚已经算早,韩敬看上去可比檀旆的年纪还小些。

我疑惑地问檀旆:“是你看着显老吗?我觉得韩敬比你年轻怎么就……”

“他确实成婚早。”檀旆瞪我一眼,对我说他老这件事非常不满,却也懒得说我,“不仅如此,孩子都能上街打酱油了。”

我颇感震惊。

虽然成婚早也有孩子,韩敬对妻子提出的要求却是难得地羞涩,看了一眼四周道:“不好吧,这么多人看着……”

韩敬的妻子又看了一眼我与檀旆,“中郎将都这般做了,你比他还拉不下面子?”

第110章

我突然很想对韩敬的妻子赞叹一句:夫人真是好胆色,居然敢拐弯抹角地骂奸臣不要脸,我一直以为只有我敢这么干。

韩敬听妻子这么说,不禁幽怨地看了檀旆一眼,似乎在责怪他带的这个头,檀旆对此视若无睹,目光没有移动分毫,像一位耐心的看客在等待好戏开场。

韩敬无奈地学着檀旆的样子,从温暖的斗篷里把两只手拿出来,盖到妻子耳朵上替她暖着。

我和檀旆看热闹看得心满意足,也不想给韩敬太大压力,便一同转回了头,继续面对江面上的庞大战船。

观礼仪式正式开始,礼部给在场的众人一人分发了一只酒杯,带着我们说了几句祝祷词,然后由我们自己把酒洒在河道两旁的沙地上,完成祭祀河神的步骤,便开始登船。

战船我已经看过一回,新建的和上次被烧毁的那艘用的是一样的图纸,没什么新鲜,这次开放参观,也主要是给郑太傅这样首次登船的人看。

他像个什么都不知道、对什么都感到好奇的孩子一样,问了战船设计者许多问题,又跟船上的船工闲扯了不少,从船头走到船尾,一直乐此不疲。

此时太阳已经高悬,初秋清晨的寒意被驱散不少,我把斗篷脱下拿在手里,扶着船帮遥望江面,看着波光粼粼的江面随着阳光不断改变颜色,觉得还是这样一幅景色更有趣些。

郑太傅总算把自己想问的都问了一个遍,走过来与我一起看着江上的景色:“转眼间已经几十年过去,如今大沅国富民强,我却总能回想起我年轻的时候,沅国若要与他国展开水战,用的都是些简陋的木筏……”

我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结巴着问:“木、木筏……怎、怎么打?”

为我解惑的却不是郑太傅而是檀旆:“士兵藏身于木筏之下,躲避他国战船上射来的箭矢,靠近战船后,便用钩索登船。”

我试想了一下这种作战方式,觉得简直惨烈,“这样伤亡很大吧?”

“是很大,虽说有木筏遮挡,但士兵上船时还是要露出水面,战船周围有小船保护,所以很容易被箭矢射中。”郑太傅亲历过当年的战事,自然懂得多些,他说完以后,疑惑地看向檀旆:“听说东平王府在陆战上功勋卓著,没想到也会关注水战。”

檀旆笑了笑,“晚辈听母妃当故事讲过。”

原来东平王妃也是行家,我以前只隐约感到我这位婆婆是军旅之人,却是没想到她还有这般见识。

郑太傅闻言,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观礼完成以后,各路人马都想请郑太傅到自己府上坐坐,虽说因为父亲的事,后来的人们对郑太傅的眼光颇有疑虑,但郑太傅依然是受人尊敬的三朝元老,被如今的沅国皇帝奉为座上宾,巴结一下终归不会有什么大错。

在巴结郑太傅一事上,魏元洲却是难得的安静,站在一旁半个字都没敢多说,我觉得甚是稀奇,走过去小声问:“魏大人,您怎么现在这么矜持?”

魏元洲气恼地瞪我一眼,仿佛造成他如今的处境,我是罪魁祸首一般:“要不是给唐家父女俩送行时,你和魏成勋来捣乱,我也不至于生生错过与郑太傅初次搭讪的机会。”

我听得莫名,又多问了几句,这才明白——给唐家父女送行那日,魏成勋本来已经帮我把魏元洲拉走,却碰上郑太傅过来询问旭京近几年的情况,魏元洲急着去给唐家父女送钱,哪有心思回答这不着边际的问题,立马把郑太傅的问题推给了魏成勋。

魏成勋被郑太傅绊住,这才一时没看住魏元洲,放他跑来试图接着送钱,可惜……魏元洲如今是两头都没落好。

我抬手掩唇,使劲咳嗽几声,化解了自己想狂笑出声的情绪,道:“没事儿魏大人,郑太傅心胸宽广,不会计较你因为不知道他的身份就不重视他这件事。”

“我当然知道郑太傅不会计较——”魏元洲咬牙切齿道:“可我之前因为不知道就不重视,现在知道了又上赶着往前凑,这不显得我太过看人下菜,让他更加瞧不起我吗?”

“其实我觉得这种事你做的也不少……”

“你闭嘴。”魏元洲语带哭腔地说出这句,看上去是真的很悔不当初,他使劲眨眼试图逼回眼眶中的泪水,紧紧抿着嘴唇。

我要是再这么继续打击下去,他大概会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哭出声来,于是我选择了听取他的建议把嘴巴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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