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臣盯上我家了 第5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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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拨开草皮,看到其下新翻出来的泥土,更加确定这里被埋了什么东西,拿起一旁的石块开始挖掘,檀旆看我一眼,最终放弃阻止我,也拿起一旁的石块去稍远些的地方挖掘。

埋东西的地方不确定,我们各自多挖几处,能找到的几率大些。

等我换到第三个挖掘的地点,汗水已经顺着我的脸颊滴落进泥土,然而我感觉不到累,我恨不得自己能再挖快些,最好能有个铁锹……

挖着挖着,我突然停下了动作。

“檀旆……”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只能尽量稳住,“你过来。”

檀旆闻声走了过来,低头看我指给他的东西——那是一片衣角,穿在人身上的一片普通一角,露出了一点,其余还深埋在泥土里。

檀旆把我手中的石块取走丢开,认真地望着我说:别挖了,等刑部的人过来。

我忙不迭点头,我也害怕继续挖下去会看到我不敢看的东西。

驿站离这里不远,骑马到驿站,派人传消息回刑部,再带刑部的人回到草地前不过用了一个时辰。

表哥没空责怪我又来查这件事,找了几个壮劳力带上铁锹,三下五除二就把草皮之下的坑挖了出来。

檀旆和表哥都不让我过去看他们挖坑,只让我远远在一旁等着,然而等那个坑被挖开后,散出一股浓浓的尸臭味,我不用看也能猜到坑里埋的是什么。

不知为何,魏成勋被刑部官员派人叫了过来,他到时遥遥望我一眼,满脸的莫名其妙,看来对自己被叫到此处摸不着头脑。然而我也不能给他什么答案。

表哥、檀旆和魏成勋三人站在坑前,全都一脸严肃地讨论着什么,我离得太远读不了他们的唇语,只能看到檀旆和魏成勋都相继点了点头。

我脑中飞速思索着:把檀旆和魏成勋叫过去……是为了确认死者的身份?但现在是盛夏,尸体肯定早已腐败不堪,他们最多就能看看尸体上的衣服,看尸体上的衣服……檀旆和魏成勋能来确认的只有……战船试航那天,和他们交过手的水下刺客……

檀旆完成了例行的询问和回答,先往我这边走来,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是想安抚我,故意显露出一副轻松的神态,然而不等他开口我就先问道:“坑里埋的,是那天和你们交手的水下刺客?”

檀旆眼见没能瞒住我,只好诚实地回答:衣服是那些人没错,但是脸看不出来,尸体已经腐烂,身份不好确认。

但如果不是他们,就意味着要找到别的尸体穿上刺客的衣服,扮成他们的样子,这种方法实在太过麻烦,而且很没必要。

水下刺客是被派来刺杀许小五威胁许智的,说明他们跟那群死士的身份很有可能一样,既然是死士,为豢养他们的人去死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完全用不着再找别人。

幕后主使每行一步,都把后事处理得干干净净,保证每一个知晓计划的人都成了死人。

“所以……”我担忧地问,“线索又断了?”

魏成勋从檀旆身后冒出,张口说了什么,但他语速太快,刚才又一直被檀旆挡着,我没看见,只好又问了他一遍,“你说什么?”

魏成勋诧异地盯着我,像是不敢相信我如此耳背,檀旆帮我说明道:小翎暂时失聪,说慢一点,让她看见你的口形,她就能明白意思。

魏成勋恍然大悟:我说你怎么喊得这般大。

听不见声音以后,我无法控制自己出口的音量,别人提醒了也难以保持在一个合适的程度,干脆不再去管,“你刚才到底说什么?”

魏成勋道:我说,线索没断,那个坑里面,发现了徐家的令牌。

第67章

“一个懂得把所有痕迹都处理得干干净净的人,会疏忽到在埋尸坑里留下一个指向性过于明显的令牌?”我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笑话,“这未免太匪夷所思。”

表哥听到我的话,随之走了过来,在我面前站定:你说的有理,但刑部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既然留下了线索就一定要去查证,不放过任何一种可能。刑部以前处理的案件之中,不是没有过处处小心谨慎的罪犯在最后露马脚的例子。

刑部办案不能只凭逻辑,毕竟现实中的事不一定会时刻符合逻辑。

表哥背过手劝我道:行了,没事就赶紧跟中郎将回去吧,大热天的在这儿闻尸臭,别熏出病来。

我其实还想多嘴问一句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卓梦,话到嘴边却又觉得没必要,卓梦之前没因为徐子烨有杀司空尧的嫌疑而变得不冷静,现在这些事只会让她更加确定有人要陷害徐家。

于是我乖顺地点了点头,和檀旆一同离开,魏成勋则在半路与我们告辞,回了他自己家。

檀旆把我送到家门口,说他不跟我进去了,他还有事要忙。

我知道他平日里事多,难得休沐又是来陪我散心,便不敢再打搅,点头表示理解。

然而檀旆没急着走,我转身准备回去时,他握住我的手没松,我被惯性带了回去,不得不再次面对他。

我奇怪地瞧他,不知他要跟我说些什么。

檀旆站在我面前,认真地望着我:刑部的条例我明白,与之有利益牵扯的人都不可以被告知案件细节和查访进度,但是小翎,排除公事上你不能跟我说的以外,其他方面,你可以尽量信任我。

事涉庶族徐家,东平王又是庶族领袖,我的确有很多话憋着不能和檀旆说,他能理解我是好事,但檀旆话里的后半段……我仔细想了想,试探着问:“你的意思是,如果你的家族利益跟我有冲突,你会选择站在我这边?你会这般色令智昏?”

檀旆神色无奈,抬手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见我吃痛,他脸上恶作剧成功的笑意一闪而过。

我赶忙捂着脑门愤怒地瞪他,以眼神质问他到底是何意。

檀旆气定神闲地望着我道:东平王府矗立于朝堂不倒,靠的是自家军功而非庶族支持,即使真有庶族中的某支做了有违沅国律法的事,也犯不着为了这一支而去乱沅国法纪,我们不受任何人掣肘。

心怀坦荡者方能无畏无惧,奸臣做到檀家这个地步,真可谓前无古人,也不知以后会不会有来者。

我心下敬服,讷讷点头,“知道了。”

檀旆放开我的手道:进去吧。

我听话地转身走进家门。

和檀旆从江边回来以后,我不再恹恹的没有精神,晚间还多吃了一碗饭,母亲看得舒心,跟父亲讨论以后要不要多叫檀旆跟我出去逛逛,说完又后悔,说我和檀旆还未成婚,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妥。

父亲揶揄我道:他们没定亲前也没少过来往,现在还矜持什么?

母亲笑着说是,是她自己多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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