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庶女只想长命百岁 第8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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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娃娃,脑袋里有好多好多不解。

次日天气倒是极好的,没风也没有雨雪,一早起来见庭前的两株茶花打出花骨朵来,尤其那一株红的,更是连花骨朵都透着生机喜气。

便是一向不信这些的婄云,在给锦心梳头的时候也不由连着念叨了两次,“那茶花都打花骨朵了,今儿天气又好,定是个好意头。您今儿一天、明儿一年、往后一辈子都顺顺利利的。”

人在想要安慰自己的时候,总是能从身边翻出许许多多的吉兆来慰藉慰藉自己的心。

锦心看着那花骨朵也觉着舒心,故而虽然不信这些,却也笑了笑,绣巧便打开一旁螺钿柜子的小屉子,取出花匣子,从中取出两朵绫纱堆得山茶花来,小米珠做花芯子,在嫣红的明艳中又显典雅,簪在盘起的小发包后头,下垂着五挂薄金的流苏串子,明艳喜庆,不会过于奢华,却也并不朴素。

锦心对这些只要一个要求——别太沉,戴在脑袋上要轻巧,不然本身头发都够重的了,再沉甸甸的插戴一堆玩意,总叫她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伤脖子害脑袋的记忆。

其余的,她一向是随婄云绣巧她们忙活的,如今又多了一个妍儿,个顶个都比锦心懂这些,她完全没有发言的权利。

出门前要先给文夫人请安去,定颐堂里此时已坐了些人,云幼卿瞧着是好转些了,面色也有几分红润意思,看来这段日子拔毒调养得不错。

她将一封红封交予徐姨娘,托徐姨娘在泰山娘娘前替她祈福供灯,徐姨娘笑着应下了,文夫人又嘱咐两句,才放母女二人离开。

从文府到半山观这一段路,府里的马夫都走熟了。因为未曾事先打过招呼,其实半山观这边是不知文府今日会来人的。

但一下马车,徐姨娘便见乘风道长立在山门前,一身道袍面容清隽,他也将至天命之年,看着倒是年轻得很,叫人不禁怀疑道教是否真有所谓养生延年的秘术。

见二人下车,乘风笑着做了一礼,徐姨娘微怔,“我记着府内并未通禀过……是了。”

她由衷赞道:“道长神机。”

乘风笑道:“忽有所感罢了,不值一提。二位请。”

行走间他眼神在锦心的手腕上一扫而过,婄云敏锐地察觉到了,心中忽然一定——或许这位名满江南的乘风道长真知道些内情。

书信已经送出,也叮嘱荀平加急,但要到京中、送到步云大师的手上,又不知要过多长时间,答案与解决方法,得到的还是越早越好。

煮茶叙的是场面话,不过由乘风说出来,多少也能叫徐姨娘心安,她惦记着要到泰山娘娘前头给云幼卿进香祈福,况且今日本也不是为什么要紧事来的,略说了会话,提前向乘风贺了年,便起身告辞了。

锦心自然是要跟着她的,她也不放心锦心不在她身边,出门时锦心回头看了婄云一眼,婄云会意,微微垂下头,放缓了脚步。

年下了,无论佛寺还是道观,都是人来人往的热闹。徐姨娘拉着锦心往泰山娘娘殿中走,众仆妇婆子在外、婢女在内将母女俩牢牢护住,徐姨娘没见到婄云的人影,奇道:“婄云呢?”

“更衣去了。”锦心道,徐姨娘了然,“你说如厕不就是了。”

锦心看了看左右纷涌的人群,没说话。

徐姨娘有些无奈,揉了把她的脑袋,拉着她我那个殿内去了。

锦心是没什么兴趣拜这个相传擅长送子的娘娘的,当然她本人对拜任何神佛都不大有兴趣,就是当年战事最危急艰险的时候被寄月拉着拜过两次九天玄女,后来深觉拜神仙除了浪费时间对战情起不到半分帮助,就没再拜过了。

有那时间,她不如再想想别的法子筹措军资,算一算送往前线的物资够不够用,想一想冬日的寒衣要从哪里搞出来。

婄云是悄无声息归队的,她回来时身上还是带着那个素底绣福字纹的荷包,锦心瞥了一眼,见她面色镇定如常从容不迫,心里有了底,因徐姨娘一直在侧,便未与她多言。

回府时天色尚且不算晚,只是徐姨娘也累了,倒没心思拉着锦心再逛,只回去时候打发人买了云片糕,又在食味轩买了各色点心,两件近日城中孩童们喜欢的新鲜玩具——应文从林的强烈要求。

回府先到文夫人那里去,云幼卿果然还在那里等着,听闻徐姨娘替她上了香、拜过了泰山娘娘祈福,香油钱也添上了、灯也供上了,便放下些心,起身郑重向徐姨娘一礼,“姨娘辛苦了,我代腹中的孩儿多谢姨娘。”

徐姨娘忙侧身让过,口中连道:“这可当不得。”

文夫人并未留她们娘俩久坐,也是看出锦心面上有些疲态,等徐姨娘说完拜泰山娘娘之事,她又关心了一番乘风是怎么说的,徐姨娘便将乘风所以一一道与文夫人,左右不过是什么时候未到、平安顺遂的言语,文夫人听了看了锦心一眼,也分辨不出心里到底松没松快些。

这样的话文家人已经听了太多年了,锦心转过年便十岁了,眼见将到金钗之年,这身体却迟迟没有起色,他们这些长辈即便早已做好了她此生不议婚、不外嫁的准备,心里却总是有些难受的。

这外头的风言风语,有时候传起来伤人啊。

文夫人在心中无声地叹息,面上倒是看不出来,笑着道:“好了,也折腾了一日了,你们快回去歇着吧。上午林哥儿过来,在这歇了午觉才走,他四弟还没醒呢,本来我说叫他留在这儿等着,可翰哥儿进来了说带他到外书房去,房才人我叫人问,他也是刚回去的。”

徐姨娘便道:“太太费心了。”

一时起身告了退,锦心要回园子里,徐姨娘本想叫她到乐顺斋去,晚上一块用膳,但见锦心有些疲惫的模样,还是叫她回去了,又打发周嬷嬷去送,锦心今日出门没带卢妈妈她们,身边伺候的就是婄云绣巧两个,在外头一直跟着徐姨娘走也没什么,这会回了府中,徐姨娘反而不放心了。

锦心未曾推拒,向她欠了欠身,便起身走了。

漱月堂里暖炕自打进了深秋便总是烧得暖暖的,小安一直跟着婄云办事,如今行事也颇为沉稳周全了,这会备下了驱寒的姜米茶,另有热热的紫苏汤随附着蒸糕点心奉上,锦心不大有胃口,叫婄云绣巧下去吃东西去,意在支开她们。

二人略感无奈,倒也没非要比着她多用些东西,左右再过些时候便要进晚膳了,这会叫锦心吃多了点心也不好。

婄云吃东西的速度很快,绣巧一眨眼的功夫紫苏汤就下去一半,然后蒸糕的碗也空了,剩下的紫苏汤也下了肚,叫绣巧目瞪口呆:“你这么急做什么?作死啊,从外头回来一肚子的风——”

“我不放心姑娘,得回去看着去。”婄云用帕子抹了把嘴,拍了拍她的肩,“你慢慢吃,不着急。”

绣巧气得半晌没说出话来,良久才嘟囔道:“道理放到别人身上倒是一套一套的。”

正屋里,婄云小心地解下了身上的荷包,将那条手绳取了出来,另外还有一颗殷红殷红的玛瑙珠子。

第八十四回 我此生绝不负她,否则叫我……

“所以按乘风的话说, 这玩意还是个消耗品?”锦心指尖捏着那颗殷红殷红的玛瑙珠,转过来细看,其上也有些隐秘繁复的符文, 倒与她原先戴的那两颗有几分相似,细微处微有不同, 大体却是相似的。

婄云道:“正是, 按乘风道长所言, 这珠子乃是做安魂定魄之用, 随身携带能够温养精神安定魂魄,相传乃是前朝所遗之物。原本那颗失了色的您已随身戴了两年多,如今已失了效用,可以用这一颗替去。这两颗珠子随身带着还能顶四年。四年之后,诸事皆定, 便不必再担心这些了。”

锦心一愣, 随手将那颗珠子放下, “他原话就这么说的?”

“就这么说的, 多一个字没有。”婄云摇了摇头,也有些无奈, 锦心不由伸手摸了摸下巴,“从前怎么不见他这般惜字如金。”

“总算是与咱们喂了一颗定心丸。”婄云将软毡往锦心膝上掖了掖,旁人看不出来, 但锦心能看出她眉眼间久违的几分放松。

事实上, 今日徐姨娘与锦心离去后,她悄悄转回屋里的时候,乘风似乎早有预料,就坐在那里斟茶等她。待婄云表明来意后,他淡定地看了那颗珠子, 然后对婄云说出前头那番话,当时一听,婄云便松了口气,只觉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掉回了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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