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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就要去北京报道了,林孽现在还跟没事人一样,泡在网吧打游戏,要不就跟钟成蹊几个打篮球,邢愫一有空就窜到她家黏着她。
姥姥成天不见他人影,不过有牌打也想不起他来,但那些牌友太没眼力见了,老问那小王八蛋。
“阿梅,昨天有俩开洋车的小姑娘到咱们小区,转悠了好几圈。我老头在人工湖边上跟人下象棋,她们就过去说话了,你猜说什么了?”
这干她屁事?姥姥不想知道:“看上你老头了?”
引得一阵哄笑,那老太太咂嘴:“就我那老头?我都看不上,甭说人年轻的小姑娘。她们给我老头看了张照片,问那人住哪儿。”
姥姥打出一张红中,对家碰牌,她烦,把气撒那老太太身上:“你还打不打?”
那老太太说:“你就不好奇那照片上人是谁吗?”
姥姥怼她:“干我屁事?我什么都好奇?我好奇的过来吗?”
那老太太就把手机拿出来递给她了:“你自己看,相册第一张。”
姥姥瞥她一眼,看她这么上心,就点开看了眼,这不她那小王八蛋吗?虽然就一个侧脸,但她天天看他那张脸,闭着眼也知道他哪哪长什么样了。
那老太太又说:“我老头一看,林孽,就跟她要了这张照片,说帮她们问问。”
姥姥把她手机扔回去,反应一般。
几个老太太相视一眼,其中一个问她:“你就不操心?咱们林孽小时候就招人喜欢,现在大了,什么都懂了,你再不管,别搞出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来。”
她们也都是好心,毕竟施琪当年那事儿太大了,在姥姥心里是个挺大的口子。
姥姥这个人,看上去酷,好像什么东西在她眼里都是个屁,可哪有人心是石头做的?她不让这帮人提起过去,不就是过去像块烙铁,给她烙了个疤吗?
她们不愿过去重演,所以林孽有什么苗头,她们下意识想到的都是怎么掐灭。
姥姥推了牌:“打个牌一直絮絮叨叨絮絮叨叨,就你们有嘴?我们家林孽长那么俊,被看上那不正常吗?那又能代表什么?好看是罪?他好看他就一定会胡搞?偏见!”
几个老太太都不说话了。
她们好心没错,姥姥为林孽辩解这番话也没错,只能说站在各自立场,看问题得到的答案不同。
好好的麻将时间,就这么散了场,姥姥坐在沙发上,怎么想怎么觉得这可能是一场预示,这么一想,她不能坐以待毙,就给何景润打了个电话。
何景润刚吃完中午饭,接到姥姥电话一点也不意外,用开玩笑的口吻跟她说:“有什么吩咐?”
姥姥向来有话直说:“你给我找一趟那林又庭。”
何景润挑起眉:“干什么?”
照何景润说得那些来看,林又庭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姥姥不信他这么多年没有行动是释怀了,他绝对在琢磨什么幺蛾子。
要是他自己作死也就算了,他要是想起他还有个儿子,那林孽处境不就危险了?
现在俩小姑娘拍个侧脸照都能找到小区来,她又没死乞白赖的瞒着,那于林又庭来说,林孽的位置早就了如指掌了……
她郝秀梅一辈子像出跌宕起伏的戏,现在人老了,心气没那么高了,戏就唱不下去了,但护个兔崽子,也就豁出命那点事,她能行。
为了避免林又庭惦记上林孽,她决定先下手为强,找上门去跟他把话说清楚了。
她对何景润说:“教他做人。”
这一句话,让何景润恍然想起当年赫赫有名的施佩真,真的很像他的口气,不愧是他的妻子。
钟成蹊报道没那么早,他去了一个野鸡学校,没办法,分不高,只能钱来凑,而没有关系只靠钱,是上不了一流大学的。
佟眠不能迟到,早早就走了,他还去机场送了她,鼓起勇气亲了她额头一口,脸都红透了。
这两个月以来,他们相处愈发稳定,佟眠良好的家境是先天优势,再加上后天培养的高素质,总能在钟成蹊自卑的时候给予一些安慰。
钟成蹊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沦陷了。
现在他张嘴闭嘴是佟眠,想着女人就没心思打游戏了,送起来没个底线,林孽就把他好友删了。
几个朋友一块儿损他,他还能一脸浪笑地问他们:“你们懂什么叫爱吗?就是有个女孩为了跟你有共同话题,就去练辅助。”
他们就连开黑群都不让他待了,直接踢出去。
林孽这段时间被他和佟眠腻歪的电话时间弄得烦躁,邢愫就从没跟他打过这么长时间电话,每次打电话都是说完事就挂,就没一次,超过十分钟。
算起来,他们发微信更多,但也基本上是‘我等下就到’‘加班吗?’‘几点下课’这类。
说实话,如果只是这么个相处模式,还真不配在一起,撑死了算炮友。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抱其他幻想,但人都是这样,没有开始之前也只是想知道彼此的名字而已,这些东西大多数时候都不受控制。
就这样,他游戏不想玩了,球也不想打了,也不管邢愫忙不忙,直接打过去了。
第一个没接,第二个接的,她那头有点吵,像是什么重型机器在运行,他也没问,直接说:“我要见你。现在。”
邢愫那边声音小了,应该是她走到安静的地方了:“想着吧。”
林孽问她:“我想知道你干什么的。”
邢愫笑:“干你的。”
林孽没跟她开玩笑:“我要见你,你把地址给我。”
邢愫真没空:“我这忙着,等晚上你过来,或者你直接去四季,我忙完过去找你。”
林孽恍若未闻:“我等你的地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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