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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容脱去头盔,刚坐回椅子上,眼前就递来一瓶冰镇矿泉水。

他的生活助理杨萌手拿蒲扇不停扇风,应哥,赶紧喝口水。

这烈阳高照,热浪翻涌的,上午都发布了高温预警,还好应哥身体素质好没中暑。

男人两腿岔开,长腿抵在地面,接过浸着寒气的矿泉水,喉结轻滚,冰凉的清水带走两分体内的燥热,光洁饱满的额上布着湿汗,他接过纸一擦。

也不知道这天气预报准不准,说是这两天晚上可能要下暴雨。杨萌手划屏幕,不停嘟囔:不过反正我们拍完就走了。

应容懒倦地嗯了一声,起身往化妆师那边走,吩咐他们帮自己卸妆,他在这个场景的戏份拍完了,听导演说下午则是要补拍一些群演的镜头。

到了中午饭点,剧场工作人员吆喝着分发盒饭,杨萌听他吩咐也拿回两盒。

片子本就奔着大奖而去,资金投资方面实力雄厚,盒饭的菜色也不克扣,在离市中心几十公里外这荒无人烟的地做到了最好。

应容的盒饭豪华一些,因为他的关系,杨萌也拿到了菜色更好的盒饭。

片场的香味源源不断传来,胡悠悠闻着家常菜的味道,口腔不停分泌唾液,肚子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

对他和小凤来说,吃饭不是必须的,和果腹相比灵气更为重要,但耐不住胡悠悠是个嘴馋的小狐狸,圆溜溜的眼睛转了转,他对小凤说:好饿,那我去狩猎了。

小凤拍拍翅膀:好,那我回窝窝再睡会儿觉,下午再来找你。

应容慢条斯理地吃着盒饭,若有所悟地往之前不经意一瞥的地方望过去,白白的身影早就不见了。

下午开机后,应容没走,而是留在片场反复研读接下来的对手戏。

忽的,脚边微痒,他眼帘微垂,是一只雪白的兔子,后腿潺潺流着鲜血,看样子是受伤了。

小白兔毛发脏脏的,但好在皮毛浓密,他犹豫两秒后俯下身子,宽厚的掌心还未接触兔子的小脑袋,仅仅是指尖的蜻蜓点水,兔子猛地发出吱吱吱的惨叫,瘸着一条腿到处乱窜。

不小的动静引起一位女化妆师的注意,她愣了两秒,想起坊间可怕的传闻,立马冲过去抱起兔子往怀里塞:应、应老师,这兔子交给我吧。

应容手一僵,片刻后他收回手,再看向她时,脸上挂着一副影帝是不是又在虐待小动物的猜忌。

应容眉头轻蹙,淡淡道:兔子腿受伤了。

呀,真的!女化妆师低头看清衣服胸口处嫣红的血渍,那我帮它包扎一下吧。

她扫视四周,嘴里念叨:谁有布条啊!

应容定定看她两秒,掏出一块深灰方形手帕,大力撕扯后说:这个给你。

女化妆师接过布条,手心是凹凸不平的触感,她垂头一看,是某大牌的英文标志。

她接过布条连声道谢,帮兔子包扎好伤口后送它回归山林。

应容扫了眼兔子蹦蹦跳跳的身影,又用余光看向刚刚那位女化妆师,她在和朋友聊天。

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拥有上古神兽血脉的应容听力尤为敏锐。

我还以为影帝虐待小动物呢,没想到他人挺好,把几千块的手帕撕成布条让我给小兔子包扎。

害,可别被他的外表欺骗了,作秀而已。

可是也没人看见啊,作秀岂不是没用。

小动物都是敏锐的,你忘记上次拍综艺所有警犬对他嗷嗷叫个不停啊?肯定是察觉到他的戾气了!

应容眸光微动,片刻后,阖上眼睛休息。

第2章

胡悠悠在云雾山生活了很久,对附近的地形和环境了若指掌。

他蹲在粗壮的树干后,屏息凝神望向自己布置好的简易陷阱。

没几分钟,小鸟被食物诱惑蹦进竹篮,他眼疾手快拽下木棍,被惊吓的小鸟扑腾翅膀在竹篮里乱窜。

片刻,一位少年从树干后走出来。

他正是幻化人形的胡悠悠,少年容貌昳丽,顾盼生姿,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树林里一簇簇美艳的娇花都失了光彩。

长期吸收月华的缘故,他浑身上下每一处肌肤洁白细嫩,如雪如玉。

狐狸化形大概率都是美的除了藏狐以外。

更何况胡悠悠还是血统珍贵的九尾狐。

少年五官清隽精致,乌黑的眼睫又卷又翘,鼻尖玲珑小巧,又因白的发光偏生带点粉,唇形是花瓣的形状,覆着水光的盈泽。

最摄人心魄的还是那双澈如海洋的蓝眸,不似深海般阴沉,反叫人想起夏日的凉爽,眼尾微微上挑,右眼尾还点缀有一颗泪痣。

他光脚踩在地面上也不觉得疼痛,长长的银发低垂于身后,如一席瀑布流至腰间,在暖阳照耀下微微漾开,如碎银闪烁。

如果发梢不会偶尔飘落银丝,毛发不打结分岔的话。

胡悠悠会更开心。

他撩起发尾,心疼地看向脱落至地面亮闪闪的银线。

看来今晚又要呆在云雾山顶峰多修炼两个小时了。

收拾好悲催心情的胡悠悠走近陷阱,刚想打开竹篮,忽的发觉有什么东西撞在自己脚上。

他眼睑低垂。

好家伙这就是传说中的守株待兔吗。

胡悠悠眼睛弯弯笑,俯身紧捏小白兔的长耳朵将它吊在半空中,兔子四肢抖动,红红的眼睛快哭出来。

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吃掉啦!

胡悠悠脑海里立马浮现出兔子的好几种吃法:烤兔腿,麻辣兔头,辣子兔丁

馋得口水从眼角流出来。

他熟练地掏出人类遗落在山里的打火机,甩了两下,啪叽一声,橙黄幽蓝的火苗跃动。

架好柴火后,胡悠悠点燃一根枯枝,将它塞入柴火底部的空隙。

不一会儿,星星之火迅速燃烧。

应容合眼休息还不到一小时,便缓缓睁开眼睛。

眼眶下乌青的血管清晰可见,带有薄茧的指尖轻捏鼻梁,深邃的眼里是抹不开的疲惫。

他已经连续好几日没睡好了,说是小憩片刻,实则根本无法入睡。

演员拍戏时间不稳定,拍至凌晨两三点是常有的事,缺少睡眠的演员都练就出一番在哪儿都能睡的本领。

他不一样,因五感敏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会失眠。

这些年他偶然间找到解决的办法,那就是抱着软软的毛茸茸入睡能减轻这种症状。

因多年培养下来的习惯,他愈发喜欢软软的东西,但他身体居然对毛茸茸的东西免疫。

小到普通玩偶,中到稍贵的玩偶,大到由人工饲养的动物皮毛制作的柔软,他的身体对柔软的渴望愈来愈强。

他太想捏着软乎乎睡觉了,想把它搂在怀里,用手不停摩挲那份绵软,亦或是将下巴抵在上面一并用腿夹着。

奈何血液里属于上古神兽的灵气萦绕全身,威压一丝丝不断向外扩散。

小动物无一例外,它们惧怕他。

杨萌,把我的东西拿来。应容眼皮微抬,吩咐一边玩手机的助理。

跟着影帝好几年的杨萌探头探脑,不停观察剧场来来往往的人员,他磕磕巴巴道:应哥,不好吧,现在片场人这么多,晚上回去再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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