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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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又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伸出手,往他喉结的位置轻轻一按,说话的声音戛然而止。弗朗茨低下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你想干嘛?”

“没想干嘛——”就是好奇。

弗朗茨说话的时候喉结会有轻微的振动感,刚摸了一下白蓁蓁的手就被攥住,目光上移到他渐深的眼眸,他不自觉地笑开,“别玩这个,你受不住的”

还会被他弄哭,直哭到嗓子沙哑,而他从不记得心疼。白蓁蓁一听,立刻停了手,埋进他怀里,活像个——怂爆了的鹌鹑。

调令上的日期是6月22日,军队的集结需要时间,真正动身是在六月中旬,盛夏才刚刚开始。本想等到白蓁蓁睡着了以后再走的,可都到了深夜,她房间的灯还没熄灭,沃尔纳敲开了她的门。她果真是醒着的,圈着膝盖坐在床上,手里抱着本厚厚的书,书名是——《悲惨世界》,一页没翻,光顾着抬头盯天花板去了。

哪天她能看懂这么高深的书,那太阳就真能打西边出来了。

“睡不着吗?”

平常这个时候她都已经开始做梦了,有时候还会流口水,碰一下还要打人。

“不想睡”

白蓁蓁担心自己这么一睡,明天早上起来,屋子里又变成空荡荡的一片。这两个男人老是这样,哄她睡着了以后就离开,去罗马,去意大利或者去希腊,放她一个人在这里孤苦伶仃等着,和一个常年不说话的女仆和一条不会说人话的蠢狗。

——留守儿童既视感。

去那些近一点的地方也就算了,最多等三个月他们就会回来了,可这回不一样,这回他们要去苏联。苏联多远啊,中间有德国,有意大利,有波兰,有罗马尼亚,有大大小小好多个国家。

上世纪的汽车那么慢,开个几百公里要花半天,苏联有几百万平方公里那么远。她这回要等多久?一年?两年?三年?还是五至十年?

“你们现在走了,以后不回来了该怎么办?”

等待是件很煎熬的事,不知归期的等待比什么都可怕。

“会回来的,我们不是空军,也不是海军,能走多远?”

空军的飞机飞太高会迷失方向,无线电里的讯息消失在数万米的高空,多少年都找不回来;海军的军舰容易迷失返航的目标,海面上升起的茫茫海雾将隔绝掉黑夜里骤亮的灯塔。陆军始终是走在地上的,不管离的多远,总能找到一条路通往家乡和她的身旁。

白蓁蓁搂紧了沃尔纳的脖子,眼眶热意上涌,在他耳边喃喃,“我今年想过圣诞了,你们得回来陪我,必须回来陪我”

那滴眼泪悄无声息地落进衣襟,淌过跳动的心脏,温度滚烫,足以灼人。对于她最近过于频繁的反常,沃尔纳早就察觉到了异样,但他没有多问,白蓁蓁不喜欢他过多管制。他能做的,也只有在她殷切的期盼里应下一句好。

他记得清楚,白蓁蓁这一年到头里,最讨厌的月份有两个,一个是十二月,一个是一月。十二月有西方人的圣诞节,一月有中国人的春节。两个节日过法都不一样,意义却指向同一个,都是与家人一同庆祝的日子。她既没有家人,也没有亲人,逢年过节连个能串门的朋友都找不到。

每每到了圣诞节,他和他的母亲都会回下萨克森州的庄园,去陪他们不幸阵亡的丈夫和父亲过一整天。弗朗茨的圣诞节,是不管军务多么繁忙,每年都必须抽出时间回家的节日。哪怕只有半天,哪怕只有一个小时都得回去。诺依曼夫人就剩下他这么一个孩子了,几乎把余生所有的爱都倾泻到了他身上,等不到他回家肯定会疯。

西方人不过春节,圣诞节他们俩又都各自有自己的家人要陪,白蓁蓁就理所当然成了被落下的那一个。她在这些节日里总是显得十分多余,往年总是自己独自一人待着,很少任性地提出要他们陪着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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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的问题应该在于,认不清男主在自己心里的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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