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节(2 / 2)
与其说镇国公是看不上唐璟,不如说是为了守住自己的脸面,不让自己当初将唐璟逐出家门的这一举动变得可笑至极,尽管,他当初的举动也确实可笑。都是为了面子,才让他们父子两个人渐行渐远。
孙氏听着,良久才说了一句:“看来你什么都知道了。”
镇国公笑得有几分得意:“我自然是知道的。”
毕竟已经道了歉了,压在心口的那个大石头都已经被镇国公给挪了出来。所以如今再跟孙氏说话的时候,镇国公便轻松了不少。
“知道你还明知故犯?”孙氏拧起了眉头,厉声呵斥,“别以为你如今说了几句人话,就想把这件事情抹得一干二净!”
镇国公一愣,如果没想到孙氏竟然会这么对他,旋即粗着嗓子:“那你还想怎么样?”
他这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你竟然知道你不该二郎不好,那你就该去到二郎跟前认错。你对不起的不是我,也不是旁人,是二郎!”
镇国公不情愿。
要他对自己的亲儿子认错,这他怎么做得出来?对着孙氏认错,就已经让他难堪到这个份儿上了。
孙氏知道他不会这般,道:“不愿意道歉也成,往后你也不必到我这儿来了。我收拾收拾行李,改明儿就搬去小汤山的庄子里住。这国公夫人的诰命,我也不要了,左右靠着儿子,也一样能给我挣个诰命出来。”
镇国公红了眼睛:“孙氏,你如今是在威胁我不成?”
“这还用问?”孙氏挑了挑眉头:“怎么,难不成现在才看出来?那你这反应,未免也太迟钝了些。”
不愧是个武夫,孙氏耻笑。
她挥开了镇国公指着他的手指头,也不想再多跟他废话,甩着帕子悠然转身,走前,还留了一句话:
“话我都已经告诉你了,要不要过去道歉全凭你的心意。不过我可告诉你,你一天没有得到二郎的原谅,便一天别想叫我容得下你。”
两句话说完,孙氏便翩然离开了,丝毫不管镇国公心里是怎么想的。
她这上半辈子就是为他着想,结果生生委屈了自己的儿子。下半辈子,她是无论如何也要弥补回来的。
丈夫算什么?再有本事也要跟旁人分,可儿子,却会一心一意地待着她好。
孙氏走得可干脆,在后头被落下的镇国公却是怒火交加,一会儿骂唐璟,一会儿骂孙氏,一会儿骂整个镇国公府……可是骂来骂去,却连一个跟他回嘴的人都没有。
他往回走的时候,两边的丫鬟小厮也是要是有意避让着他,活像他是什么脏东西似的。
镇国公顿时心凉了半截,这府里,当真是没有一个人是待见他的。难不成他当真要去同那臭小子道歉?可真要这样的话,他的这张老脸往哪儿搁?
镇国公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如今还没怎么着呢,他都觉得自己的脸有些疼了。
早知如此,他吞也要把那些话给吞回去,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还真是要不得。
镇国公悔啊,悔不当初。
镇国公府里的事儿,唐璟是丝毫不知的。他最近刚收到了一个消息,这事儿与他司农司也有关,山东一地的兖州沂州密州一代已经连着一个多月都没有下雨了,地方官府求了好几次的雨都未见成效,眼瞧着再这样下去就该是个旱年了,这才上书了朝廷,想要寻个办法。
可老天不下雨,朝廷又有什么办法呢?一群人议论来议论去,最后不知谁提了一个法子,恳请圣上让储君前去,亲自祈雨,方显赤诚。
不论这人说的如何义正言辞,如何堂而皇之,可是办法就是这么一个办法,且这法子一出来,作为储君的萧衡还真没有什么借口拒绝。
他毕竟是一国储君,如今百姓有难,该他去的时候,萧衡自然该顶上。
这事儿跟唐璟说没关系,其实又有一点小关系,可关系毕竟不大,牵扯不到他身上。可萧衡的一个举动,却让唐璟一个看热闹的,被直接卷了进去,成为随行要员。
消息是宫里来人直接到了司农司知会唐璟的。
得了消息之后,司农司的几个人都替唐璟高兴的。毕竟在他们看来,这回可是跟着太子殿下一道出行的。
跟着殿下还能有错么?必然是没有的。他们唐大人过去,肯定又会有一笔功劳记在头上了。
是以,等宫里的人走了之后,他们便直接上前恭贺唐璟。
唐璟对这回出门也没什么想法,就当是,公款出游了,还能顺带在路上长长见识。
至于功劳么,这倒是挺玄乎的,唐璟可不觉得等他们过去了就真能祈到雨。哪有这么灵验呢?
这事儿敲定下来之后,连出行的日子都已经说好了,七月初从京城出发,连日赶路的话,要不了二十日,便能抵达沂州一带。
前些日子百思不得其解的贺岚州,如今却突然有了头绪。
第95章 信中预兆
贺岚州对沈玉琼的话,并不是从来都是深信不疑,他信沈玉琼,是原因的。
要说贺岚州虽说心怡沈玉琼也不假,可有些事儿,连他自己也不得不说一声邪乎。
这半年来他在沈玉琼身边,总觉得她做事十分地顺风顺水,他瞧着,也不觉得是运气,反而像是提前知道了什么。且与沈玉琼的关系越是亲近,这感觉便越是强烈。有时候贺岚州自己都在想着,是不是她真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将那信上的几个字记到了如今,更因为如此,他如今听到太子要出行的事儿,才会立马想到了点儿上。
他恍惚之间记起来,从前表妹提起太子的时候,似乎总带着一股不屑与同情,知道唐璟的贵人是太子殿下的时候,还高兴了许久,说唐璟那厮跟错了人。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才能让她觉得,连一国储君都不是真正的贵人呢?
唯一的可能会便是这位储君命不久矣,或即将失势。
以圣上对太子的感情,失势是不大可能的,那便只有意外这一条了。
贺岚州将这件事儿给放在了心上,隔了几天后,借口自己做了个噩梦梦信中所言之事为由,隐晦地给二皇子提了个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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