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高门宠媳 第264节(1 / 2)
他的世界沉寂而死气沉沉。
没有光明,没有生气。
袁骁泱悠然的面色忽然波澜跌宕,嘴角勾出的弧度美好得像最艳丽的风景,“这世上没有四季,她就是四季。”
如此深情的话语,却出自一个无心无情之人的口。
李英歌内心毫无波动,甚至想再喷袁骁泱一脸,转而想到她如今一人吃两人饱,还是别浪费口粮了,遂无视袁骁泱有病呻吟的酸腐作派,埋头细嚼慢咽。
袁骁泱笑起来,忽然生出一股戳一戳小丫头鼓鼓腮帮的冲动,指尖停在半空,最终转向碗碟,轻柔推到小丫头手边,“血脉真是奇妙。隔得再远,一旦有缘分牵连就变得不同。你,很像她。”
像她全心倾慕他时,私下多少娇气可爱,像她冷眼相待时,又是多少果决冷漠。
袁骁泱定定看着李英歌半垂的小脑袋,声音婉转如低喃,“她就是四季,你也是我的四季。”
小丫头待喜欢的人,如和暖春风,待讨厌的人,如冷冽寒冬。
他切身体会过。
他在小丫头身上,或直接或间接,旁观过暖春炎夏,经历过寒秋酷冬。
从初始进京,元宵灯节偶遇小丫头起,他黯淡的世界里,四季悄然复苏。
所以啊。
他一直觉得小丫头很有趣。
他终于,有了新的乐趣。
☆、第350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
四季你大爷!
还让不让人好好吃饭了!
李英歌脖颈一梗,放下碗筷抿了抿嘴,乜着眼角嗤声轻笑,“袁大人果然学富五车,酸文拽得不错。我算是亲眼见识了,什么叫鳄鱼的眼泪。可惜美中不足,你这一腔诗意不太下饭。”
假深情也罢,真忏悔也罢,袁骁泱从始至终都是谋害内二房的参与者,更是骗婚骗情、放任黄氏暗害“她”的罪魁祸首。
发生过的改变不了,失去的追悔无用。
鳄鱼的眼泪么?
袁骁泱哂然一笑,嘴角弧度不抑反扬,“吃饱了?吃饱了就继续绣汗巾,正好消消食。还是说,你想再多绣两天,好让我能多过来看看你,陪着你?”
男人发起神经来,套路比女人还难捉摸。
李英歌一阵恶寒,拣起汗巾飞针走线,真心疑惑道,“你掳我来这里帮不了袁家。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不想要我的命,又能关我多久?你到底想干什么?”
袁骁泱不答,细心收拾好食盒,体贴奉上茗碗,柔声道,“漱漱口。”
灯罩下的夜明珠投射出一动一静的两道人影,对坐着轻声慢语,仿佛寻常人家饭后的消闲时光,掳人的一派优雅,被掳的逆来顺受,画风实在诡异。
袁骁泱却似被这“岁月静好”的场景所取悦,目光落在李英歌垂头走针,弯出一道润白曲线的脖颈上,眼底映着盈亮的光,忽而话锋回转,“我不想干什么。我一开始就告诉过你,我只想和你说说话。没有针锋相对,没有恶语相向,你我也有平和相处的一天,多好。”
这一刻,他看着小丫头,仿佛回到贤王府那一天,他昏迷前错觉的幻影,小丫头和她重叠交映,合二为一。
李英歌,李英歌。
失去一个,至少眼前还有一个。
鲜活而明丽。
近在眼前,却似遥不可及。
他伸出手,看着细瘦五指的投影覆上李英歌的裙裾,攀上她的膝头,“李英歌,你帮我转告她,转告她我对你说的话,我是有错,但错不在害死她,我从没想过要她死。”
李英歌收针的动作微顿,咬断线头,似笑非笑看向袁骁泱,“行啊。你现在放我走,我即刻就去族姐的坟头帮你告罪。”
她仿佛没看见袁骁泱逼近的手,捏着绣好的汗巾探向袁骁泱的腰间,言语讥诮,举止却乖顺。
“初见时你几岁?七岁还是八岁?当时你不怕我,现在你依旧不怕我。”袁骁泱垂下手臂,倾身靠近她,任由她帮他别好汗巾,眼中闪动着黑亮的光芒,似玩味似雀跃,“你好像从来都不怕我。为什么?是不是心里恨极一个人,就会无畏无惧?”
李英歌抬眼,迎上袁骁泱的目光,忽而挑唇诡笑,手中汗巾一绷一绕,缠上袁骁泱的手腕猛地往自己身前一拽。
“我是不怕你。我还要感谢你。”李英歌一手隔着汗巾死死箍住袁骁泱,一手顺着二人相撞紧贴的身形按上袁骁泱的肩头,附耳轻笑道,“多谢你低看我,才让我有机可乘。”
一根绣花针确实不足为惧,但却能让她一天一点划破密缎织就的床单,偷偷扯做布条,缠到腰腹间寥做缓冲。
这一动一撞,不痛不痒。
她张口狠狠咬上袁骁泱的耳廓,粘腻血腥充盈唇齿,汨汨鲜血涌出耳垂破口,顺着袁骁泱瞬间紧绷的脖颈蜿蜒而下。
痛觉不受控制,袁骁泱嘶声痛叫,尚未稳住的趔趄身形又是一震,脚下徒然传来一阵隐隐颤动,头顶承尘振落一片飞扬尘屑。
变故不过一瞬间。
袁骁泱本能瞪大的双眼中亮芒转暗。
这么快,就被发现了吗?
有人发现这里了!
李英歌怒呸一口血水,拽着汗巾一记擒拿手,带得袁骁泱一晃又一退,随即抬脚又一记阴损飞踹,踹得袁骁泱单手捂上胯间,弓缩身形直往一侧倒。
李英歌松开汗巾拍拍手,鞋底碾上袁骁泱痛得紫涨的脸,扬唇道,“袁骁泱,多谢你低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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