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哪里来的书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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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马车停留的位置在小巷的尽头,两旁是低矮的土胚房。

仿佛时间静止一般,整个四周空荡荡的再不闻人声。

唯有刀剑相击声,短促惨叫声,鲜血喷洒,黑衣人瞪大双眼,死不瞑目。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谁能想到,被‘梦里春’药倒的清河郡王,恢复的如此之快?

在带着一个‘累赘’的情形下,还是如此的杀伤力之强?

阿琅的耳边,除去这些嘈杂的声音,还听到后方越逼越近的繁杂脚步声。

越逼越近!

是敌是友?

阿琅不仅祈祷是夜归的乡邻百姓才好。

是敌的话,这样下去不行。

萧珩对敌,看起来游刃有余。

有时为了保护她,以肉身相抵,免不了被利器所伤。

想来,这里的确是凌琅阁的堂口。

刚刚那伙黑衣人除去老七和那首领,其他的人都被萧珩所灭。

然最终,阿琅失望了。

来人脚步很快,迅猛有力,没一会就进了短巷,朝这边扑过来。

“老五,老七……”有人大喊,众人齐齐扑过来。

萧珩薄唇紧抿,紧了紧手上的长剑,圈在阿琅腰间的手更是烙铁一般,死死地箍着。

透过雨雾,阿琅看见其中一个男子朝腰间摸去……

是摸哨子吗……

她心中一紧!

她不知道萧珩以身做饵,到底要引出什么。

但她知道,如果一旦尖哨声响,不等清河郡王的手下赶到。

他们就死定了。

前有老七,老五围攻,后来的黑衣人朝萧珩后背包抄而去。

躲闪开老七和老五的围攻。

萧珩的长剑回手一挥,整个人带着阿琅一起跃起,双腿狠狠地将一个黑衣人撂倒在地。

落地间,一个黑衣人趁他还未站稳,从后方靠近。

萧珩余光捕捉到对方扑过来的身影,一个闪躲,却已来不及。

他再一个侧身,想将阿琅护在怀里。

只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未来到。

怀中的小姑娘一个扭身,从他怀中抽,身而出。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扑上来的黑衣人突然定格。

“噗嗤”一声锐器刺入皮肉的闷响。

刚刚用来给萧珩割绳的短匕,齐,根尽入对方肩胛骨。

“老八!臭娘们,你找死!”

那刚摸哨子的男子惊怒,哨子一扔,飞起一脚,重重地朝阿琅踹去。

萧珩一个暴起,刀刃寒芒,正中男子的咽喉。

一刀封喉,猩红遍地。

暴雨冲刷,鲜红蜿蜒,天地之间,只有手中的那些寒芒是唯一的光。

“你别离开我。不要妨碍我。”萧珩粗声命令,继而去迎敌。

阿琅摸了摸鼻子。

跟在萧珩的身后,双拳紧握。

好吧!

让萧珩知道在巷子里踢他一脚的是自己也没什么。

谁让他和登徒子是一伙的呢。

不踢他踢谁?

她趁着黑衣人围攻萧珩之际,弯腰捡起一柄大刀。

还未动手,耳边随风雨声一起送来了还有微弱的踢踏声。

这一次的踢踏声和刚刚黑衣人的援手不一样。

那是身强体壮,常年操演士兵,带着盔甲钢枪,沉重的脚步声。

是援手。

阿琅一个侧身躲过黑衣人的进攻,紧跟在萧珩的身后。

手中的大刀不经意间割破了一个黑衣人的喉管,长刀咣当跌落在地上。

一声尖锐的哨声响起,“艹,有官兵来了,撤!”

哨起哨落,余下的黑衣人迅速撤退,走时,有力的都扛了一具己方尸体带走。

来不及带走的,他们也不会多看一眼。

看起来有情,又无情。

萧珩将手中的长剑一扔,微微侧头。

一言不发。

见阿琅从头看到脚。

一身湿透的翠绿衣裳紧贴着身躯,头上的发髻松散,披散在肩头。

“王爷,属下该死……”一队甲胄精兵赶来。

为首一个娃娃脸男子见着清河郡王,立刻跪倒在地请罪。

“找辆马车来,还有热水,衣裳,让她换上。”

萧珩转过身,一边大步往土胚房里走去,一边吩咐。

娃娃脸男子应是,叫人的叫人,布防的布防。

阿琅呼了口气,转身跟着萧珩往里走。

才走两步,整张脸吧唧一声撞进一堵肉墙上。

这堵肉墙好像山谷里遍布着块块花岗岩。

阿琅感觉鼻头热热的,鼻血都要出来了。

转身都不知道说一下的吗?

她来不及撸一把鼻子,有黑影将她兜头带脸地盖住。

猝不及防之下,阿琅差点又朝前扑过去。

幸好,她脚下用力,稳当地站住。

她可不想她的鼻梁再被撞一次。

手忙脚乱的,她将头顶的东西扯下来。

是件大氅。

“披着,可别没死在刀剑下,却冻死的冷雨里。”

萧珩面无表情的吩咐。

“多谢。”阿琅没抬眼,裹在身上跟着他进到屋内。

一进去,阿琅就想感叹。

好像进了琅嬛福地,外头土胚房,里头别有洞天。

她四处打量。

“甲一应该已准备好衣物,你先去换了衣裳,不要妨碍我。”

没等她欣赏完毕,被萧珩赶了。

阿琅裹着大氅,转身就看到门口娃娃脸男子,甲一?

取名可真够简单粗暴的。

十分精美华丽的净房,放着精美华丽的衣裳,还有热水。

里头还贴心的放了生姜和花瓣。

阿琅嘴角抽搐。

生姜就算了,可以说驱寒,花瓣……

还有两种味道交织在一起,真是太美妙了。

阿琅换好衣裳出净房时,萧珩已经换好衣裳,不过,是半裹在腰间,露出白皙的肩膀。

边上站着一个侍从,正要帮他伤药。

阿琅微窘,很想扭头就走,不过,这样走了,又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从前,她和父亲曾在军营呆过一些时日,见过光胳臂光腿的士兵没有一千也有八百。

再多一个也无妨。

她想,从父亲去世,回到上京,她见过的人虽有些很尖锐,其实世上还是好人多的。

比如,面前的清河郡王,人家宁愿自己受伤,也没让她伤着点皮毛。

她也不用老把人往坏处想了。

行走江湖,还是要广结善缘。

说不定自己将来做的事情就要人帮忙呢。

她若无其事的走上去,看了眼清河郡王背上的伤有些在冒血。

“呀,伤口这样多,这个还这样深,咦,为啥还不上药……”

此言一出,站在萧珩身边的侍从望天。

他早就让王爷上药了,偏偏王爷不知想什么,洗澡用了一盏茶的功夫,喝姜汤用了半盏茶的功夫。

然后才慢悠悠的把衣裳拖了,让他拿药过来。

还没等他上药,这位姑娘就出来了。

侍从沉默地将药放在小几上,往边上挪开,肃立。

没错,从姑娘的角度,是看不到王爷正冷冷地望着自己。

年轻俊美的青年转过头去,依然面无表情,却换了种情绪。

“外头马车已经备好,把姜汤喝了,让人送你回去。”

阿琅垂着眼,捏着鼻子,将一碗姜汤一饮而尽。

“今日对不住,没想到事情出了变故。”

说完,重新低头看起他手中的卷宗。

这些都是从这座屋子搜来的,想来是来不及烧毁的文件。

不过大多都没什么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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