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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杜平安回过神来,决定不隐瞒:「阿姨,我们……认识。」

「啊那太好了!」两位妈妈很愉快的下了决定:分桌坐!于是杜平安觉得更尷尬了:相亲对象是一个本来想把他当按摩棒,结果自己被反扑了一整晚的直男!妈妈,你确定你没有搞错吗?而萧景和没想到这世界这么小,他以为他妈妈专程找他来和朋友一起吃饭,是要跟哪个大财团的少爷碰面,为将来的人脉铺路……没想到竟然是杜平安?难道他家的杂货店其实是全国连锁的,只是他不知道?看见杜平安穿西装抹油头的帅气模样,萧景和好不容易抑制住自己疯狂跳动的心,努力把两人碰面的原因往「谈生意」方面联想,才不至于让自己在杜平安面前出糗——虽然他也不知道他要跟杜平安谈什么生意。

两人都拿着菜单,却一直没点餐,服务生站在他们旁边也觉得尷尬,但又被吩咐这桌是超级贵宾席,要好好对待,于是也不敢擅自离开;三个人僵在那边,西伯利亚的冬天都没有现在的气氛冷。杜平安敏锐的察觉到服务生的为难,合上菜单,指指两位聊天聊得很开心的妈妈:「他们点什么,就都来一份一样的。」

「好的。」服务生松了口气,转头往厨房奔去。杜平安彷彿要用视线雕刻出花纹一样,专注的盯着桌巾,而萧景和无意义的摆弄着筷子,不敢看杜平安的反应。两位妈妈一边聊天一边观察这桌的情况,掩着嘴偷笑:「美美,早说你家平安跟景和认识嘛!看他们脸红的样子……嘻嘻!」

「我也不知道安安就是当阿和的助理啊!他只说他在景星当会计。喔对了,阿和的广告拍得真帅!」

两位妈妈越看越满意,确定这次相亲没问题之后,开始聊他们累积二十年没碰面的八卦,完全没注意到隔壁桌的儿子们低着头猛吃,一句话也没交谈。

「……」妈妈们忙着聊天,没点餐,现在桌上没东西吃了,怎么办!杜平安看到服务生推餐车经过,连忙指着蒸笼:「我要一份。」服务生放了个蒸笼到桌上,杜平安一看:三个包子。尷尬了……杜平安和萧景和各夹走一个之后,剩的那个包子孤零零的在蒸笼里颤抖,放到刚出炉的热气都没了。

杜平安好不容易才吃完那个烫嘴的流沙包,放下筷子,发现萧景和一直盯着包子,看起来好像很想吃的样子,却又不好意思夹,杜平安抿了口茶:「你用吧。」

「……!」杜平安还愿意跟他说话!萧景和乾咳了几声掩饰自己的惊慌:「我也饱了。」

「哦。」两人的对话中断。凝滞尷尬的气氛又围绕着两人,想到待会儿还得去萧景和家作客,杜平安简直胃痛。他握着茶杯,慢慢啜饮着陈年普洱茶消食,萧景和也学着他的模样,慢悠悠的喝茶。两人的茶水都添到第三壶的时候,妈妈们总算想起隔壁桌还有两个儿子;萧妈妈向服务生招手,杜妈妈这时候站起来抢着要付帐,两人推让着,萧景和默默接过服务生的帐单签名:「阿姨,不用客气,这是我们家的餐厅。」

「哎唷!真是不好意思!」杜妈妈一脸恍然大悟,而杜平安只觉得不意外——这里叫做景行百货啊!整个地段都是萧家的吧!

四个人出了百货公司后,外头一辆加长型礼车在等着他们,一位戴着手套的司机替他们开门;杜平安觉得很彆扭,但看除了他之外的其他三个人都非常习以为常的模样,只好摸摸鼻子,跟着上车。车子内部有吧台什么的,吓不倒他了!

萧妈妈为了方便跟杜妈妈聊天,选择坐在杜妈妈旁边,而杜平安变成只能跟萧景和肩并肩的坐在一起,虽然位置很宽敞,但这距离比刚才更近了……肚饱眼皮松,不合时宜的睏意袭来,杜平安努力的正襟危坐,希望自己在萧妈妈面前留下个好印象……等等!不对啊!为什么要给萧妈妈好印象?自己真的在跟萧景和相亲吗!想到这点,杜平安又吓醒了。

车子里只有两位妈妈聊天的声音,杜平安看着窗外的风景,总觉得自己要被载去卖掉了……萧家到底还要多久才会到啊!一直坐在萧景和旁边又不说话,杜平安简直如坐针毡!他打算找个机会跟萧景和道歉,虽然那天两个人都爽到了,但隔天萧景和的表情臭得可以把苍蝇燻死,他肯定觉得自己很噁心吧?杜平安默默在心里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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