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七章 上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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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国公夫人疯了,字面上的意思。

她养大的孩子死了,丈夫死了,国公府被抄家,头衔儿也没了。

沈令仪怜悯她,就向太后求了个情,事情没牵连到她身上,准她自行离开。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施加到龙凤胎身上的恩情。

士兵将府邸围住,后宅家眷全部控制,挨个搜身避免夹带,昔日那些养在深宅、锦衣玉食贵族女妾被撕破衣服,羞辱的大哭。

没人会怜悯,士兵将她们搜查完就按在地上,不许有所动作,接着翻箱倒柜甚至掘地三尺将值钱的东西全找出来充公,房产田地这些不动产也都归皇室所有,一个国公府就超出了大量钱财,让国库瞬间丰盈。难以想象这么多年他们私下贩卖五石散究竟赚了多少利,而这些钱都带着血。

冼国公夫人看着偌大的一个家就这么支离破碎,根本受不了打击,拼命的去阻拦,发疯一样的尖叫,头发散落的满肩都是。

没有士兵去打,也没人去理会,只是将她推搡到一边,捡起她掉在地上的珠钗儿揣在怀里,继续将财物都搬走,最后连那帮侍妾婢女小厮都带走,作为奴隶发卖出去能换来一笔钱财。

国公府的牌匾被摘下,大门被封锁,无论冼国公夫人怎么声嘶力竭的想要回去,都只能被无情地拦在门外。

她趴在台阶上痛哭流涕,被来来往往的人指指点点。

高门大户从来这样,风光的时候,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落魄的时候,全家都要在泥地里。

年轻漂亮的女子会被送入教司坊,上了年岁的充为婢女被辗转卖出,男为奴,女为婢。可笑的是国公府那么多漂亮女眷,却连一子都没有。

冼国公夫人无所依靠,她父母早已去世,和嫂嫂不和睦,兄长那儿呆不了,一时间不知沦落何地,缩在街头角落里,神情痴痴傻傻,也没人带她走。

还是沈夫人怜悯她,租了个小院,再遣了个婆子去照顾。

据说人是疯了,天天在那叨咕,我可是国公夫人,你们都得服从我。

她活着的唯一作用可能,可能就是展现沈家的善心。

沈夫人来霍家做客,还说起了此事:“人到晚年经历这种变故,不死不疯也不会好过到哪儿去。”

霍夫人想起了当初,夫君战死,如果不是白不厌和王子异死命相拦护着霍家的话,今日的冼国公府就是昨日的霍府。

她物伤其类,不代表怜悯冼国公夫人,对方可是经常性的嘲笑她们一家子都是寡妇。她不咸不淡地说:“也是丈夫太作孽,所以一辈子无儿无女,最后落得这种下场。”

沈夫人附和点头:“谁说不是呢,好人家的公子沾染了五石散,陛下都不许入朝为官。一些人就四处找大夫说能治,治好了五石散就没瘾了,还说有瘾也不大碍事儿,就跟抽焊烟喝酒的瘾头一样。”

霍夫人听阎良花说这东西染了就没完没了,所以疑惑的问:“真的能治?真的有说的那么轻松?”

沈夫人的神色微妙,下意思的压低声:“陛下找了沾染五石散的人上了朝廷,看看瘾头发作那样子。我听我家大郎说,人都不像个人,骨瘦嶙峋,癫狂的像个疯子,只要肯给一口五石散杀爹娘的事都做得出来。陛下把这人给了太医院,说什么时候太医院能叫此人戒了瘾,什么时候染了五石散的人就能入朝为官。原本还闹着五石散没大碍的人也都熄了火。”

霍夫人听她说了这么多,也不甘示弱,敲着腿道:“沈家家风严谨,你家的儿郎断断不会沾染,有些人家却是完了,尤其是那些放任儿子不管竟当些纨绔子弟的人家,我听良花说,托家里关系弄上的皮都扒了下去。京兆府尹和各地县官都收到了命令,已经将打击五石散当成个长活儿干了,御史台派出了各个御史,四处流动查询各地官员是否有沾染的情况。”

两个人扼腕唏嘘一番,以对朝廷大事的掌控力来表达家族并没跟不上步调。

沈夫人很快切入到了自己关心的点上:“我近来新得了一对儿翠绿的镯子,颜色太嫩,戴我手上不合适,就想着清渺年轻,手腕还细,正合适,让她来试试吧。”

身后的丫鬟将一个盒子递了上来。

霍夫人看了看天色:“这个点儿应该还没下学呢。”

沈夫人掀开盒子的手一顿,有些惊讶地问:“她还读书呢?”

霍夫人心想你瞧不起谁,故作矜持的说:“也不指望着出去考科举,略认识两个字不做睁眼瞎罢了,如今跟着她二哥一起听陈侍郎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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