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夜宴上的对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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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热闹一直持续到了夜晚,明月洒下如练的清光,天上的繁星稀疏辉映。

众人在花园当中参加饮宴,与自然相亲。秋兰丛生于斜斜的长坂,芙蓉遮满了一池渌水,清波上跃出水底的游鱼,树枝间传来鸟儿的啼声,好一片清雅脱尘的景象。

王家的贵往往彰显在不经意时,比如用的熏香昂贵,手中的托盘昂贵,贵在细节,让人回味惊叹。

酒过三巡,舞女退场,特意从府外请来的戏班子登场,有那名角站在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牙板拍节声如同珍珠落玉盘。时而如凤凰对唱时的美妙欢快声,时而又如孤凤如泣如诉的哀怨声,响遏行云。

座席上的青年男子已被这歌声深深打动,已然销魂。

也就只有那见识广泛的,方才能品评一二:“弯腰低身的时候膝盖不够屈,唱到高声时有一个音调破,但整体容貌艳丽,故而得以忽略。若说哪里让人出戏,便是那奏乐不行一首琵琶弹得太散,我听过这么多人弹琵琶,最好听的还是白不厌那一首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的琵琶音。”

南安王饮着酒,已经忘记了被阎良花威胁一事,烈酒入口分外潇洒,怂恿着白不厌上去展露一手:“今儿可是王子异大喜的日子,是兄弟就得撑撑场面。”

白不厌面不改色的说:“我同他不是兄弟,你才算得上是兄弟,我记得你吹箫不错,不如上去吹箫?”

南安王被呛,压低声道:“现如今那青楼里流传着好多黑话,你不知道,但以后不能瞎说。”

白不厌心中冷笑,你怎么知道我不知道。

王子异脚步微微凌乱地走到他二人的桌前:“你们两个在这里偷什么懒,还不赶紧过来跟我一起去敬酒。”

即便是王家大少爷也逃不了,要挨个敬酒的命运。

大家都很给王家面子,哪怕是上了年岁的老人都亲临,这种情况下王子异也得给人家面子。

无论男席女席全都走上一圈,大家喝的尽兴,一直到了北端来使的席位前,气氛稍微沉重一些。

这个北端来使领头的叫做洛城河,他是北端第二次派遣奉命来参加云清公主婚礼的人。

他很低调,话不多,但从未有过笑意,在迎接新娘的时候也没有多加阻拦,因为那时脑子还清醒。

如今酒过三巡,心底的那颗蠢蠢欲动的种子似乎要生根发芽。

他看着王子异神色冷清,握紧了酒盏,心里是止不住的愤怒,尽量保持着冷静的问:“听说王大公子是南楚一顶一的人才?”

王子异内敛的说:“还行。”

洛城河拱了拱手:“我来自与北端,想向王大公子请教一下治理好北端有几个问题需要注意?”

众人观望着,王子异和南安王视线相对又同时挪开。

这个北端来使明显是不怀好意,而他问的问题也不好回答。

说的难听一些,王子异回答不上来就是徒有虚名,王子异回答上来,北端的问题南楚也有,很容易被人小题大做,不断放大。

王子异显得很淡定:“门阀派系,权柄继承,央地关系,文武制衡,官学控制。”

真的很敢说,他们王家就是门阀派系主要人员,也就是他将王家也看作是一个问题,完全站在了君王或者整体的角度来说这件事情。

白不厌知道王子异胆子很大,没想到胆大到了这个份儿上。毕竟得罪皇族不可怕,得罪家族内部很有问题。

洛城河不依不饶:“那我这里还有一个问题想请你来解答。”

白不厌眉头一跳,站出来笑眯眯的问:“我虽不算饱读诗书,但也略懂一些,洛大人若再有问题,不妨来找我。”

洛城河轻蔑地看了他一眼:“你是谁?”

“在下区区南楚三皇子。”白不厌仍旧微笑着。

洛城河正色:“推举科举的那一个。”

“正是。”

“此事发生在我北端,有一家富户,有兄弟两人,均已成婚,两家合住在一起。有一年妯娌两人同时怀了孕,但不幸的是,有一人的孩子胎死腹中,一人则生了个男孩。有一天,死了孩子的,偷了有孩子的,两人都说孩子是自己的。为此,兄弟俩反目成仇,这官司一打就是三年,州郡竟也一直无法断案。知道问了我们郭先生,刚才有所觉得。请问诸位如何断案?”洛城河神色微微有些悲凉。

此问题一出白不厌没有急着回答,而是看向众人:“这个问题还挺有趣的,大家可有答案?”

大家七嘴八舌的给出答案,不过这案子打了三年,自然是诸多办法都使用,但无结果,所以一一被洛城河否决。

洛城河:“看来诸位也不过如此,话说的漂亮,不如为民生干实事儿。”

这句话极尽轻蔑,主要针对王子异。

在场大部分都是青年才俊,自然受不了这样的侮辱,他们不服气,此起彼伏地议论着。

“用金钱诱惑。”

“用刑法吓唬。”

“两家供养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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