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发脾气(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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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清渺被吓得抓衣袖,忽然想到那一日来刺客阎良花提着一把刀大战八个侍卫的场景。

喉咙被割开,鲜血四溅,对于她而言是好几天都缠绕着自己的噩梦。

她被吓得忍不住哭出来,蹦着脸,眼泪往出掉,恨恨的说:“你就只会欺负我。”

这老远的人听不见她们对话,但看见这幅样子,就认为阎良花在欺负人,将人都欺负哭了,不禁指指点点,低声议论。

阎良花头疼,面对这么一个蠢妹妹,杀吧,不值得动手。不理会吧,她又太过吵闹。

一想到真正的阎良花已经死亡,阎生其实就这么一个亲生女儿,她就有两份不忍。

她抽出帕子擦拭了一下嘴角,招了招手:“起来,我领你去看看。”

霍清渺哭泣一顿,茫然的问:“什么?”

阎良花起身,也把霍清渺拉了起来,往男席的方向走去。

皇帝皇后已经退场,几位朝中大臣簇拥着皇帝去喝茶议事,贵妇簇拥着皇后聊天谈心,整个宴会场地剩下多数年轻人,兄妹站在一处的不少。

大家在花园搭的架子处不断说话聊天,但也算热热闹闹。

南安王笑嘻嘻的讲着笑话,一点儿都没影响性质:“据说咱们丞相惧内,有一天被妻子抓破了脸皮。第二天上朝,陛下见而问之。丞相搪塞道:

晚上乘凉,葡萄架倒下,因此刮破了。陛下不信:这一定是你妻子抓破的,我这就派差役把她捉来,给你报仇,哪有妻子能站在丈夫的头上?不料皇后在后殿偷听,怒气冲冲奔出来找陛下算账。

陛下慌忙无措,对官吏说:你且暂退,我家葡萄架也要倒了。”

笑话讲完,大家哄堂大笑。也就他有胆子,不知恐惧为何物,敢拿丞相和陛下开涮。

阎良花牵着霍清渺的手走上前去,有人哄笑道:“你家葡萄架子也要倒了。”

南安王看着阎良花甜甜的笑了笑,视线挪到霍清渺身上,笑容收敛了一下,眼神流露出片刻的受伤,然后又被笑容所遮盖住。

霍清渺很吃这一套,都不敢往前走。

阎良花在心里冷笑一声,装模作样。当头便问:“南安王为何还在此处?”

“我为何不在这儿。”南安王脸一脸疑惑。

“因为你冷呀,见你身上没有皮。”阎良花慢条斯理地骂道。

什么东西有皮?那得是畜牲。她在指着人骂,你是畜生。

年轻人多多少少都掺杂了一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心情。

太子殿下虽在,但其人素来沉默寡言,未见动怒过,便认定人是个好脾气,大家都热热闹闹的看着热闹,还加柴点火。

“看样子这就是襄王有梦,神女无心呀!”

“南安王素来讲究风流,结果要被人指着鼻子骂下流了。”

南安王皮糙肉厚也不生气,只道:“我的确心生仰慕,才出言求娶,愿为言行负责,愿为真心争取,在陛下皇后面前亦是说的一番好话,何必动怒呢?”

他倒是装起了可怜。

阎良花唇边泛起一抹讥笑:“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南安王没听懂:“你说什么呢?”

阎良花不紧不慢地说:“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

南安王还是不明白,可见在岳麓书院那些日子,书都读到了狗肚子里去。

围观在人群当中的白不厌扬高了声调:“宋徽宗的鹰,赵子昂的马,都是好画(话)儿。”

众人又是一片笑,气氛很欢愉。

阎良花还冲着白不厌乐了乐,扭过头来对着南安王冷了脸:“汝不识贤愚,是眼浊也;不读诗书,是口浊也;不纳忠言,是耳浊也;不通古今,是身浊也。”

这回听出来了是骂人的。

南安王委委屈屈地说:“我也是一番好意,心怀仰慕之心,这才出言求娶,你怎么能骂人呢?”

霍清渺去拉阎良花,有些生气:“是啊,怎么能骂人呢?”她也怕激怒了南安王,再将自己的丑闻抖出来。

阎良花想要撬开她的脑门儿,瞪了她一眼:“闭嘴,别说话。”

今儿个她就是要来好好的发一通脾气的,否则南安王这个混蛋真把人当成软柿子随便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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