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洗澡,刚才吃了香菜和洋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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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毛女占了临时停车位,封锐停不下车。他招招手,白毛女走过去。上来,封锐说。白毛女开副驾门。坐后面,封锐又说。车子又驶出了小区。

先吃饭吧,哥哥,好饿。白毛女说。封锐把车停在一家小饭馆前。

葱爆羊杂,腊肉笋片,五彩清蔬,白毛女非要点个红烧猪蹄和滑炒腰花,菜上来时,她把腰花给了封锐,把红烧猪蹄拉到自己跟前,跟她请客似地说,你吃那个,我吃这个。然后真手真嘴地吃起来。

封锐夹了两片腰花。厨师想来是高手,隐匿在这名不见经传的小店,却把这道腰花做得如此之好,不老不嫩,有点脆。他夹了一片给白毛女,你也吃点。白毛女张开了嘴,等着封锐喂。封锐喂到她嘴里。

嗯嗯,好吃,满嘴满手都是猪蹄油的白毛女说。

带钱了吗?封锐问。

没有,白毛女忽闪了下眼睛。

以身抵债?

我今天没洗澡,白毛女说,刚才姐姐不愿意我呆在她那,我才出来的。我就想见见你,跟她说,她不太高兴。

你爱她吗?她问封锐。

封锐停下筷子,认真看着她。她还在忙不迭地与猪蹄亲热。是心智早熟还是混沌白痴?封锐在判断着她。

白毛女吃得很开心,干完了猪蹄,又开始进攻羊杂和腊肉。

有酒就好了。她说。

家里有喝酒的传统?封锐问。

不是,她说,但你不能喝,你要开车。

可以招代驾。封锐说。

可是,肉都要被我吃完了。白毛女指指快空了菜盘。

你把我的肉也吃了?封锐故意说得有歧义,引人非非。

嗯,白毛女点点头。

封锐一把搂过她,手抚摸着她瘦小的脖颈,我车后座挺宽敞,能当床睡。

我没洗澡,刚才还吃了香菜和洋葱。白毛女不慌不忙。

你还挺有仪式感,封锐松开手,甩甩手腕。

我吃饱了,你能送我回学校吗?

不能。

哦,那我睡你车后座?

过时不候。

白毛女一人孤零零地去等公交车。

封锐给莲藕打了个电话,回公司加班。莲藕哦了哦。

莲藕到信息城买了个“信息收集器”。白毛女的东西千奇百怪,就一件破大衣她常穿,莲藕锁定了它。

挑了个时间点和封锐商量:她老往这跑不是个事,虽说还小,但总也不方便。我看对门空着,她说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复习考试,不如先借对门用几天?

你问她。

莲藕欲言又止。

还有话?

她……你,……没事了,我总归相信你。

你高估了我。

怎么?莲藕惊心一跳。

送上门的肉,不吃白不吃。封锐说得极轻佻。

莲藕想扇自己一巴掌。何苦来呢?她问自己。明知结果会让自己打死结,偏还想知道。

封锐为什么就不能骗骗她呢?骗她,她也会信他的啊。

白毛女去对门备考去了,莲藕从物业问的房东电话。房东一百个愿意。还说住多久都成,但不能干违法的事。莲藕当了担保人。她训戒白毛女:烟不能抽,酒不能喝,不能深更半夜扰民,只准她一人住,多一人都不行的。否则派出所会上门来查看。她也会受连累的。

哥哥呢,白毛女听完唠叨,让他来看我。跳到沙发上,也不脱鞋。

莲藕平平内躁,说,到时候,会来的。

别这样躺着了,把衣服盖上。把那件破大衣扔给白毛女。白毛女用下巴夹夹衣领,也不道歉。莲藕掩门而去。

不一会,莲藕手机里流出了沙沙声。白毛女换上正常语速,莲藕听着都能挤出半斤奶来:哥哥,我到对门了,你来看我呀,什么时候来,你快来,赶紧来,立即,马上,即刻,嗖,变,哈哈……

神经病!莲藕心里骂。

封锐看见惠圆,拔掉了耳机。嗨,惠圆打招呼,永远是这一个字,一句话。

封锐浅笑。钥匙扣在他手里,他没打算还给她。两下无话,静默了几分钟。

刚听说了个笑话,惠圆开口。

嗯?封锐侧侧耳。

是说你的,说有个小姑娘追你来着,踩着滑板,都传开了,大家都叫“滑板姑娘”。

传言多有虚。封锐拧了拧藏在裤袋里的钥匙扣。

你知道吗?我很想笑。尤其觉得在你身上,更想笑了。我笑一下你没意见吧?惠圆已经在笑着了。

少见多怪。封锐想这女人的神经质又上线了。

我想到一首歌,唱你听:溜溜的她呀,溜溜的爱呀……

白毛女踩着滑板溜来溜去。惠圆想着。

封锐爆出一声长呵,又突然刹住,让惠圆莫名觉得一丝不和善,她两手交叉着松了松。

男女间谈恋爱需要这么受关注吗?还是男女谈恋爱真得很好笑?应该男人与鹦鹉,女人与老虎谈?

惠圆看封锐有些变色,往自己办公室方向退了退,慢慢开口说,不是,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没恶意。只是,只是,很抱歉……她急速退开战场,避开火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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