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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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话,不会是拼不起来吧?

他话音刚落,盛开就将这孔明锁轻轻一扣,放在了桌面上,扬唇笑道:

好了。

脑中的记忆风暴般闪过,盛开仰起头,凝视着那个偌大的孔明锁,一时不知道该不该拆。

天幕里的设计者常常热衷于在密室里设置一些反转,譬如第一个单人密室里,笼子上方空空如也的盒子,就曾经让他栽了个跟头。

亦或者,是人体画展那个密室里,让一个拥有两种身份的npc亲自去触发死局。

天幕这个看起来机械化的生物,有些时候,真的过于狡猾了。

可即使是这样,也不能成为他犹豫不决的理由。

盛开一手抓住花轿上方的一处凸起,一个挺身就攀了上去。

而恰在这时,他敏锐地听见空气中有什么东西破风而来,目标是他的背后。

他迅速抓紧手中的木块,腰部一个用力,双脚已踩在另一块木块上。

而身后,有一根红线赫然插在盛开的下方,力度大到他甚至感觉到有破碎的木屑溅到了脸上。

如此一来,红线就横插在了盛开与地板之间。

这红线看着坚硬如铁,晦暗的灯光覆了上来,仿佛也被这硬度溅了一身的寒霜。

盛开四脚离地,几乎是一个与地面平行的姿势挂在那孔明锁上,一部分头发因为重力的原因盖住了他的双眼。

他摇了摇头,将长发甩到耳侧,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

闻人逍要是也这幅样子扒在这里,大概也会保持风度翩翩吧。

然而闻人逍怎么样不知道,反正盛开知道自己现在的姿势俨然一个进退两难的大蜘蛛。

既然红线出现在这里,就必然有一定的杀伤力。

况且那根红线好死不死偏偏插在了正中间,以盛开的体格,这个花轿能装得下他就不错了,现在又被红线一分为二,再安全地落回地面简直是天方夜谭。

他的手臂正微微发抖着与地心引力进行着抗争。

必须要速战速决。

屋顶的孔明锁是简单的六方锁,其中四根两两构成x形,另外的两根,则是从这个x形中贯穿而过。

跟之前与聂铮玩过的那个一样,盛开费力腾出一只手,拇指和食指用力将最中间的一根往外一推,与此同时,其他三只手指夹了另一根,其他的几根自然而然就没了形状。

开了!

孔明锁,开锁容易,闭锁难。

这个念头闪过的同时,六方锁的零件便哗啦啦几声落入了轿底,外面新鲜的空气悉数涌了进来。

只听有人厉声喊道:

低头!

盛开当即一矮身,堪堪躲过了来自头顶一阵凛冽的风。

他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不成人形的影子,朝着那声音疾驰而去。

是邵子御。

他们几个是同一时间来到这里的,却又被天幕分别刷新在了不同的地点。

盛开往邵子御身边看了眼,没看见闻人逍的影子。

花轿仍在往前。

车顶被掀了,盛开才得以看见,根本没有什么东西在拉着花轿往前跑,这个四四方方,长得压根跟花轿八竿子打不着的长方体盒子,正悬浮在半空之中,飞速地朝某个地方飞奔。

邵子御在另一架花轿上,跟一个形状怪异的人打得难分难舍确切的说,是邵子御单方面在挨打。

两架花轿齐头并驱,怎么看怎么滑稽。

只是

他就知道,这个奶妈没什么战斗力。

邵奶妈子御余光看到盛开仰面扒在车顶,看热闹似地盯着他这边,当即怒道:

看什么看,你自己把这玩意儿放出来的!

还不赶紧把她锁回去!

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什么变的,浑身散发着一股烧焦的味道,脖子上面本来应该顶着脑袋的地方,只剩下半个圆形,像是被什么活生生啃掉了似的。

更难缠的是,这东西没视力,但鼻子灵得跟狗似的,邵子御往哪里躲都能被迅速撵上。

况且,这轿子也没多大空间,要是盛开再不行动,他迟早要被啃得渣都不剩。

而这一边,盛开在听到邵子御说话的瞬间就明白过来,那孔明锁锁的就是这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

往更深层想一些,也许这个东西,生前就是坐在花轿里等待出嫁的新娘

不,是等待死亡的祭品。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如果要把这东西赶走,就必须把六方孔明锁再次组合起来。

可是

盛开低头看去,原本只有一根红线的地方,又无声无息地多了几根。

那散落在轿底的六方孔明锁,正七零八落地躺在地板上,仿佛与盛开隔了千山万水。

邵子御一回头,见盛开还在发愣,便冷声道:

怎么回事?

下不去。

盛开说,我怀疑如果我硬着头皮下去,估计会被这些红线切割成肉片。

想个办法谢谢。

邵子御臭着一张脸,猝不及防被追着他的东西糊了一个血印在脸上,脸色冷得似乎当即就能拧出水来。

盛开自动将后面两个字理解成为某种需要被消音的话,又默默低下了头。

锁是一定要拼的,只是

这个拼法

远处,邵子御疼得吸了口凉气,将盛开的注意力再次吸引了过去。

倏地,盛开突然说道:

为什么那东西不攻击我?

邵子御头也不回:

因为你长得丑。

盛开一噎,随即道:

你说我什么都可以,说我丑,眼睛长到屁股下面去了吧?

他本来打算就着仰面的姿势尽力下去一趟的,但邵子御这话一说,盛开那点微弱的愧疚之心立马就随风而逝了。

可也只是片刻,盛开收起玩笑的心思,高声道:

你看能不能想个办法,跳到我这辆车上。

那东西不攻击这辆车,也许是因为孔明锁曾经锁过他,内心仍然对此抱有畏惧。

可盛开转念一想,如果这辆车里锁的是攻击邵子御的东西,那邵子御车里的东西呢?

盛开心头一凛,随之察觉到轿身猛得一个摇晃,一个无头的女人蓦然出现在他的身后。

一只手,悄然无息地落在了盛开的肩上。

盛开头皮一炸,洁癖带来的恶心感与被惊吓的恐惧感,如同打翻了的调味瓶,混合成了令人呕吐的味道。

他自轿顶一旋身,手肘狠狠地击打在那女人的腰部,后者被这股力道瞬间推下了花轿,电光火石间,竟仍攀住车沿,大半个身子垂在地面上,顷刻间便被两股力撕了粉碎。

可是大约痛觉也随着这副残败的身体远去,无头女人五指仍然死死地抓着盛开所在的花轿,仿佛这里面藏匿着比生命更为重要的东西。

盛开这个角度,刚好可以看见女人的全貌。

原来她并不是没有头,只是头部被砍去了大半,后颈处有一块连着骨头的血肉,将头与身体连接在一起。

这块血肉仿佛经历过无数次的断裂与缝合,血痂都凝固成了乌紫色。

莫名的,盛开胸中升起一股奇异的怜悯。

他缓缓蹲下,伸手就要搭上她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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