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7章(1 / 2)
年轻一代的武将凭借各地平乱、镇压豪强逐渐积累军功,虽然没有军功也能熬资历升职,但有了资历才有可能在大型军事行动中担当重任。
韩世忠已经与淮阳郡主成婚,被其他人羡慕嫉妒恨的称为郡马都尉,不肯称呼他本身的虚衔或官职。不知情的人以为这是官家乱点鸳鸯谱的赐婚,知情者都知道,梁郡主跟在官家身边见了他数次,也有问答和在茶房中的私下见面——更令人嫉妒了。韩世忠虽然相貌堂堂,高大魁梧,却也不是公认的美男子,有不少人自认比他合适,京中官员都觉得自家儿子错失良机。
夫妻俩在驻守的地方纵马,行围打猎,练兵屯田,开垦梯田,每到一个驻地,就开始试着引进新的农作物。
岳飞呼朋引伴痛饮美酒,酒后雪白的面庞醉的通红,提笔写了许多‘早生二十年我也能追随官家御驾亲征’、‘想和某人一起纵马沙场’、‘惭愧,从来没试过开拓边境的滋味,我想那一定很美好’的词。
他的词写的太好,有贺铸的《六州歌头·少年侠气》的傲骨,豪放词和婉约词都将分寸把握的恰如其分。贺铸个性刚强正直,总是被官家派去调查地方上的事件,官职虽然因为貌丑而不高,倒也算平淡安然,夫妻和美,六州歌头又成了官家爱听的词曲之一,也算很有体面。
自从贺铸去后,文坛都觉得岳飞这个武夫有一点贺三愁遗风,气的他们奋起直追。
官家对着文坛争锋关注了半年多,亲自盖棺定论:“还是岳飞写得好。武…呜呼~赐十坛给他。”
刘錡对此没什么看法,默默修城墙修路,屯田,仓库里粮食攒够了许多,就拿出来格外分给士兵们的家眷。
京城内外好勇斗狠的‘游侠儿’逐渐增多,开封府进行了几轮严打,仍有许多人不知悔改。
官家下诏:“朕许给天下百姓十年休养生息,现如今时间已到,百姓们修养好了,朕准备发兵平定西方,打通与波斯、阿拉伯之间的商路。”
文武群臣并无一人反对,西夏就是该打,直到灭国才算完,李乾顺近些年来安分守己,恪守臣节——但他打吐蕃诸部,吐蕃诸部虽然不服从大宋、前些年不为大宋驱使,但那些小可汗名义上受了大宋的官职,领了大宋的俸禄,就算是大宋的部众。
西夏、吐蕃、大理这三个排列整齐的国家,都在目标之中。
李乾顺从十几岁摆脱了梁太后,准备执掌大权,壮大西夏,信心满满的忙忙碌碌二十年年,如今人到中年,西夏的局势只是勉强支撑,被大宋步步紧逼、时常压迫,距离壮大国家,一举成为雄霸西边的强国,有天地之隔。
他觉得赵官家是个明君,时常拈香祷告,希望赵官家人到中年得意自满,成为一个放浪形骸沉溺酒色的昏君,很可惜迄今没能成功。
但李乾顺还是没放弃,虽然希望渺茫,他依旧尽全力做好西夏王能做到的任何事。
大宋雄兵三十万,准备全面向西线用兵。对市舶使开刀,基本上挤出了供两年战争所需的增设军费,这巨大的数目令官家气急败坏,大动肝火。
现在已是户部、御史台、刑部三个衙门互不干扰的监视这全国各地的官员,尤其是与赋税有关的部门,偏偏出了这么大的错。不需要再增加监管部门,是市舶使做假账的技艺太精细,政事堂查总账时只看着连年进出口关税收入稳固增长,就满足了。
……
金国境内的奸细们,认真努力的挑拨离间、散步关于粘罕的谣言。
金国派到大宋境内的奸细也卓有成效,获取了一些商业、农业和军事的机密。令金国肥沃的黑土地上,长着大个儿大玉米,肥硕甜美的地瓜,又窃取了蒸馏酒的工艺,开始蒸制地瓜烧,高价通过榷场卖回来。
很可惜,斡鲁补和丞相之间的传言沸沸扬扬,二人始终是君臣不疑,不上当,不听信谣言,坚决不让邪恶的境外势力得逞。
金国有几名亲王筹划谋反,证据确凿,最终应了他们自己所发下的誓言。
该被马踏死的,就被马群踩成肉泥。该撑死的,就被人逼着硬吃了六斤羊肉,痛苦的自杀了。
虽然有人力从中加油鼓劲,人们谈起时也不免说一句,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之类的话。
……
西线用兵,用了四年时间结束战争,以大宋的全面胜利而告终。
李乾顺虽然很努力,终究敌不过太过强大的敌人,耶律南仙向辽国求援,也未能得救,在大宋进军的第三年被围困在都城中,这次没来得及逃跑。
岳飞和韩世忠一左一右,带兵包抄,用兵速度之快超乎他的想象。
西夏王大怒之下焚城,与国都王城共赴黄泉,绝不让宋主得偿所愿,不肯做阶下囚,不愿意等牵机药。
皇后耶律南仙感与娘家的无情,身为宗主国,竟然不搭救臣属国,完全受制于宋朝的淫威之下,悲愤之下自缢而死。
宋军大营中,被抓住的太子李仁爱也生无可恋,吐血而亡。
这一下反而激起了党项人的忠君爱国之心,梁太后独揽大权、擅权专政的故事距离现在已有三十年,年青一代忘却旧仇,只记得西夏王三代都受了宋朝的害,没脑子的人头脑一热就要谋反。
于是又镇压了半年,才确保四方太平,派来的官员治理新收服的地区治理的很好。
官家并不开心。
林玄礼郁闷的扔鱼食砸锦鲤:“朕只是想修两列铁路,一列从京城到江南,另一列车从京城到西北,官员们都反对,国库现在是有点空,朕又不曾要求一两年之内建完。”
赵森叉手站在旁边,哄道:“叔父息怒,儿臣看他们说的不无道理,这铁路修好之后,大宋行军固然飞快,堪称神兵天降,再有什么事,数日之内就能抵达边关,但正如丞相们所言,万一西北边境的外敌,占据了火车站,要直抵京城,送信的人骑马追不上火车,到那时候岂不麻烦。此前担心黄河改道,三易回河,不也是担心辽国能乘船顺流而下么。儿臣以为,往西北修造的铁路,到秦风路即可,不必修到平夏路内。稍留些距离,更安全。”
他的儿子,太孙赵茂的目光盯着官家的手臂,只想再看看官家手臂上的刺青,也想给自己胳膊上纹点什么。
林玄礼把鱼食一顿乱丢,往摇椅里一倒:“哼!”
……
修铁路之前先修法律,把盗取铁轨、破坏枕木的罪责定的清清楚楚,到处宣扬。
往南方的铁路先修好了。
半年后准备开始修造向北的铁路。
白玉莹不负众望的带着船队,跨越大洋,顺着洋流和风向回到大宋,回到官家眼前。
边关水军衙门和市舶使慌忙派人往京城送信。
橡胶树、橡树苗、橡树种子以及土法凝固的橡胶块,金鸡纳树的种子,金鸡纳树的树枝,同样土法提炼的金鸡纳霜,共计数万斤——船上除了淡水和食物之外,全都塞满了这些东西。
林玄礼正在垂拱殿和丞相们议论下一个十年计划,魏季礼、徐绩告老还乡,李纲被任命为新丞相。
君臣众人正快活的看着新版本的大宋地图,指指点点的说着将来的计划,如何彻底消灭党项人和大理白族的语言、文字、习性,令他们和汉人一般无二,如何扩大生产,以及继续贩卖火器。
关于武功大夫、海外先锋官白玉莹的信笺直接送到垂拱殿内。
官家看了之后眼含热泪:“苍天呐!苍天!朕等了四十多年,终于等到了呜呜呜。快将这好消息告诉皇后!快去。我就说有!早就说了是真的!你们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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