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1 / 2)
幸好有一万熟练操控火器的禁军,他们还骑了一万匹受了多年训练,不怕听见炮声的马。
火炮车总共二十辆,不指望造成多大的有效杀伤力,而是希望一轮齐射之后,地动山摇和浓烟、巨大的声响能吓坏金军的马匹。
和车一起的,还有些画的花花绿绿的木板。
林玄礼亲自检查了火炮,火炮里里外外涂满了猪油羊油,东北地区气候又干燥,一点都没上锈,油纸和油包裹的炮弹也完好无损。眼巴巴的看着他们推着一车车的火炮和炮弹渐行渐远,那些最新研究的火器,那些更高更远更强的‘正义’,正义是真的很贵。
将领们顶盔掼甲,前来中军大营请命出战,辞别官家。这一去,胜利是必然的,自己能不能活着回来却未可知,刀剑无眼,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
林玄礼也穿了自己金盔金甲,在大帐中坐着,威风凛凛,严肃非常,仔细打量这些武将:“诸位臣工,大宋十余载,未曾与强敌交战,我知道你们年年月月练兵,不敢懈怠,今日是彰显威风煞气的时刻。金国虎狼之心,有吞并所有国家的志向,朕今日命你们出兵,不是为了辽国,而是为了大宋。有道是唇亡齿寒,一旦让金国吞并辽国,其威不可挡,将来从北方南下入侵,抵挡更难。今日这一战,是防微杜渐,更是为了将金国虎狼挡在辽国境内。诸位,此事干系重大。”
他吸了口气,想叹气又憋回去了,挨个叫着名字,夸赞了几句:“可惜朕不能同你们并肩作战。我就在这儿,看住宋辽之间的隐患,确保你们后顾无忧。等我大宋雄兵凯旋而归,朕亲自为你们祝酒。”
将领们只是来进行出征前的仪式,轰然应诺:“遵命。”
林玄礼亲自送到帐篷门口,目送他们上马远去。
华梅也穿了铠甲,挎着宝刀,安安静静的站在他身后。
谢宝在旁边微微的叹了口气,低声问:“官家,您很想亲自指挥吧。”虽然往前推进了营帐,还是差五十里,叫传令兵来回禀报再穿搭旨意,实在是来不及。官家也只好忍痛把指挥权分下去,也没有规定战术,叫他们随机应变。
魏季礼、张叔夜、狄谏都算是文官,留在官家左右。纷纷怒视谢宝,万一把官家煽动的亲自上阵了怎么办。
林玄礼白了他一眼:“真讨厌,不许拿这个跟我逗,我就这么点爱好。天底下有我这么好的官家吗,别的官员都得劝官家不要穷兵黩武,我可是把钱攒够、把马养够了才开始打仗。”
贾岱玉没憋住,率先笑出声。
军队在中军营门外行列整齐的离开,站在原地不动就能看见。
火炮安放在车上,几百斤一尊,用驴拉着,等到了地方之后还得把驴解下来再开炮。
耶律延禧走出营帐,目送宋军,看了一会有些羡慕:“真好啊,好多火器。好大的大炮,真漂亮啊。”
林玄礼扼腕叹息:“只希望能一战告捷,这一仗就能打掉厚土商行五年的利润。”
“那是当然,人说富商富可敌国,呵呵,那是他们不知道一个国家到底有多富裕。”耶律延禧看了一会之后,忽然说:“他们行军赶路还要好些时候,不若此时歌舞一番,把你从汴京带来的那些珍馐美味拿出来,也显得你我临危不乱。”
林玄礼在心里破口大骂了一会[孙贼你真特么不要脸。]
[你临危不惧个毛鸡蛋。]
[叫你一声哥哥都是瞎几把客套,我是你大爷。]
[等我下毒吧孙贼。我机智的英英总知道我需要什么!她想着用你的死,清扫辽国的障碍,激励辽人奋发向上,和金国死磕。安排的多好,有这么老婆搁家里,我现在真的可以上阵打仗。就算我的主角光环突然失灵,我战死了,都不用担心后续事情。]
永远经典的香酥小黄鱼,藤椒鸡肉味儿的油炸排叉,番茄味年糕片,现炸洋葱圈,各种蛋糕和甜点,当然少不了马肉驴肉双拼的香肠——用金国的马和驴做的。
年糕片扔到爆米花的压力炉里一爆,就会变成厚厚香香脆脆的大片片,一种传统的膨化食品。至于香肠么,没有什么能拦住官家在冬天想做香肠的冲动。马肠子在河里洗的差不多干净,把剁碎的肉加上料酒花椒往里一灌,挂在车上,行军途中被风吹,等到停下做饭时就顺势拿柴火熏,这些日子下来,熏的棕红焦香。
耶律延禧也提供了奶酪冰激凌,大块的不怎么新鲜的大马哈鱼,用牛奶冲调的油茶面,苏子腌虾,以及金灿灿的烤小羊羔、油汪汪香喷喷的羊肋排。
辽国的歌姬舞女唱的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梦里不知身是客,一晌贪欢。独自莫凭栏!无限关山,别时容易见时难。流水落花春去也,天~上~人~间~”
耶律延禧大嚼马肉香肠:“真美味啊,爱妃,你也尝尝。赵官家兄弟亲自做的香肠,比龙肝凤髓还难得。”
林玄礼心不在焉的啃着番茄味年糕片,看了看耶律延禧的三个儿子,倒是只有耶律敖卢斡面带担忧。
营帐外,贾岱玉在嘀嘀咕咕的奉劝耶律信奴:“有道是无利不起早。官家现在就想要橡胶树,你也弄不来橡胶树,可你要是能想出来,怎么从石油里提炼塑料、化纤和其他东西,或者是烧出高清无气泡的玻璃,官家一定把你想要的东西都给你。自从我研发出黑玉断续膏之后,官家又开放了研究资金,还赐了宅地,封我娘我媳妇儿当命妇。”
耶律信奴疯狂揪头发:“我看过我在小说里看过,我没记住啊!烧玻璃这段写的人太多了,我看的时候都直接跳过。我给火炮前面的立绘画的很立体,这也算有点用吧。我这双手,当年给娃改妆都是三位数起步的。”
贾岱玉满头问号。
……
种师中对战争指挥的中规中矩,这次本来就是亮一亮拳头的,对出奇制胜或挡住敌人没有多大要求。
中京城外围困城池的金军大营中,斡鲁补已经开始考虑退兵,粮草不够用,寒冬即将到来,必须得回去准备过冬。等到滴水成冰的冬季到来,攻城就更难了。
讲和这件事,最强烈的反对派金兀术还病着呢,斡鲁补看局势变化也改了计划,粘罕和完颜昌等人都支持等明年再征战。
宋辽联军一出发,行军没十里地,金国的派出的岗哨就飞马回报。
斡鲁补放下准备索要财物的清单,高高兴兴:“来得好!前两日的小打小闹不算什么,今日这一仗才是重中之重。赢了谁,就能同谁要岁币。”
金军以逸待劳,严阵以待。
宋辽联军各打各的,连中京城中的守军都没通知。
宋军根本不觉得同辽军有合作的必要,只是让他们凑个数,要正经打仗,还得看自己的。
派出的探马跑到十里外看了一眼,回报:“金军已经准备好了。”
种师中下令:“准备火器。”
副将有些疑惑:“副帅,距离金人还有十里,现在就准备火器,岂不是早了些。”
“不早。”种师中告诫左右:“我和辽军打听的金人的战术策略,他们最善于奇袭。现在他们表面上严阵以待,很有可能派轻骑前来袭扰,打乱我们的阵型。金人屡次以弱胜强,靠的就是战术战法。”
士兵们下马,准备好炮弹,牵着拉火炮和床弩的驴车步行,随时准备开炮。
果然和预料中的一样,有八千轻骑兵前来袭击。
前哨被逃命似得狂奔回来报信,还没等他跑到大军眼前,那迎面而来的大地颤动就暴露了他们的行踪。
种师中:“列队结阵,准备迎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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