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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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皇帝谥号中最好的一个,汉文帝,在唐太宗之前所有皇帝楷模,唐太宗也谥为文皇帝。

绣墩搬过来九个,他也坐在平地的绣墩上,没去龙椅上。

章惇心里微微一动,有些感动,但率先提出反对意见:“臣以为不可。历史上有一位宋文帝,刘义隆。”这人虽然算是个仁君,但得位不正,而且没法和大行皇帝相提并论。

皇帝的谥号最好的五个:文、武、高、宣、明。

现在的谥号好长一大堆,庙号只有一个字,作为指代。

蔡卞问:“庙号为高如何?德覆万物曰高;功德盛大曰高;覆帱同天曰高。”

林玄礼只觉得毛骨悚然,不能让六哥被称为宋高宗啊!是好字儿,自己心里得膈应死:“嗯,好像还可以。”

曾布瞧出他觉得不合适,立刻反对:“高宗总是以开国的皇帝为主,唐高宗是则天皇后追加的美谥。大行皇帝武功卓越,不若庙号为武?”

林玄礼觉得可以,可能自己以后的庙号被抢了,那有什么关系,我不在乎:“这个好。配得上六哥。”

章惇:“不好。凡武帝,都有穷兵黩武之嫌。大行皇帝虽然连年用兵,但国家实力强盛,没有增加赋税,兵役的年限也没压低似汉武帝、唐武帝那样苛待。”我的官家是最好的。

林玄礼想想倒也是:“章相公,依你之见呢?”

章惇沉默了一会,想到自己和官家筹谋的大业还没彻底实现,燕云十六州没收服,官家始终保持警惕和严肃,还没享受到真正的胜利,还没高枕无忧:“识微虑终,明知渊深曰哲。官家,大行皇帝终生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只恨天不暇年,大业未竟。”

尚书们不是很赞同的瞄了他一眼,在即将继位的新君眼前感慨先帝去世的太早了,您是打算致仕啊。

林玄礼睁大眼睛看着他,半年前还颇有点神仙风貌的章惇已经不飘逸了:“好,就依你。”

曾布连忙打圆场:“郎君手臂上有刺青,如今贵为天子,取宫中秘药抹去吧。”

林玄礼扯着袖子看了看:“挺好看的,留着吧。又不在脸上。六哥当年看见这个,还问我疼不疼。”

蔡京跃跃欲试的劝说道:“先帝与郎君兄弟情深,古往今来无人能比。但臣有一言劝告郎君,国不可一日无君,请郎君为大宋计,尽快登基。”

短暂的缄默之后,有人跟进:“臣附议。”

“臣附议。”

“请郎君继承大统。”

林玄礼心说:[六哥知道你们这么快就开始恭维新老板么?]

[六哥:我知道啊。]

[虽然我就是这么个计划,但是还是觉得膈应。]

[六哥: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想保住职务。好好用章惇。]

章惇从袖子里摸出一份奏本:“臣请皇太弟于灵前继位。令哲宗皇帝在天之灵安心。”

林玄礼接过来往怀里一揣:“就依你们。一切从简吧,礼部不必急于操办新的仪仗和朝服、辇舆,几万贯钱干什么不好。我拿六哥的用就好。章相公,你是国之柱石,六哥离不开你,我也离不开你,保重身体。”现在才六十多岁,努力保养一下干到七八十岁没啥问题。

即位称帝的过程被安排的明明白白,在大庆殿斋戒三日,然后称帝、祭祀先帝、接受群臣礼拜、祭天、祭祀景灵宫、去祭祀帝陵。把生母陈美人追封为陈皇后,给先帝的刘皇后加尊号,给俩小侄女改一下封号增加食邑。

来回七天时间。仪式还没完,加封王氏为皇后,封皇后生父承恩公,兄弟们各有加封并瞬间失业成为社会闲散亲贵,加封乳母李氏、保母陈氏、汪氏为命妇夫人。

任命章楶为山陵使,选择风水宝地,修造哲宗皇帝帝陵。见面时双方都是感慨无限,章楶这次不用抓着他了。

再给兄弟们、朝中官员、各地经略使以及自己熟悉的苏颂、郭成、种建中、姚雄、宗泽等人,分别有所封赏、加封,把贾岱玉也塞进太医院里找了个行政岗位。长史魏季礼立刻升任中书舍人领班,继续负责拟旨。谢宝改为宫门使,侍卫们各有升迁,又追赠谢璀为将军。老苗此后不方便进宫见驾,改去禁军之中当个教头。

召见贾岱玉:“你在太医院中,好好学习中医阴阳五行说,然后把这些好东西解释进去。”

贾岱玉面圣时一点都不慌,只是垂首叹气:“遵旨。”我以前有空时喷网上那些拿中医五行解释西医原理的沙比,虽说我也不是中医黑,只是经验主义——喝过灵的就承认,没试过的就不承认。但是这也太尴尬了,我要抄他们那些恶心的民科论调吗?

林玄礼还得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去秦王府里接见自己的几个掌柜的,过天桥之前:“高蜜,你叫厨房多准备些蘑菇、芋头、白菜、粉条、腐竹、木耳、冻豆腐,晚上请兄弟们吃炖锅。拿黄豆芽和笋子炖汤底。”

“是。”

厚土生春的掌柜一开始只有赵贵,吴财两人,后来伴随着分店越开越多,每年有资格来报账的掌柜也多了冯祥,刘梅君,朱并,郭和……等十数人。他们的身份也水涨船高,一跃从给王爷老老实实当差的掌柜,差不多要成为皇家商人,以后养殖场有可能成为皇庄!

林玄礼沉着脸往上首一坐,散着怀的狐裘下依然是一身斩衰丧服:“前几天我登基做了官家,你们不要觉得有什么不同,生意虽是我的生意,天下也是我的天下,尔等都要遵纪守法,切不可偷税漏税。”

反正赋税和年终利润都会到我手里,握草,我真是大赢家。

掌柜们战战兢兢的磕头,一一交代了今年的简报。

赵贵格外说:“郎君,官家,您早先交代每年都要与粘罕做生意,实价收购他们的人参鹿茸皮草,小人去年、今年都照吩咐做了。粘罕请小人代为问安,他还想来京城与您相见,瞻仰□□威仪。”

林玄礼在考虑要不要把他叫来杀了,或者扣下:“好啊,让他来。我看他不想止步于赚钱,还想振兴家业。”

又盘问了一会。

童贯飞快的走进来,绕到他耳边,低声禀报:“官家,章惇进宫求见。”

林玄礼赶紧:“今日到此为止,你们都回房休息。为先帝举哀,斋戒静坐。”

一路从王府正殿跑到后墙,过云梯到宫里,那也是宫墙边上,在一口气跑到书房。

也就是个六公里跑,这就已经让章惇等了好一会了。

接过宫女奉上的热茶喝了两口,喘喘气,擦擦汗,把狐裘丢给宫女,对身后的侍卫们感慨:“当皇帝属实是个体力活。”

童贯假装喘的也很严重:“是啊。”

侍卫们倒是没这么喘,谢宝还有心调侃:“官家,您都几个月没好好练武了。”

林玄礼笑道:“等出了丧期,先把你打一顿。”喘的没那么严重了,就接见章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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