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凤家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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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护室内的气氛微微的凝滞,谁都不敢开口说话。

大家就只能这么那就的看着叶佳禾,生怕她再出任何的意外。

孙启明也一旁站着,拧着眉,没说话。

叶佳禾的血检一切正常,之前的昏迷,在孙启明看来,就是不愿意醒来,而非是毒剂的作用。

但是,叶佳禾的眼神,却让孙启明微微的皱起了眉头。

“我在哪里?”忽然,叶佳禾开口了,“我不是应该死了吗?为什么我什么也看不见了。”

“佳禾,你在z区医院。”纪一笙快速的应着,“你受伤了。”

苏绵欢一下子就哽咽了起来:“佳禾,我是绵欢啊——”

唯独孙冕站着,一动不动,眼眶红的吓人,很久才开口:“佳禾……”

一声声的佳禾,好似在梦境里出现的一样,真实却有显得虚幻的多,叶佳禾渐渐的冷静了下来,想起之前发生的一切,想起了纪一笹,想起了自己杀人被起诉,想起了自己的孩子成了药引救了纪一笹,想起了自己带着他跳下山崖。

她以为自己解脱了。

结果解脱的就只有那个无辜的孩子,她却仍然残忍的被留了下来。

呵呵——

老天爷就好似在折磨她,不仅仅活下来了,甚至她看不见,也听不见了,周围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叶佳禾越发的沉默起来。

“佳禾——”苏绵欢的声音更紧张了,“你说话啊,佳禾。”

纪一笙立刻拉住了苏绵欢,冲着她摇摇头,而孙启明听见叶佳禾的话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马上让眼科的医生来。”

而后,孙启明看着叶佳禾:“佳禾,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叶佳禾也没反应。

大家面面相觑。

那种紧张和惶恐也变得明显起来。

和众人的紧张比起来,孙启明就显得冷静的多,他立刻拿过一旁的器械就这么在叶佳禾的耳边敲打了起来,叶佳禾没任何的反应。

“恐怕,她的听力也出现问题了。在她问出口问题后,我们这么多人说话了,她都没任何的反应,自己也应该发现了。”孙启明叹了口气。

现在的情况,比他们想的复杂的多:“我再让耳科的医生来,大家会诊以后看看什么情况再说。”

除此之外,也没任何办法了。

谁都没离开,就这么安静的站着。

很快,五官科的医生匆匆赶来,仔细的给叶佳禾做全免的检查,叶佳禾这才很安静的说着:“我看不见,也听不见了,是不是?”

苏绵欢立刻走上前,抓住了叶佳禾的手,想说话,但是却发现无济于事,最终,苏绵欢保持了沉默。

叶佳禾怔了下,似乎在感受这样的温度,很快,她问着:“你是绵欢?”

苏绵欢嗯了声,抓着叶佳禾的手紧了紧。

叶佳禾没说话,很安静。

周围的人也很安静。

老天爷这是多残忍,留下了叶佳禾,没夺走她的记忆,却夺走了她的双目和耳朵,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情愿看见一个失忆的叶佳禾,起码她不需要再背负这些不堪重负的压力。

“她的眼睛应该是短暂性失明,目前看不出别的异常,只能静观其变。”眼科的主任拧眉说着自己的检查结果,“具体的还要进一步查看才清楚。”

这话还没来得及让在场的人松口气,耳科医生的话却让人再一次的绷紧了神经:“她的耳朵失聪了,情况不明。可能是摔下去的时候高烧导致的,也可能是别的原因。”

“能否复原?”纪一笙问。

“不知道。”医生如实的说着,“我们尽力而为,很多事,真的是超出控制范围了,也许会好,也许终生就是这样了。”

众人沉默。

“但是科技越来越发达,以后植入晶体,带着耳蜗或许可以帮助她听见。现在只能见机行事了。”医生有些无奈。

而后,五官科的医生离开,众人没说话。

孙冕一步步的朝着叶佳禾的方向走去,也一样轻轻的牵住了叶佳禾的手,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却很坚定:“佳禾,你有我呢!怕什么!我还能给你靠。”

叶佳禾听不见,但是这样的手心却让叶佳禾很快的判断出来:“孙冕——”

孙冕笑了。

他一笔一划的在叶佳禾的掌心写着:【佳禾,我等你好起来。】

叶佳禾没说话,只是点头。

孙冕知道,叶佳禾看懂了。

监护室内的气氛微微的变了样。

叶佳禾在这样的漆黑里,很安静的呆着,生命之重,她无法承受,既然她的命硬,阎王都不想收她,她也要努力的活着。

为了小乙。

为了这个唯一的希望。

人死过,会惧怕死亡,而叶佳禾死过两回的人,却丝毫没有对死亡的恐惧,而是越来越平静。

那是经历大悲大喜以后的淡定。

但这样的淡定,却是鲜血染成的悲凉。

……

——

同一时间,凤岛。

“掌权人,殿下醒了。”苏荣恭敬的站在凤启权面前,汇报纪一笹的情况。

凤启权的眸色大喜,立刻跟着苏荣朝着重症监护室走去,医护人员看见凤启权的时候,恭敬的行礼:“掌权人。”

凤启权颔首示意。

果不其然,凤启权在进入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纪一笹已经醒了过来,他的眸光锐利的看向了凤启权。

凤启权的眼眸微微的红了一下,下一瞬就已经朝着纪一笹的方向走去:“阿笹,你醒来了。”

“你是谁?”纪一笹的声音生硬,甚至带了几分的警惕。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更不用说能分得清眼前的人,还有这里是哪里,那种警惕,是人类的本能。

但是凤启权却丝毫不在意,仿佛纪一笹发生的一切都在凤启权的掌控之中。

他就这么看着纪一笹,一字一句的说着:“你叫凤一笹,你是凤岛的殿下,未来的掌权人,我是你的外公。你母亲是我唯一的女儿,也是唯一的继承人,但是却因为意外去世了。”

纪一笹没说话,只是安静的听着。

凤启权给纪一笹构建了一个完全不存在的过去,但是却天衣无缝,让人找不出任何的端倪,甚至纪一笹小时候的照片,凤启权都可以拿的出来,一一的指给纪一笹看。

在这样的证据面前,纪一笹逐渐接受了自己的身份。

“外公,你说我母亲是因为纪家的缘故,所以才自杀的吗?”纪一笹拧眉问着凤启权。

“是。”凤启权想起这段往事几乎是不受控制的辈分。、

纪一笹的生母白筱玲并不姓白,而是姓凤。因为少女时期的绑架,白筱玲在国外失踪,也是从那时候起,凤岛对于一切外来人的戒严越发的明显起来。

凤家的人找到绑架者,但是白筱玲却已经逃脱了,凤家失去了白筱玲的下落。

等凤家找到后,已经是纪一笹出事前的事情了。

所以凤家在等待时机,等待带回纪一笹的时间,也在给白筱玲报仇,彻彻底底的弄垮了纪家。

纪一笹的失忆也在凤家的计算之内。

凤家要的也是这样的纪一笹。

凤启权告诉纪一笹的这段和白筱玲有关系的往事,却是真实存在的,纪一笹没说话,真实很安静的听。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在逐渐的接受各种各样而来的消息。

包括熟悉凤岛,熟悉凤家的一切。

而凤岛的人却因为纪一笹的归来而显得欢欣雀跃的,毕竟凤岛已经很久不曾有喜事了,纪一笹身为唯一的继承人,可以让他们安定下来。

这也是凤启权想要的。

纪一笹回到凤岛后的一周,已经大致了解的全部的情况,接受自己全新的身份,而他的身体机能也在逐渐的康复之中。

医生说,只要不出一个月的时间,就可以回到最初的状态了,不会有任何器官收到影响。

这也让凤启权松了口气。

他看着纪一笹,眸色渐渐的沉了下来,身为凤家的继承人,凤家历来子嗣很少,说不出是什么原因,终究都只能是在产下一个继承人人,就再没任何消息。

从凤家最初到现在,都是如此。

也导致凤家在子嗣的问题上岌岌可危。

纪一笹之前的情况,定然不能让凤家再做什么,起码现在不合适宜,势必会牵连更多,在纪一笹没完全接受凤家的一切之前,凤启权不可能冒这样的风险。

自然,凤启权也有完全的准备。

“外公是有话要和我说?”纪一笹转身看着凤启权。

凤启权沉默了下:“你这次出事,出事的不仅仅是你,还有你刚刚出生的孩子和你的妻子。”

“我结婚了?”纪一笹一愣。

说不出的感觉,对于结婚,纪一笹似乎并不排斥,但是那压在心口的压抑,却挥散不去,仿佛这段婚姻里,带给自己的感觉是大悲大喜的。

甚至,在脑海会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出现,可是不管怎么用力,纪一笹都看不清。

就好像,自己欠了那个模糊身影的主人无数的东西。

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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