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磁玄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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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纳兰东云平时沉默寡言,死到临头却转了性子,嘴皮子变得这么挺利索。

一通冷嘲热讽,让上官凤仪火苗窜上发梢,如果不是有人拦着,早就拔剑砍过去了。

林羽鸿在部队受过培训,又跟洛秋眉混了这么久,耳濡目染之下,在心理学方面,勉强能算半个专家。

纳兰东云的异常表现,让他感觉奇怪。手托下巴,仔细揣摩了一会,得出几点结论。

“有童年阴影,渴望亲情,没受过正统教育,不存在普通人的善恶观念。”

“纳兰杰在他心里,除了师父这个头衔,更是父亲一般的存在,尊崇无比。”

“可万万没想到,血妖却心存不轨,另有企图,从小到大的关爱全是谎言。让他怀疑人生,失去生存的勇气,所以一心求死。”

林羽鸿久经战火考验,杀伐果断,但此刻在他心中,有一种莫名的同情,也许是因为大家同为孤儿的缘故吧。

将纳兰东云从地上扶起来,斜倚在一块礁石上。脸上露出缅怀之色,缓缓开口道。

“其实你猜的不对,我成为职业军人,走上杀伐之路,并不是被刻意安排的。”

“不错,我从小跟着老头子在山野中长大。从没上过学,没有和同龄的朋友一起打架、逃课、追女孩,的确有些遗憾。”

“但有些人天生野性难训,不适合去学校。一板一眼地上课、做习题,对他们而言是一种折磨。”

“忘不了,老头子手把手地教我识字,教我背唐诗,教我布陷阱、拉弓放箭,认识大山里每一样东西。”

“忘不了我发烧那次,他采药、熬药,用溪水给我降温,忙了一个通宵。”

“忘不了过年的时候,我坐在他的肩头,去山下的村子里看舞龙,吃杀猪饭。”

“参加军队,是我在他临终前主动要求的,因为我知道这样做,他会走得很开心。”

说着说着,林羽鸿声音开始哽咽,眸中闪烁着晶莹的泪光,似乎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

伸出手来,轻轻按上纳兰东云的肩头,饱含真挚地说。

“人与人之间,不仅有欺骗和利用,还有爱和责任,这些美好的东西。”

“过去只是一种经历,而不是负担,年轻人,你今后的路还很长。相信我,美好的未来在等着你……”

林羽鸿摇头晃脑、唠唠叨叨没完,一个劲地摆事实讲道理,谈人生谈理想。

自以为说得天花乱坠,对方肯定感动得眼泪哗哗,纳头便拜,口称大哥。从此鞍前马后,乖乖当小弟。

没想到纳兰东云根本不领情,嘴里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妈蛋,好心当做驴肝肺,真当我不敢杀你啊!”

林羽鸿也不是好脾气的家伙,今天难得大发慈悲一次,却得到这种下场,顿时恼了。

拿起斩鲵剑,横在俘虏的脖子上,满脸凶相,恶狠狠问道:“最后一次机会,到底降不降?”

“……”

纳兰东云干脆一言不发,好像不屑再说话,闭目等死。

见林羽鸿婆婆妈妈,迟疑不决的样子,上官凤仪等得不耐烦了。娇躯轻扭,用肩头把他撞开。

“一边去,放着我来。”

俏容凝霜,长剑对准纳兰东云的眉心穴窍,手腕一转,挟着螺旋形真气。就像一柄飞速旋转的电钻,狠狠刺了过去。

“等等。”林羽鸿再次出手阻拦,看到上官凤仪不解的眼神,恶毒一笑。

“死得这么痛快,太便宜他了。听我的,废了武功,卖到牛郎俱乐部去。就这体格,肯定受更年期老妇女欢迎,能卖个好价钱。”

准备英勇就义的纳兰东云,终于变了脸色,虎目圆睁,发出一声带着颤音的怒吼。

“你敢!”

“桀桀桀……你猜我敢不敢?”林羽鸿抱着膀子,连连怪笑:“两条路,投降还是当牛郎,限时三秒,马上抢答。”

“我……我跟你们拼了!”

俗话说,兔子急了还咬人呢。纳兰东云是因为被最尊敬的师父欺骗利用,三观尽毁,觉得生无可恋,这才只求速死。

可林羽鸿的做法,实在是逼得太过分了。被成群的老妇女侮辱,日日夜夜不得解脱,这实在承受不来,只能奋起反抗。

“轰——”

从纳兰东云体内爆出无穷真气,如巨浪滚滚,汹涌澎湃,瞬间突破无垢无暇、如瓷如玉的躯壳,将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血雾混合真气,每一滴都如汞如铅,重达千钧,向四周激射,就像巴雷特发出的钢芯穿甲弹,无差别攻击。

林羽鸿和上官凤仪早将纳兰东云经络穴窍封死,本以为胜券在握,没想到他还能爆出这样的大招,惊讶之下连忙躲闪。

“嗖——”

只见纳兰东云纵身而起,一跃数十丈,突破两人封锁,转眼间到了十里之外。在海面上如履平地,一路狂奔。

“追!”

两人双手互握,冉冉腾空,向纳兰东云逃窜的方向疾速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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