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2 / 2）

“紧接着，国内几大银行，同时调低了洪氏集团的信用等级，不再给予新的贷款。如今他们一方面遭厂家催账，一方面要赔付货主违约金，已经有现金流枯竭的迹象。”

林羽鸿皱皱眉头：“难道洪家没有参加保险么？”

“保险公司嘛，还不是那样，就一个字，拖。反正船队只是失踪，又没确定倾覆，那群铁公鸡，怎么可能痛快掏钱？”

对于这种勾心斗角的事，林羽鸿并不擅长。别看他此刻双眉紧锁，手托下巴，故作深思的样子，其实啥也没明白。

叶瑶何等聪慧，看到他眼神飘忽不定，知道这家伙，肯定在装模作样。

“要想做到这些，必须几方面联手。丛云海峡这条黄金水道，是巨鲸帮的地盘，船队神秘失踪，跟他们脱不了干系。操控金融市场，是你未来老丈人的拿手好戏。而上官世家，与几大银行的关系，向来都很不错。”

林羽鸿听得愣了半响：“老丈人，你是说月儿的老爸？韩雄代表上官世家，大张旗鼓地来到江城，不就是为了对付他这条地头蛇的么？”

叶瑶淡淡摇头：“秦汉何等老谋深算，他的实力，远不止表面上看到的这些。只怕与韩雄早有密约，共同瓜分战果。这些年来，如果不是顾忌两大世家，担心吃相太难看，会成为眼中钉。只怕江城几大家族，早就成为他的盘中餐！”

林羽鸿听得连连叹气：“难怪月儿这么无节操、无下限，原来是家族遗传。”

叶瑶听得抿嘴一笑：“难得你对她这么了解，要当心呀，这只狐狸虽小，也是吃肉的。”

说着美眸流转：“小弟，不知你有没有想过，秦霜月其实只适合做拍档，不适合做老婆，因为她太强势，太霸道。你能想像，她对你低声下气、千依百顺的模样吗？”

林羽鸿好奇地展开想象，接着浑身直打哆嗦，如果某天秦霜月真变成那样子，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不轻！

叶瑶一见有门，继续蛊惑道：“古人说，找媳妇要出得厅堂，入得厨房。其实工作、社交能力还是其次，最关键的，必须温柔贤淑，烧得一手好菜，比如像雅静这样的……”

“叶总，你在说什么呀！”叶瑶还没说完，程雅静就涨红了脸，娇嗔一句，扭转身子逃出隔间。

见属下羞怯而走，叶瑶心中轻叹，“唉——看来这事，还得循序渐进。”

继续为林羽鸿解释：“这次洪天赐约我见面，就是来请求援助。”

“哦，那你怎么回答他的？”

“我给了两个亿的低息借款，而且跟他说，远航现在处于非常时期，资金调拨困难。如果他能撑过三个月，我会继续追加。”

林羽鸿心生疑惑：“照你的意思，洪家已经没救了，干嘛给他们钱，还承诺这么多东西？”

叶瑶无所谓地说：“反正他们早晚是个死，临死之前，不如帮我当个靶子，多吸引点火力。我给两个亿，就是希望他们能多撑段时间，别倒得太快。至于三个月之后的事，呵呵，我估计他们能撑一个月就是奇迹。”

林羽鸿听得直摇头，心中暗道：“你说秦霜月是小狐狸，她说你是玉罗刹，我看你们俩才是知己，给对方取的外号很贴切。”

在茶室外，洪天赐主仆二人上了车子。沉默半响后，洪天赐转头问道：“你说，叶瑶的态度，是不是……”

董钧连连摇头：“老太爷曾经说过，外求诸人，不如内求于己。此刻洪家已陷入绝境，还是放弃一切幻想，做最后的努力吧。”

董钧成天将“老太爷”三个字挂在嘴边，洪天赐最烦他的，就是这一点。不过现在情势危急，也顾不得了。

急切问道：“怎么努力？”

“我有上中下三策，请家主自己选择。上策，出售远洋航运业务，专注国内物流，用得到的资金，来弥补缺口。反正海运市场被世界几大超级财团垄断，我们做到现在这地步，已经到了极限，不如丢车保帅。”

洪天赐听得直摇头：“不行，家族不知耗费了多少精力，才打通几条航线，利润占所有收益的五成，哪能说放弃就放弃！”

“唉——那说说我的中策。干脆将整个家族投靠秦氏集团，求得庇护。我和秦家守护者，霹雳火秦明有些私交，秦汉此人虽然高深莫测，但信誉不错。他专注金融领域，对物流航运业了解不深。如果想拓展市场，洪家这些人，他还是需要的。”

洪天赐眉头紧皱：“这更不行，秦汉自身难保，洪家完了，下一个就轮到他！要投靠，不如选择上官家族，或者慕容家族。”

董钧心中暗叹：“你想投靠高墙大院的名门世家，也得别人瞧得上才行！”

“那只有下策了，老爷子当年开馆授徒，除了已经逝去的大师兄，连我在内，还有八名真传弟子，他们都在外闯荡，有不少势力。我将所有人召集起来，摆出决死一战的架势，希望能让各方有所顾忌，不要对洪家压迫太狠，留我们一条活路。”

听到这里，洪天赐舒了口气：“这才是上策，行，你去办吧。”

说着，他脸上露出歉意：“董叔，以前是我年轻无知，现在才知道忠言逆耳，你是我洪家的顶梁柱啊！”

董钧听了，在心中苦笑：“事已至此，讲这些好听的有什么用？老虎、狮子和鳄鱼，在争夺嘴边的美食，你一头小小的豺狼凑上前去，想分杯羹。那三头凶兽，肯定先把你干掉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