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度不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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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孙东凯此时心里是极度不安的,他在害怕这事一旦媒体穷达猛追不放过,省里领导又在关注着,一旦上头要求彻查,那结果就会很糟糕。

一旦这些鬼精的媒体记者挖掘到赵大健之死和秋桐的联系,那说不定就会扩展到他和秋桐的关系,说不定就会在他身上做做文章,到时候不但雷正一屁股屎擦不干净,而且他也会被推到台前亮相,会把赵大健的死和他也联系起来让他撇不清干系。

这是孙东凯最担心的一点,而雷正此时不单会担心他被牵扯进去,更担心自己是否能从这事里安然脱身,能否尽可能避免自己的声誉遭受更大的损害。

无疑,此时的雷正和孙东凯心里都是很紧张的。雷正能意识到或许这是关云飞在背后搞的鬼,孙东凯未必就意识不到,但抓不到证据,这话谁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说这些是要负责任的,只能自己心里有数而已。

孙东凯刚要走,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孙东凯停住脚步,看着我。

我一看,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想了想,我按了接听键,同时按了免提键。

在此时,我不想让孙东凯多想什么,也避不开孙东凯接这个电话。

我似乎能猜到电话是什么人打来的。

“你好!”我接电话。

“请问你是易克吗?”电话里一个女人的声音。

“是,请问你是——”我说。

“请问你现在在哪里?我是北方晨刊的记者,我想就有关星海一个犯人发狂死的事情采访你,我们能当面面谈吗?我人现在就在星海,见面地点由你定。”对方说。

这些记者果然厉害,竟然打听到了赵大健进看守所和我有关,竟然打听到了我的电话。

孙东凯皱了皱眉头,又点了点头。

“对不起,我们不能面谈,我现在正忙,没有空。”我说。

“那我们电话里谈下也可以,我想问你,当初赵大健被抓,是因为牵扯到他当年雇凶抢劫你的事情吧?而赵大健进了看守所之后,又检举揭发你们集团一位叫秋桐的副书记有经济问题,然后秋桐被检察院带走了,很快又被放出来,放出来之后,赵大健接着就发狂死了。

那么,你认为赵大健的发狂死和秋桐的事有没有关系呢?还有,听说赵大健和你们集团的主要领导关系不错,是同学,而那主要领导和秋桐之间又有矛盾。你认为这些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这记者果然厉害,知道的不少啊。

孙东凯的神色微微紧张不安起来。

我看也不看孙东凯,当即毫不客气地说:“对不起,你说的这些我认为都是无稽之谈,都是道听途说的东西,我们集团主要领导和秋书记关系一项很和睦团结,赵大健和我们集团主要领导,也只是再正常不过的上下级关系,你不要太善于联想了。还有,你要想采访的话,请直接和我们市委宣传部新闻科联系,他们会回答你所有的疑问。”

“你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这样说的吗?你是你们集团的党办主任,你顾忌到自己的身份,所以才会如此会说?”对方的口气很犀利。

“虽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听起来你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好了,就这样,我在忙,请不要再给我打电话骚扰我了!”说完,我挂了电话。

孙东凯满意地拍了拍我的肩膀:“这样回答很好,从现在开始,你不要接任何陌生的电话,不要接受任何记者的采访。”

“好——”我点头答应着。

然后孙东凯就到部里去了,我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等他的消息。

在没有得知市里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之前,我不能轻易采取什么别的行动。

即使刚才孙东凯不在我跟前,我也不会和记者说什么的,我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这些记者只顾自己的所谓独家内幕消息,哪里会顾及到是否为我的身份保密呢,即使我要求他不要泄露我的身份和姓名,即使他在稿子里不写出来,但如果要是有人想刻意打听,也还是有办法知道的。

而且,市里还不知要如何应付此事,我现在即使给他提供了什么消息也未必就能发出来,何况这记者本身就知道的不少,问我只是进一步证实,他问的这些问题,不需要找我也一样能从其他人那里得到证实的。

当然,如果市里采取了得力的措施,他即使证实了也未必就能发出来。这年头的记者,打着维护正义的名义为自己谋取利益的不少。所以,此时,我不能轻举妄动,要权衡好得失,不能莽撞行事,要静观事态进一步发展。

想着孙东凯刚才说的那些,心里憋不出想笑,我几乎能肯定这事是关云飞捣鼓的,这小子到底还是不肯认输的,到底还是有反击的武器的,他是绝对不肯放弃千载难逢好不容易抓住的反制雷正的机会的。

其实只从目前来看,市里拿出什么样的方案来压住此事都不重要了,正如孙东凯刚才所言,巨大的负面影响已经造成了,这负面影响,一是对市里的,二是对星海警方的,更重要是对雷正的,对雷正的负面影响,来自于两个层面,一个是社会的,另一个最重要,是来自于省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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