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都这样对他(1 / 2)
“殿下,这风险实在太大了,又牵扯到东宫,殿下,这风险您实在不能去冒,也冒不起,”周子徽真是苦口婆心,饶是封予峋面色不虞,他还是继续劝着,“更重要的是,如今万岁爷正盯着殿下您看呢,若是被万岁爷察觉了殿下跟邓子鸿的接触,万岁爷必然是要雷霆大怒的,殿下您想利用邓子鸿手里的东西逼万岁爷易储,改立您为太子,可万岁爷真的会就范吗?而且您又怎么能确定邓子鸿手里的东西就一定是真的?若是太子借着邓子鸿的手放出来的饵儿呢?”
“殿下,事发突然,属下以为,贸然相信邓子鸿实在风险太大,若是殿下实在觉得可惜的话,不妨花时间考察考察邓子鸿,也好能分辨邓子鸿的忠心,还有手中的东西的真伪,殿下,事关重大,您不可不慎重啊!”
一边说着,周子徽一边对着封予峋深深叩首。
封予峋看着脸贴在自己脚边、毕恭毕敬的周子徽,一言不发,半晌,他目光又落到了桌上的那份奏折上,目光复杂又焦灼,他死死咬着牙,袖中的双手也在紧握成拳,似乎正在经历激烈的斗争,半晌,他蓦地转过了头,冷声对周子徽道:“我意已决,以后就不必再提此事了。”
他知道周子徽说的句句在理,都是肺腑之言,他也想着要考察邓子鸿,但是他已经没有时间了,马上就要科考了,邓子鸿提出的条件,只有一条,就是关于科考的,只要他答应,只要他办到了,那邓府那工部就是归拢到他手下,不仅如此,邓子鸿手中的东西,他就能够得到,他就能够抓住彻底扳倒太子的机会,而又能在此基础上,逼迫封远图立他为储。
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虽然风险很大,可同样收益巨大,他不能错过了!一定不能!
周子徽彻底心凉了,他盯着面前冷硬的地砖,此时此刻,他的心就像是这地砖一样,冷硬到了极点,不过原本的焦灼和担忧却又消失了。
是啊,既然封予峋已经做出了选择,而他也已经尽到了一个幕僚最后的忠心,那他就该放下了,当然有遗憾,可是却没有什么可后悔的。
他尽力了。
周子徽没再多言,从地上爬了起来,对着封予峋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
来的时候脚步匆匆,走的时候,倒是坦然了许多。
封予峋看着周子徽的背影,看着他出门,又垂着眼关上了房门,最后彻底消失在了房门之外,封予峋蓦地抓起手边的茶杯,狠狠砸在房门上,一时间,茶水瓷片飞溅,满地狼藉。
封予峋胸膛剧烈地起伏着,盯着那一地狼藉,双目血红。
他在愤怒,他知道这愤怒的来源,他愤怒于周子徽的过分冷静,愤怒于周子徽总是能在第一时间权衡利弊,就连对他的忠心,也建立在这权衡利弊之上。
从前,周子徽认为他有登基为皇的能力和希望,所以周子徽选择辅佐他,如今,周子徽认定他铤而走险,认定他必然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他毫不迟疑地选择离开,连头都没回一下,就这么干脆利索地走了。
呵,这就是周子徽的忠心!冷静冷血的忠心!
说到底,他还不是周子徽手里的筹码?周子徽赌他能赢,所以选择辅佐他,如今堵他会输,就直接甩手丢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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