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问(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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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长风蓦地一声低吼:“不,我不愿意!谁都不能逼我!”

“可是就在前天,二房与佟府的人,差点儿就把兄长、把咱们长房,甚至还有敬府苏府一并推了进去!而且这并不是他们第一次出手!”说到此处,穆葭胸膛亦是起伏剧烈,久久不能平静,“而祖父,从来都没有阻拦,反倒一次次地帮二房善后,正是因为有了祖父的纵容和默许,才会有二房一次次地剑指咱们长房,从前是,这次是,以后也是。”

“哥,你信不信,用不着了多久,二房还会卷土重来,他们贼心不死,更有这个胆子,因为他们有祖父这个最坚实的后盾。”

曾几何时,穆葭也和穆长风一样,觉得二房是二房,穆增是穆增,设计陷害大房的从来都是二房,这不管穆增的事儿,可当真不管穆增的事儿吗?

时间和苦痛会逼着人成长,逼着人不得不面对现实。

这当然管穆增的事儿,不痴不傻,不做家翁,这样论断从来就不适用世家高门,穆增是穆府的掌舵人,他掌控着穆府这条大船的方向,这还不够,还得又大房与二房齐心合力划船才行,可大房却偏偏却用错了力,二房忍不了,所以不可避免地要对大房下手,可能手段出乎穆增的意料,可目的却符合穆增的心意,所以穆增一次次地纵容默许。

大房的死活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穆府这条大船一直扎扎实实由他掌控,所以上辈子,穆府大房包括敬府都下场凄惨,而穆府二房却富贵荣华,难道穆增会埋怨责备二房的手段太狠?

怎么可能?顶多会认为大房牺牲值得。

穆府二房自是可恨,穆增只会更可恨。

这些话这些事,穆葭原本想着在穆长风春闱之后再找机会同他细说的,实在怕会连累穆长风的春闱发挥,可是苏良锦冷不丁地抛出这份和离文书,穆葭也只能将这打算提前了。

话是说完了,挺痛快,可穆葭心里却更有担心,所以她一直看着穆长风,瞧着他难堪至极的一张脸,穆葭揪心得要命,只是再揪心,此刻她也说不出宽慰的话。

此时此刻,穆长风需要的绝不是宽慰,而是接受和明白,这个过程,对于厚道仁孝的穆长风来说,并不容易。

可厚道仁孝与明白事理、嫉恶如仇并不冲突,半晌之后,穆长风双膝跪地,冲着帷幔重重磕了三个头,一边恭恭敬敬道:“祖母为了长房一片苦心孤诣,不计个人得失,孙儿愚钝,此时方茅塞顿开,深感羞愧,还请祖母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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