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8)(1 / 2)
沈怀星很有礼貌地微笑着回答:当然不会, 我父亲还托我向您问好, 他说, 等周末有空了会来穆家看看您和雪衣。
穆国丞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雪衣才回家两天,你们相处时她要是说了什么不妥当的话,你也别介意, 她以后一直在穆家,我会慢慢教导她。
沈怀星马上说:没有, 雪衣没说什么不妥当的话。
穆国丞目光一转, 半眯着眼打量了一下坐在旁边一直沉默的穆雪衣,嗓音低沉:是么?雪衣,你真的有这么乖么?
穆雪衣拿起桌上的红酒瓶,给穆国丞的酒杯里续上半杯。
我回都已经回来了,从今以后, 也只能倚靠您和沈老师了。
穆国丞皮接过酒杯, 脸上皮笑肉不笑, 你知道就好。
喝光杯中的红酒,穆国丞长长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和沈怀星说:沈老师, 你别看我这个二女儿这么大了还一无所成,其实她啊聪明得很,以前就是喜欢待在舒适圈里,懒得动脑子。你跟她一起生活肯定会很有意思,不会无趣的。 沈怀星笑着点头:是,我很清楚,雪衣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孩子。
一顿饭就在几个人断断续续的聊天中不知不觉吃得差不多了。
沈怀星吃过后就先走了。佣人们把餐盘都收下去,筵席已散,穆国丞也准备起身离开。
穆雪衣却忽然开口叫住他:爸。
穆国丞起身的动作顿住,疑惑地看向穆雪衣:怎么了,有事?
您今晚很忙么?穆雪衣的眼睛在晚餐的昏黄灯光下水汲汲的,看起来柔软又可怜,如果不忙的话我想和您再喝两杯。
穆国丞看着眼前这么柔弱的穆雪衣,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
他再怎么不重视这个女儿,却也终究是他的亲生骨血。况且现在她生着病,病的起因又是由他这个当父亲的安排的车祸造成的,虽然他是冲着周枕月发难的,可事已至此,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愧疚。
穆雪衣想干什么,他其实能猜出来。
无非就是失去了周枕月那个靠山,现在想抓着机会缓和这份父女关系罢了。
穆国丞坐回椅子里,挥了挥手,示意管家拿新的红酒来。
管家拧开酒塞,正要倒时,穆雪衣伸出手去接过了酒瓶,小心地亲手给穆国丞的酒杯里倒酒。
穆国丞看着眼前的女儿,目光又缓缓下移,落在她托着酒瓶的缠着纱布的手上。
爸爸,穆雪衣的声音衬在淅沥的红酒撞杯壁声中,更添几分温柔,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这样一起喝酒。
穆国丞没有接话,只是默不作声地盯着高脚杯中慢慢上升的酒面。 穆雪衣给穆国丞倒好后,又给自己倒,一边倒一边说:其实我一直都很想和您像今天这样一起喝个酒,吃个饭。只是我以前胆子小,对您总是有点害怕。现在想来,我和您的关系到今天这个地步,大多都是我的责任。
穆国丞漫不经心地笑了笑,端起酒杯,和穆雪衣的杯子碰了一下,你能这么想,我还是很欣慰的。不管怎么说,你也是在我跟前长大的孩子,我对你虽然不如对你姐姐那么亲近,可也绝对没什么敌意。你要是早点这么懂事,我又何必整那么多弯弯绕绕去逼你?
是,您说得对。穆雪衣拿起杯子一饮而尽,以示诚意,我在医院时也仔细想过了,车祸的事确实也不能怪您,都怪我,被一时的感情蒙了心。
穆国丞得了台阶,也就顺着下了,很是宽慰地点头:你想明白就好,以后好好跟着沈怀星过日子,只要你和她相处好了,我们穆家和岸阳财大的校企联合才能顺利推进,懂吗?
我明白,穆雪衣温顺地低着头,主动拿酒杯去碰穆国丞的杯子,杯壁相撞时,她很懂事地把自己的杯口压得低了一寸,我都听您的。
穆国丞见穆雪衣又变回了之前那个唯唯诺诺的样子,轻笑一声,端起杯子。
父女俩又喝过几巡,穆雪衣聊起了童年一些往事,说起自己总是被冷落的那段日子。穆国丞静静地听,脸上也没什么表情,看不出有没有动容。
后来看时间不早了,穆国丞称自己还有事务要处理,他们就各自散了。
佣人都已经休息了,穆雪衣就拿起酒杯自己去厨房清洗。她用拐杖撑着大臂,单手慢吞吞地洗着。
洗完第一个时,厨房的门被打开,钟婉走了进来。
我怕出什么事,刚刚就一直在楼梯口听着你和你爸爸的聊天,钟婉又谨慎地环视了一圈,看四下确实没有旁人,又继续说,你怎么那么低姿态地讨好他啊?你是想通过争宠这条路来对付穆如晴吗?
你这么觉得啊?穆雪衣把洗好的杯子放在台子上,轻笑,你要是这么觉得,我爸肯定也这么觉得。他肯定以为我今天这么做是想讨好他,和穆如晴争宠。
钟婉挑了挑眉:你是故意的?
对啊,就是故意的。穆雪衣撑着台子转过身来,面对钟婉,今晚我这么做,他肯定就会觉得我现在无依无靠,只能抱他的大腿。
钟婉:我听到你说了很多你小时候的事,还以为你是想通过说这些让你爸心软。
穆雪衣摇摇头。
你想多了,他才不会因为我说这些就心软,他只会认为我是为了讨好他慌不择路了。
我就是想让他觉得,我慌不择路了。
钟婉看着眼前气定神闲的穆雪衣,感觉好像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一点一点铺垫着,计划着,筹谋着。
与记忆里的那个雪衣很不一样。
就好像是放出了身体里的另一个人格一般。表面依然是柔柔弱弱的样子,其实心底里慢条斯理地盘算着怎么毁掉眼前的这只百足巨虫。
钟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探着问:那你打算怎么对付穆如晴?
穆雪衣打开水龙头,把另一只酒杯放到水流下面,单手转着酒杯,要对付我姐姐还不容易,你要我帮忙办的事,就是毁掉她最容易的方法。
钟婉沉默了,盯着地面。
穆雪衣抬起眼,看向钟婉:怎么了婉婉,不舍得离开她了?
钟婉抿了抿唇角,坚定地与穆雪衣对视:我才不会同情她。当初就是她劝你爸利用你去偷周氏的文件,三年前周总经历的那场车祸也和她脱不了干系。她做那么多坏事,得到什么下场都是她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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