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1 / 2)
穆雪衣乖乖地坐在沙发上,低眉顺眼的样子,没拼完,太多了。
周枕月:明天拼完再走。
穆雪衣嗫嚅道:那个明天也拼不完。
周枕月喝了一口水,我不管你明天拼不拼得完,总之,拼完才能走。我看不得那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弄得满阳台都是。
穆雪衣:好,我会尽快拼。
话落后,空气一时陷入了沉寂。
好像没什么话题可聊了。
周枕月又拿起了水杯,沉默了一会儿,又问:拼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吗?
穆雪衣想了想,好像缺了两块积木。
周枕月:哪两块?
穆雪衣努力回忆那些花花绿绿的积木,也不确定:我也不记得了。
两句话后,气氛又凝固了。
周枕月喝完水,干咳了两声,主动转身向里间走去,你要是困了就先睡,睡床的左边。我还有些事没有处理完。
穆雪衣跟着她一起进去,乖乖地说了声好。
里间面积不大,只有一张宽大的双人床和一张办公桌。周枕月把顶灯关了,只开了办公桌上的一盏台灯,桌上三台显示器,每一个屏幕打开的页面都不一样。穆雪衣瞥了一眼,一台是股市动态,另两台应该是公司的内部文件,她马上移开了目光。
穆雪衣把注意力放在了那张双人床上。
床上非常整齐,周枕月是那种白天再随意也不会坐床的性格,床单上一道褶子都没有。右边枕头上叠着一床被子。
穆雪衣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小声问:就一床被子?
周枕月坐回办公桌旁,盯着屏幕:打开衣柜,顶层还有三床。
穆雪衣有点后悔自己多嘴问了这个问题。
她去浴室洗漱了一番,换洗的衣服和毛巾牙刷都在洗手台上放好了,取用很方便。洗完上床钻进被子时,周枕月还在屏幕前皱着眉。
穆雪衣偷偷地藏在黑暗中看着工作的周枕月。她的长发还湿着,眼底布着微红的血丝,右手一直握着鼠标。
食指上的玉戒指似乎硌得她不太舒服,过上一会儿,她就会放下鼠标转一下戒指。
穆雪衣盯着周枕月的手指,觉得自己可能疯了。
为什么她会觉得周枕月转戒指的动作那么地性感? 穆雪衣闭上眼,悄悄把手伸到床的另一侧,抚摸那里的床单,想象周枕月睡在她身边的样子。
她们的关系应该是有变化了吧?
她现在能被允许躺在她的床上,盖着她的被子,再过一会儿,没准还能在她的身边入睡。
忽然,一个声音猝不及防地在脑中响起
周老爷子还不知道你三年前干的好事儿吧?
突如其来的回忆仿佛一盆冰水,瞬间把她的所有美好幻想通通浇灭。
刚刚还在悸动的心,一下子冷得像冰窖。
她这两天总是会想起穆如晴的话。就像一根藏在肉里的针,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扎得人生疼。
穆雪衣在被子里蜷缩起来,抱住自己在轻轻颤抖的手臂,小声唤道:阿月。
周枕月抬眼瞥了这边一下:嗯?
穆雪衣垂着眼,爷爷人那么好,你说如果他知道了三年前的那件事,会不会原谅我呢?
周枕月按鼠标的动作一顿。
她皱了皱眉:爷爷现在对你是很好,但他也有他的原则。他是部队里出来的军人,军人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骗和背叛,你三年前做的事是触碰他底线的事。所以,别做什么痴心妄想,这件事只能瞒他一辈子。
穆雪衣苦笑:这样啊其实我也猜得到,没事,我就单纯问问。
周枕月摸着下巴,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觉得有事瞒他,心里不安?
穆雪衣揪着被子沉默很久,闷闷地答:不是。
周枕月犹豫了一下:这不算骗他,只是没有和他说出全部真相而已,你不用有什么负担。
阿月是在安慰她吗?
穆雪衣抚在床单上的手指蜷起,心里不知是苦多一些还是喜多一些。
阿月好不容易安慰她,她却连回应都不敢。
因为不知道十天后面临着什么样的结局,所以,也不知道该不该给周枕月期待与希望。
怀着复杂的心情,穆雪衣缩在被子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到了凌晨两点,周枕月终于把手里的工作都处理完了。
她长长叹出一口气,困怠地从办公椅里起来。夜光从窗外透进来,照在穆雪衣沉静的睡脸上,她扶着办公桌,盯着穆雪衣看了很久。
半晌,周枕月才收回目光,动作很轻地走向阳台。
她在墙角的那堆积木里找出穆雪衣拼好的那部分,带上说明书,又回到了办公桌。
拉低一点台灯,她托举着那半成品的积木城堡,从说明书的第一页开始,眯起眼睛,一个步骤一个步骤地寻找它缺失的那两块积木。
印满了复杂步骤和五颜六色砖块的彩页说明书,足足有一本字典那么厚。
漫长的夜晚,安静得像凝固了一样的空气。万籁俱寂的房间,只能听见穆雪衣均匀的呼吸,以及办公桌那边翻动书页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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