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潜发烧(2 / 2)
陶星纯闪过了一个念头——
程潜在耍赖。
“你干什么?”
他尖尖的下巴在她的肩膀动了动,“告诉我,是谁亲过你?”
隔着一层头发,声音模糊,听不真切,不过,离得好近.温热的气息拍打在陶星纯的耳垂,好像被猫的小爪子挠过,痒痒的。
告诉我,是谁亲过你。
他问她。
这句话在她的脑海里放大,再放大,好像占据了所有的脑容量。
陶星纯鬼使神差,“没有人亲过我.”
她连恋爱都没有谈过,又怎么会有人亲过?那音量微弱得不像话,只有她自己,还有他能够听见。
“噗通”,“噗通”
心跳得更加厉害,身体的温度也在升高。
要不是看在程潜生病了的份上,她是打死都不会说的。
“所以,我是第一个。”
陶星纯不情不愿地承认,“嗯。”
他松开她,紧紧盯着她那一张几乎快要滴血的脸,然后伸出手,冰冷的指尖滑过她的唇,“这里,我的。”
恍若电流通过,她一个激灵。
程潜那苍白如纸的脸上,竟还有浅浅的笑意。
“好难受啊。”
他又蹙了蹙眉,竟有西子捧心的无辜感。
“你你活该!”
陶星纯将脸别了过去。
他又厚颜无耻地将自己的重量垂到她身上。
“快点起来,你好沉啊,抱着我难不成就不难受了?”
“不要乱动.”程潜像只小狗一样哼哼卿卿的,“我都生病了。”
哦,原来生病了就很会耍无赖呢。
陶星纯没有动,任由他抱着,直到耳畔响起了均匀微弱的呼吸声,她才推开,这下程潜的脸不单单是苍白的了,两颊还被烧得红红的。
他迷离地垂着眼,高高的个子却软得摇摇欲坠。
陶星纯硬生生地扛着一个一米八多的人,艰难地将他拖进卧室躺着。
程潜看着很瘦,却也沉得很,骨头硌得她有些疼,她心想着,以后再不做那种一脚可以踢飞他的美梦了,简直就是不存在的。
陶星纯安顿好这只发烧又耍赖的猫,然后匆匆忙忙去医药箱。
程潜几乎不怎么生病,对这些琐碎的事也不甚在意,药箱只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药,而且还不是针对感冒发烧的,陶星纯犹豫再三,索性只往程潜的头上贴了一块儿小葵花散热贴,别的什么也不敢给他吃。
万一吃出事情来,那她就完了。
那精致凌厉的脸上,出现小葵花这种幼稚的东西,是极不和谐的,看着看着,陶星纯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竟然有点可爱?
程潜的睡相很好,白白软软的像一个小婴儿,睫毛长长,皮肤很剔透,双唇水润嫣红,看着非常好欺负。
陶星纯拿出手机,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给他拍了照片。虽然他这人压根挑不出什么死角,每一张都好看,不过,对程潜来说,这绝对是“黑照”了。
她拍完,非常高兴,这下也算有了他的把柄,以后俩人要是翻脸,大不了鱼死网破。
程潜翻了个身,陶星纯立马条件反射地把手机收好,他的半个轮廓陷入深深的被褥里,闭着眼,像一幅静默的黑白画。
她想起药箱里还有个电子体温计,赶紧拿过来测了一下,结果不测还不觉得有什么,一测竟然是三十九度,高烧啊。
陶星纯一直记得小时候,有个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因为发烧把脑子给烧傻了,这件事她印象深刻,所以长大后,哪怕那么一丁点儿不舒服,她一定会去看医生,天大地大命最大。
程潜一直高烧下去,会不会出事?
她担惊受怕地给陆白打电话,凌晨时分,他大概是睡过去了,压根就没有人接,于是她又给王凯瑟打电话,他接倒是接了,不过也是一幅刚刚睡醒的样子,甚至还打了个哈欠,“发烧了?哦,也没多大的事。你先煮点姜汤水替他驱驱寒,然后要他躺好休息,多盖几层被子出身汗就行了。”
“那你呢?”
王凯瑟又打了个哈欠,口吻敷衍,“别着急,等天亮,我再去看看。”
听说程潜发烧,他好像也不是很担心的样子,没说几句话,便把电话给挂了。
“喂,喂?
只剩下一连串盲音。
程潜似乎是听见陶星纯到处打电话求帮忙的动静,他睡得浅,很快就被吵醒了,睁开眼,视线里落入她咬唇皱眉的模样。
他动了动,被褥发出了松松软软的声音。
“别打了。”
陶星纯的目光一顿,“你醒了?”
程潜靠着床边坐起,一摸额头,发现贴着什么不明生物。
他幽幽看了她一眼,“你对我做了什么?”
↑返回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