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 第11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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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吃饱喝足,天色已黑,刘密望着她上车离去,暗中跟她至孙尚书府,才放心回去。

次日一早,晚词来到国子监,等朱海通来了,示意他走到一旁,道:“海通兄,我有一件事拜托你。”

朱海通有心拉拢赵小姐这位堂兄,三番两次被泼冷水,正苦于不得其法,听她主动相求,不禁眼睛一亮,矜持地挑了挑眉,淡淡道:“什么事?说来听听。”

晚词道:“我堂妹和孙尚书家的大小姐交情很好,你也知道孙尚书有意招家荃做女婿,我堂妹怕孙大小姐遇人不淑,便让我留意家荃的为人。可我想着一个人好不好,光看表面哪里准呢?所以你帮我引开看门的老苍头,让我进家荃房中看看,好么?”

朱海通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听了她的主意,只觉十分有趣,点头道:“说的是,这厮整日道貌岸然,谁知道房里藏着什么龌龊事,你若看到了,务必告诉我。”

“这是自然,但你也不要说出去。”

两人一拍即合,脚不沾地地往学生寓所去了。

第十九章

无情郎

学生们都去上课了,寓所里悄无人声,看门的老苍头坐在小杌子上发呆。朱海通看他身边摆着一副象棋,便从角落里走出来,笑着上前道:“老伯,你也喜欢下象棋么?”老苍头点点头,以为他是住在这座寓所里的学生,道:“小官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朱海通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回来歇一会儿,里面没人,我自个儿待着也无趣,不如陪你杀一局罢。”老苍头正闲得发慌,闻言喜之不尽,忙去屋里给他泡了一壶茶来。朱海通一撩衣摆,在正对着大门的一边坐下,老苍头便在另一边背对着大门坐下了。晚词悄悄地走出来,向朱海通投以赞许的目光,一溜烟从老苍头身后过去了。学生们大多是两人一间,家荃却是独住一间,晚词早已打听清楚,走到那间房门前,拿出一支发簪,正要插入锁眼,发现一根头发缠绕上面,不禁一怔。如此防备,要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谁信呢?晚词颇有些识破奸计的得意,挑起唇角,取下头发,将发簪尖端插入锁眼,扭动了几下,这把大街上所处可见的锁便开了。房间不大,没有隔断,几乎一览无余。床上铺盖整齐,桌上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朴素。书架上一个做工精细的螺钿嵌花方漆盒尤为显眼,晚词打开,见里面有一沓诗稿,便一张张看起来。朱海通陪老苍头周旋了半晌,见她出来了,三两下输了这一局。老苍头笑容满面,还想和他唠嗑,朱海通站起身道:“老伯,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人见面,我先走了。”老苍头不舍地看着他,道:“小官人几时有空,再来杀几局罢。”朱海通答应着,走出了他的视线。晚词在墙根下等他,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招老人家喜欢。”朱海通道:“岂止老人家,行院里的姑娘,上至四十岁,下至十四岁,没有不喜欢我的。”晚词嗤之以鼻,道:“但凡你把耗在行院里的功夫分一半到学业上,也不会写出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这种句子。”朱海通脸一红,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作诗了,快说说你在家荃房里看见什么了?”晚词抿了抿唇,脸上浮起一层诡秘之色,低声道:「我看见」…

学生们都去上课了,寓所里悄无人声,看门的老苍头坐在小杌子上发呆。

朱海通看他身边摆着一副象棋,便从角落里走出来,笑着上前道:“老伯,你也喜欢下象棋么?”

老苍头点点头,以为他是住在这座寓所里的学生,道:“小官人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朱海通道:“我肚子有点不舒服,想回来歇一会儿,里面没人,我自个儿待着也无趣,不如陪你杀一局罢。”

老苍头正闲得发慌,闻言喜之不尽,忙去屋里给他泡了一壶茶来。朱海通一撩衣摆,在正对着大门的一边坐下,老苍头便在另一边背对着大门坐下了。

晚词悄悄地走出来,向朱海通投以赞许的目光,一溜烟从老苍头身后过去了。

学生们大多是两人一间,家荃却是独住一间,晚词早已打听清楚,走到那间房门前,拿出一支发簪,正要插入锁眼,发现一根头发缠绕上面,不禁一怔。

如此防备,要说没有见不得人的事,谁信呢?晚词颇有些识破奸计的得意,挑起唇角,取下头发,将发簪尖端插入锁眼,扭动了几下,这把大街上所处可见的锁便开了。

房间不大,没有隔断,几乎一览无余。床上铺盖整齐,桌上也没有多余的东西,看起来十分朴素。书架上一个做工精细的螺钿嵌花方漆盒尤为显眼,晚词打开,见里面有一沓诗稿,便一张张看起来。

朱海通陪老苍头周旋了半晌,见她出来了,三两下输了这一局。老苍头笑容满面,还想和他唠嗑,朱海通站起身道:“老伯,我忽然想起来约了人见面,我先走了。”

老苍头不舍地看着他,道:“小官人几时有空,再来杀几局罢。”

朱海通答应着,走出了他的视线。

晚词在墙根下等他,笑道:“没想到你还挺招老人家喜欢。”

朱海通道:“岂止老人家,行院里的姑娘,上至四十岁,下至十四岁,没有不喜欢我的。”

晚词嗤之以鼻,道:“但凡你把耗在行院里的功夫分一半到学业上,也不会写出什么东西天上飞,东一堆来西一堆这种句子。”

朱海通脸一红,道:“好端端的,怎么又说起作诗了,快说说你在家荃房里看见什么了?”

晚词抿了抿唇,脸上浮起一层诡秘之色,低声道:“我看见……”

朱海通胃口被吊得十足,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她却半晌不作声,急得他问道:“到底看见什么了?”

晚词噗嗤一笑,道:“没什么,挺正常的。”

朱海通满眼狐疑,道:“当真没什么?你可别瞒着我。”

“我瞒着你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们这些会作诗的人,心眼总是很多的。”

朱海通嘀嘀咕咕,晚词不理他,径自往课室去了。

却说苏主事派人去灵雨寺查访,得知有三名和尚彻夜未归,细问之下,其中一个叫了听,身形矮小,武功高强,与采花贼十分相似。这了听两年前投奔灵雨寺时便是个和尚,之前在何处谋生,却无人知道。

刑部发下海捕文书,案子总算有了进展。

十余日后,赵公回京,晚词方才从孙府搬回来住。赵公听管家说采花贼来过,不免惊出一身冷汗。

管家也不无庆幸,道:“听说贼人屡次在官邸得手,多亏了章少爷提醒,小姐才躲过这一劫,只可惜那晚叫贼人走脱,不知何时能捉拿归案。”

赵公将这一个女儿视若珍宝,对章衡自是不尽感激,正要派人请他来府上叙话,却收到平高望的帖子,请他们叔侄明日过府一叙。赵公推脱不得,次日午后便命人套车,带着晚词来到平府。

平高望身着常服,头戴软巾,身后跟着平泰,在中庭接着。晚词上前见礼,平高望好一番夸赞,和赵公在花厅坐下,又笑道:“日前在孙大人府上看到一幅《冬日泛舟图》,画好,上面的诗更好。春前柳欲窥青眼,雪里山应想白头。堪称绝句!”

赵公笑道:“小孩子家的聪明,难登大雅之堂,御史大人过奖了。”

平高望道:“不为过,不为过,明年春闱,令侄必然是高中的。我这里略备薄礼,也算是做长辈的一份心意。”

晚词谢过,平高望转头道:“泰儿,把你新作的诗拿给先生看看罢。”

平泰从袖中拿出几张薛涛笺,双手呈给赵公。晚词在旁看着,诗是好诗,但不像他自己作的。赵公如何看不出来?只不说破罢了,假意称赞了几句,听得晚词暗自翻白眼。

平高望请赵公来,其实是因自家有几名子侄要参加乡试,想替他们做番安排,这些话当然不好让别人听见,便将平泰和晚词都支了出去。

平泰领着晚词在花园闲逛,一个说天,一个答地,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正沉默着,一个穿青衣,戴黑帽的小厮沿着石径跑过来,向着两人行了个礼,兴冲冲道:“少爷,那章衡……”

平泰急忙咳了一声,斜了晚词一眼,小厮会意,立马改口道:“少爷,章少爷刚刚派人送帖子来,请您明日去松江楼吃酒。”

平泰微笑道:“既如此,我去写个帖子回他,商英兄,失陪了。”

晚词点点头,心想章衡分明不待见这厮,怎么会请他吃酒?请吃官司还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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