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斗法(1 / 2)
第33章 斗法
淮县街头,赶早市的人们议论纷纷。
一家茶室里,三五个老头凑在一起,他们端着茶盅闲聊着,一个个的时而嬉笑,时而惋惜地叹上一口气。
“昨晚上‘越秀楼’里的‘怡养堂’失火了。听说,‘李记绸庄’的李老板和‘越秀楼’的赛西施赤条条的睡在那,活活呛死了!”有人开始发布新闻。
“可惜!那个如花似玉的赛西施,就这么没了。”有人叹息。
“操他奶奶的,被那狗日的李玉胜常年包着,糟蹋的!”有人开骂了,既是妒忌,又不乏怜悯,抑或什么都不是,只是一句空骂。
“报应!天杀的李玉胜,肯定是……”这是妒骂,紧跟着又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心想:“那家伙活该!”
“老板,来一壶碧螺春,冲好了,放着!今儿个我请几位爷的客。这天字一号的‘越秀楼’也有今天?够他妈的喝一壶的!别看姓谢的平时那冲样,要不是那谁撑着那黑腰,指不定谁是这淮县娱乐业的老大呢!!这位爷说的对,报应!”果然有人开心不已。
“李老板!抱着赛西施在‘怡养堂’挺尸的那位可是您的本家啊。您这样说道,小心被人当做那放火的歹徒给告了啊!”有人就嬉笑着,热心地提醒。
众人却是开怀大笑。
“放心吧您呐,听说有人看见了,是一个侠客放的火。”被称作李老板的笑罢,继续说道,“我才懒得管那屁事呢,咱那‘醉月轩’专接文人雅士,谁稀罕和那‘越秀楼’比试了?咱们这,哪儿说哪儿了,都是自家兄弟!喝茶!!”
“不!好像是两个人呢,还救走了一个姑娘呢,哦,‘越秀楼’的好像称作‘刺玫’。”有人呷了一口茶,意犹未尽地道,“那个啥,好像这事儿还没完!……”
“嘘——,‘越秀楼’的狗来了。”有人提醒道。
“看把他们得瑟的,都是那师爷罩的,一个个人模狗样的,还堂而皇之的穿着衙门里差役的衣服?”还有人小心地嘀咕着,拿眼朝门口瞟了一下,低头喝茶。
果不其然,眼下就有几个身着衙役衣服的越秀楼的打手匆匆地打茶室的门口路过,等他们走得远了,喝茶闲聊的茶客们都狠狠地不约而同地朝地上啐了一口浓痰,继续闲话。
另一桌上,一个头戴斗笠的年轻人从腰间的褡裢里掏出几枚铜钱,一枚枚的排开了往桌上一放,朗声道:“小二,结账!”
那人说罢,却不等店小二前来,就急急忙忙地站起身来,不远不近地追着“越秀楼”的几个打手而去……
这时,县衙里的大堂之上,柯寒正义正词严地怒斥着侯赛英。
“你竟敢信口雌黄,诬蔑师爷?哼,他几时成了你们‘越秀楼’的人了?难不成衙门的一个师爷,竟艰难到要靠提取一个旅馆的收益来养活自己?哼,简直是笑话!”柯寒满脸怒容,惊堂木时时拍得震天响,“来人啦,快快将这泼妇收监了……”
“且慢!”突然,门外传来谢老板的一声叫喊,“大人且慢!”
柯寒轻咳一声,将惊堂木一放,放眼朝门口一瞥,心里想道:“到底来了。”
谢老板跨进门槛,僵直地站着,在他的身后,竟然还跟着三个身着衙役服装的打手,这一刻,他倒仿佛是一个微服私访的县令,前来兴师问罪呢。真他妈的——牛!
柯寒坐定身子,故作惊讶地问道:“来者何人?”
谢老板却很嚣张,他冷眼看着柯寒,既不躬身,也不屈膝,径直狂妄地反问道:“大人好记性啊!这是要收谁的监呢?”
侯赛英见丈夫来了,似乎有了一些胆气,她稍稍往后一挪身子,就闪身藏在几个打手的身后,死也不肯转出身来。
堂上的几个家丁瞅了瞅柯寒,全指望他发力了。
李叔他们几个心里都在想:这一次,若不出头,别指望还能有什么机会搞掉师爷了!更别说什么威望了。不过,既然老爷决定动手了,就肯定有必胜的把握!老爷这是要来个釜底抽薪呢!!
这样想着,没有功底的几个家丁虽然怵那几个打手,却还是挺直了腰杆,只是未敢敲着执仗大喊“威武”之类的话罢了。
柯寒看在眼里,也是心知肚明,他并不急着发话,反而将案头的茶杯端起,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很牛逼地重复问道:“来者何人啊?我没派人接你啊,怎么还有本县的衙役跟着?哦,那些是本县的衙役吗?你不会是来自首的吧?……”
“狗官,少来这一套!”谢老板气极,大吼大叫起来,“我们‘越秀楼’遭了火灾,我家夫人前来报案,你不受理,反而要将受害者收监,到底想要干什么?”
“你咆哮公堂之上,不像是报案的,倒像是来兴师问罪的了?”柯寒却很平静,端坐堂上,呵呵一笑。
这时,衙门口围了一圈人看热闹,纯粹的是看热闹!
一直以来,人们都因为这县令大人的脾气暴戾,甚至是非不分、颠倒黑白,故而对衙门失去了信心。于是,有任何事情都不会来衙门解决,反而是找民间的一些德高望重的老族长或前辈私下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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