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暗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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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琰找来替他办事的人,效率异常的快捷。

不出一周,他们就已成功复原季月台被删掉的监控视频,把全部视频收藏在云端的储存空间。

江寒处理完手中的公事,点开监控视频,被删掉的监控录像终于重见天日。

他细看那一幕幕被遮掩的画面,藏掖着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一切都如似被精心计划过。

江寒越看越气愤,也心寒之极。

两年以来,他为何如此大意,从未发现过任何异样。

他第一时间拨打电话给舒言,但却去了忙音。他连试几通,情况依旧如此。

过了半响,她终于回电。

他按下接听键,语态有些急迫,“喂?”

“...”电话的另一方,周遭吵杂不堪,响起不知是警车还是救护车的鸣笛。

他心生不好的预感,再问,“舒言,你在吗?”

“请问,你是舒小姐的亲属吗?”

“对,我是她的丈夫。”

“她在西区发生了交通事故,正被送往翱仁医院急救。情况有些危急,麻烦你尽快到医院一趟。”

心情如一瞬坠入谷底。那熟悉的感觉又仿佛再次降临。

如似半年前,他在邻国出差时,佣人通知他说,秦舒文正送往医院救治。

他随手拿起办公椅上的外套披上,马不停蹄地赶到仁翱医院。

——

江寒赶到翱仁的急症室时,四处盼顾。

一见职员或护士,他便抓住对方问,“我是舒言的丈夫,她现在的情况如何?”

他如同丢失母亲的孩子一般,慌乱无措,在急症室区域到处打听舒言的情况。

最后,有好心人领他到柜台处。医院职员替他查询,才知舒言已被转到神经外科。

他迈开长腿,争分夺秒往神经外科的科室跑去。可那道颇长的走道上,彷若没有尽头。

抵达精神外科时,舒言已推进手术室,准备手术。

主刀医生:“你是舒言的家属?”

“是,她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翻查她的病例,在ct扫描图上画一些圈,标记了一些记号。

“病人受了严重的外部撞击。送来的时候,我们替她做了许多检查。”

“根据断层扫描图,她的脑部出现大面积的淤血。”

“我们急需尽快替她做开颅手术,去除血块,稳定她的颅内压。”

医生侃侃而谈,耐心地告知手术风险,存活率,以及一些术后可能会出现的后遗症。

可江寒此时已听不清一堆的术语与计算概率,只见医生的唇瓣正一张一合。他一阵耳鸣,脑海只剩下一片茫然的空白。

他深吸一口大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在短时间内,补抓内容的重点。

不同意手术,即是等待着死亡;同意手术,则会有无法预知的风险。

一秒秒的过去,他也没剩多少时间能做出这项二选一的决策。

时间如流,不曾为任何一个人逗留。

秒针转完几圈时,他接过了医生递来的原子笔,在手术同意书上,家属那栏,匆匆扬笔,签上自己的名。

他的神色异常冷静,也没似一般的家属哭天喊地。

但签完的那一瞬,他的双手却瘫软不已,脚如灌满铅液。意识明明清醒,可却使唤不了四肢。

主刀医生临进手术室前,他躬下了腰,恳求一句,“医生,你一定要尽力救她...”

哪怕术后她恢复不了原状。

哪怕术后她会失忆。

哪怕任何一项后遗症,会不幸地降临在她身上。

江寒只有一个要求。

只要她能活着。

——

江寒候在手术室外,一步也不离。

上肢倚靠长凳的椅背,垂着头,双手无意识在颤抖。

顾琰和吴可瑜在新闻报道得知舒言出了车祸,两人便陆续来到医院跟进情况。

见他眉宇间的皱褶如山峦迭嶂,面如死灰的容态如褪不尽的雾。

没人敢劝他,也觉得会劝不动他。

确切来说,手术室外候着的众人都在祈求神明,保佑躺在手术台上的病人。

直到顾琰递了杯热饮给他,江寒才回过神,垂低的头渐渐仰起,视线看向顾琰。

他接过热饮,只拿着暖手,却一口也没饮。

顾琰见状,拍了拍他肩,“舒言吉人天相。会没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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