俟斤夷男败走蜈蚣坝(2 / 2)
“晕厥跌倒者遗弃,人马践踏而行!”
俟斤夷男虎眸紧闭,骤而血腥张开,冰冷地吐出了十三个大字。
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负我!
此时此刻,为了自己的生存,他必须要牺牲这一些人的性命作为代价,被他们拖累的话,说不得自己好不容易争取来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
此前还是与自己交背相守、生死与共的好战友、好兄弟,现在就要纵马从他们的身上践踏过去,许多战士都于心不忍,马步逡巡。
“迟疑什么,现在若是还有妇人之仁,等下唐军追上来的时候,我们都要死!”
俟斤夷男直眉瞪眼、鼻翼怒张,向着众将士呵斥而去,继而一挥马鞭,高扬马蹄,率先从一名瘫倒在地的士卒身上碾压过去。
“噼噼啪啪”,骨头挫裂的声音,伴随着凄厉的惨叫声,响彻在这清幽的山涧之中......
众将士也有样学样,追随着俟斤夷男从战友的身上奔驰而去。一时之间,惨绝人寰的尖锐哀嚎声,不绝于耳,惨死在战马铁蹄之下的薛延陀将士,不可胜数。
人都有人性,但在生存面前,人性就不那么有价值了。生存,本来就是一项没有人性的游戏,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战骑匆匆而过,回望那尸横遍野,在战骑冲锋之下或断臂失腿,或骨骼粉碎,或化为肉泥的战友、兄弟,号哭之声,于路不绝。
是人终有心,心皆由肉长,人不是机器,执行命令,冰冷、无情。
“生死有命,何哭之有!如再哭者立斩!”
俟斤夷男勃然变色,愤然作声,没有回头,继续高扬马蹄,长驱而去。
过了险峻之处之后,又是一番疾驰,山势渐低,路稍平坦已经开始接近阴山北麓了。
“将士们,前面已经快要到达阴山北麓了,只要出了蜈蚣坝,到达阴山北麓,我们就要到家了......”
遥望阴山北麓那熟悉的山脉,俟斤夷男绷紧的面庞,才慢慢舒缓过来,回头向着众将士大喜叫喊,但回过头来之后,俟斤夷男的面色一下子变得无比的萧索......
只有不过五千余骑追随身后,而且除了马来隔壁之外,当中已经没有一个人的衣甲袍铠是整齐完好的了,许多将士都是灰心丧气、死气沉沉地匍匐在马背上,而且一个个面带饥色。
“将士们,再加把劲,等出了蜈蚣坝,到了阴山北麓,我们就进行休息!”
俟斤夷男鼓舞士气,疾驰催促道。
“父汗,此刻就算人还得行,但马尽乏矣,只好少歇,而且,我们已经快出蜈蚣坝了,大唐的军队一时也追不到此,还是暂且休整一二吧!”
马来隔壁打马上前,向俟斤夷男进言道。
环视了一周原本面灰神暗,但听闻此话,却一个个抬头凝望,面怀期待、祈求之色的将士们,俟斤夷男仰天而望,低头叹息一句。
“全军下马,休息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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