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1 / 2)
江柳愖疑惑的看看王麓操,又看看沈康,对于王麓操所提出的问题,是压根就没有过一过脑子,见二人谁也没有为自己解答的意思,浑身一松,如同泄气的气球似的,闷声道:“你们欺我太甚,我不理你们。”
王麓操扬唇笑笑,对于江柳愖的表情很是满意,扬头对沈康道:“你还是告诉他吧,否则人家好心好意请我们来吃酒席,却被骂贪官污吏,何其的委屈呀,哈哈哈!”
江柳愖撇撇嘴,看向沈康,等待他的解答。
沈康微笑的道:“正如王兄所言,自古以来的贪官污吏所敛财的手段,无非两条路,其一,搜刮民脂民膏,其二,欺上瞒下,行商贾事。”
他微微顿了顿,接着道:“咱们方才从渡口一路进城,渡口行船众多,百姓打扮整齐,而进城以后,集市热闹,小摊小贩前面是家家生意兴隆,这说明这座城里的百姓都安居乐业,其乐融融,你说这路上连乞丐都看不见的城池,知县老爷能从哪儿搜刮民脂民膏呢?至于行商贾事,哈哈,别说咱们没有什么证据,便是有,那又如何,大明由上至下,哪位大人手中没些个产业?这商贾一事向来是看人如何经营,既然没有伤害治下百姓,自是无伤大雅了。再看这位秦知县,行走之间,待客模样,是既和善又颇具风度,秦府装饰雅致,这些都是那些个暴发户伪装不出来的,由此种种,我与王兄初步推断,这位秦知县,来头不小,恐怕是哪个大族的支系旁根也未可知。”
江柳愖闻言微微点头,笑道:“原来如此......”他略微想了想,赞同的点点头,道:“的确,走来这一路见到的都是安居乐业的景象,小小亳州城,还办了那么个书院,也是不容易,恩,你们说的不错。”
王麓操缓缓的摇着折扇,目光看向那阻隔视线的帷幕,眼神中略带着点意味深长。
杨以泷坐在帷幕中,透过半透明的帷幕,瞧见又有不少女子进门来,落座以后,被覆上帷幕隔绝着,心里有些着急,微微蹙眉之时,耳边传来周七郎的声音。
“我说杨氏,你别急,秦孟良这就来了。”
杨以泷面色绯红,被他这句话羞的无地自容,略微垂首一瞬,冷着声音道:“我只不过是收到请帖,来充个人头的,周七郎莫要胡说,坏了我的清白,也污了秦郎的名声。”
周七郎扬唇笑笑,道:“你就是太拘谨了,若有那魏晋女子的洒脱个性,如今早就进了秦家门,何必坐在这处,让人审视打量,耽误这些年的清春,我替你不值。”
杨以泷微微摇头,蹙着眉头,似乎很不乐意的样子,心头如同被周七郎的话刺的千疮百孔,却只是气闷的不吭声不言语,让周七郎浑身无力,如同一记铁拳击出去,却打在棉花上。
二人正聊着,门口的下仆扬声喊道:“秦氏孟良!到---------”
众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朝着门口看去。
秦孟良衣着清逸,脚下踏着木履,端的是丰神俊朗,一身的芽色锦衣,眸光灿如星辰,扬唇笑了笑。
杨以泷定定的看着秦孟良,眉眼不自觉的挑了挑,她从不知晓,世间就有这么一种人,无论素袍还是锦衣,都能如此风华卓然。不知不觉,唇角又上挑了几分。
只是不知,这人究竟是否对自己有意,他惯常是近则疏离,远则勾搭的对待杨以泷,而杨以泷,又碍着女儿家的面子,从不主动,便形成了今日这副光景。
她垂下头,思索片刻,抿唇而笑,这笑,却是为自己感到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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