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自为之(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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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我还巴不得借着别人的手把刘家除了呢,这等胆大包天以下犯上的人家留着何用?”

魏存点了点头,随后半白的眉毛挑了起来。

“刘轩确实该死,刘家也确实该付出应付的代价,否则竹兄的威名必受打击。只不过依我老魏看来,刘家应该不会坐以待毙,若真争个两败俱伤还好,省得咱们再出手,怕就怕……”

“你觉得刘家有胆量把我的事捅出去?”

“竹兄不可大意,得要防着这一可能。”

李竹的胡子翘了起来,片刻后用手抚着,一边抚一边在屋里踱着步子,面露沉思。

许久后李竹终于停了下来,目光炯炯盯着魏存。

“刘家上得了台面的不多,老刘身体欠佳,如今已是苟延残喘,也就一个刘轩而已。

虽然为了讨我的好,老刘把刘轩关了起来,也剥了手上的权做了个等我发落的样子。但若真有那心,为什么不送到我家来?只是作戏罢了,所以当逢此局,老刘必定会把刘轩放出来应对。

那刘轩还算有些能耐,所以你说得对,刘壮和刘轩不可能坐以待毙,肯定会想着反击,即便是输,也得狠狠咬下那小畜生的一块肉。

与此相比,我认为刘家更不可能选择把我的事捅出来。因为他知道,陈辰能让他家伤筋动骨,至少不会立刻全部完蛋,但我能让整个刘家都完蛋。”

“所以……”魏存想了想后,继续挑着眉。“所以竹兄觉得刘家会来求援吗?”

“应该会来的。”李竹抚着胡子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魏存也笑了起来,笑容如李竹一般阴险毒辣。

二人相视而笑的笑容还残留在脸上,门便被敲响了。

有下人前来通报,说是刘家有人求见。

来得不是刘轩,而是坐在轿子上被抬过来、李竹口中已经苟延残喘的老刘。

李竹回头看了一眼魏存,二人再次相视一笑,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然后李竹对着下人一挥手。

“不见,告诉他四个字,好自为之!”

下人离开了,魏存看着下人离去的身影有些惋惜。

“倒是可惜刘家那么丰厚的家底。”

李竹点了点头,也是同样面露惋惜。

“的确是,可为了将来的大事,只能选择把这弃子给扔出去。”

……

……

相对于李竹房里的“智珠在握”,如今的刘家可谓是愁云惨淡。

若陈辰能亲至,大概会感到很熟悉。

当初被孙实夫妻所救、然后韩进上门逼小妹时,那时孙家的气氛与如今的刘家差相仿佛。

老刘拖着病躯去了一趟李府却无功而返,只带了四个字回来,这如何能让他接受?可再不能接受又能如何?

老刘名叫刘壮,可惜其的身体如今一点也不壮。

在他重新回到家里、来到他那间虽温暖如春但却充满药腥味的房里时,上午已经过了。

这是个让刘家人心如死灰的上午,因为陈辰终于发动了。

原来是打得这个主意,可笑偌大个刘家、直到人家发动时才终于确定知道这个人是谁、才算明白人家打算拿此做什么。

这等手段文州城里没有人使得出、也没有人敢使,只能是那个才来只有数月的外来者。

可知道的太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

其实早一些知道也没多大区别。

上午鸣冤鼓响了,刘家被迫去打了一场官司。虽然最终结果是刘家赢了,诬告的人当场被打了板子,但刘壮却没有一点点的兴奋。

随后必有杀招啊!

而且官府的态度也着实说明了问题,本来这等告状打官司,哪能说审就审?总得交了状纸后等着官府通知的时间再审,但是今天上午在那么多民众的压力下,县太爷的行动极其之快。

捕快以最快速度来到刘家,不由分说的强行要求刘家出面听审,一点点应对的时间都不给留。

这样下去,当真正的杀招到来时,刘家的下场可想而知。

所以若不是无计可施,刘壮怎么可能拖着病躯腆着脸去李家?

虽是依附,但刘壮好歹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往常也是得到知州通判优待的。

知州通判啊……

其实他先去的是知州家,毕竟先前送了五万贯加一个庄子呢,也被收下去了。所以在事儿出来后他便去了一趟,想去打声招呼,就算得不到什么,但能让许恪不落井下石也就知足了。

之前送钱时不也正是存的这个目的么?又没想要更多,毕竟往常因为站队的原因,彼此算是不怎么对付的。

可却连许恪的毛都没见着,那个许仲直接用鼻孔趾高气扬地看着他,还一边不耐烦的撵他走、一边连声说认不得他……

这让他的心瞬间被淋了个透心凉。

合着又碰着一个光拿钱不办事的?怎么现在的人都这么无耻不要脸?一群喂不饱的白眼狼啊。

我的三万贯加五万贯啊,你们这么做事的吗?

可仍如先前那姓陈的一样,就算人家如此,他仍是什么办法都没有。就连声张都不敢,生怕因此激怒许恪,让刘家的霉倒得更大一些。

接着他马不停蹄的去求见李竹。

结果比许恪那边稍好一些,虽然同样是没能见着人,但总算送了四个字。

好自为之……

其实还不如什么话都不说呐,因为这是等于判了他死刑的四个字啊!

回到屋里的刘壮半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屋顶,直到身边的一声轻咳惊醒了他。

提醒他的人是刘轩,长得非常像他、能耐也非常像他的次子刘轩。

本来他回来后屋里来了很多人,夫人小妾儿子女儿的……但都被他撵走了,只留下刘轩。

他也算看清现实了,到了这会只有这个次子才有资格插手这件事,其他人只能添乱。

可是刘轩……唉,虽然这事全因刘轩而起,但事儿已经出来,你光埋怨是没有用的,总得要解决。

刘壮歪过脑袋看了一眼儿子,一阵剧烈的咳嗽后,喘息着问道:“可曾想到他的杀招是埋伏在何处?”

“想不出。”刘轩木然摇着头。

“儿子确实想不出,他的抓手很多,人海茫茫,以咱们家过往结下的仇,根本想不出他会在何处落子。

甚至也有可能没有落子,毕竟他有许家之助,最终即便似是而非,也有诬告成功的可能。”

说完后刘轩自嘲笑了笑,接着说道:“就算如此,儿子还是想要排查一番的。可是大哥根本不配合,直到现在竟然还始终坚持认为那个黑手不是他,这让儿子根本无计可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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