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死了我便疯了(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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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谈拉倒!”

说完后她便转身,缓缓走着,不再理身后的许恪。

“你若走了……他便死了!”

听着这句如冰窖里出来的声音,许清菡终于停下了脚步。

片刻后她再次转身,死死盯着许恪。

“他若死了……我便疯了!”

说完后她迎着许恪的愤怒目光,再次冷冰冰说道:“我疯过一次,别逼着我再疯一次。”

许恪深深吸了一口气。吸到肚子都鼓了起来。

然后是出气,当那口气吐完后,他的眼神中现出了一丝痛惜。

“你赢了,你先说。”

听到此言,许清菡重新走了回来。

“你害了我。”

“我如何害了你?”

“你真了解那姓沈的?”

“如何不了解?家世人品才学容貌无一不优秀。所以不仅了解,还很欣赏他。”

“好一个欣赏,欣赏一个背着我要将我在乎的人置于死地的人?这就是人品?”

许恪的眼睛眯了起来。

“家门……不幸!”

虽然听起来似乎再次答非所问,且风马牛不相及,但许清菡的脸因为这四个字再次有如寒霜。

“我问心无愧!”

许恪默默看着眼前的妹妹,最后伸手入怀,掏出了一张纸随手一抛。

那张纸在空中翻滚飘扬着,最终缓缓落在许清菡的面前。

然后嘴角抖了抖,转身离去。

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传到了许清菡的耳中。

“不要太过份,否则我亲自回京见父亲。”

许清菡弯腰捡起那张纸,看也未看便将那张纸撕的粉碎,然后用力向上一抛。

碎纸屑如天女散花一般在她身边飘飘洒洒。

这是她在酒坊中亲手写的信,写给许恪的信。

……

……

许恪走了,看起来兄妹俩不欢而散,甚至还闹得很僵。不过若严格深究,这本就是一场交锋,既然是交锋,又何来相聚甚欢?

从许清菡写下那封让许恪不要追查并且要把沈淼忽悠走她才会回来的信时,这场交锋便已不可避免。

或者说,她早就准备好这场与长兄的交锋。

虽然兄妹俩前前后后也未说过几句话,且大多是牛头不对马嘴,旁人听起来甚至会感到莫名其妙,但事实并不是这样。

就这短短的几句话,许清菡为此付出了很多。

她面对的是长兄,如严父般的长兄,还是一个一力促成她与沈淼之事的长兄。

无论她做了什么,在包括沈淼在内的所有外人面前,许恪这个长兄肯定会尽全力维护她这个做妹妹的。但所谓自家人关起门来说话,长兄的不满与愤怒当然会在关起门后发泄出来。

因为许恪认为,这个妹妹大错特错,而且败坏了家门,由不得他不愤怒之及。

谁让她要保下那个“罪魁祸首”、那个坏蛋呢?

坏蛋大概会以为,这件事的难度应该不会太大,否则以他的谨慎不会如此放任。

因为他并不知道这里的弯弯绕,也不知道这位许大知州是怎样的人以及其与沈淼的关系。

还好她成功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以发疯相逼。

她很少发疯,有生之年也就疯过一次。在那一次,京城里的偌大黄家家破人亡。

因为既然是“偌大”,那么屁股便不可能干净。

当然,她以发疯相逼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此次她付出的代价便是不能再过份,否则兄长会回京,亲自面见父亲。

京里那位是一座大山,令她无法逾越也不敢逾越的大山。

若惹恼了那座大山,她肯定会受罪,但终究是亲生女儿,不会太过分难为她。不过坏蛋可就危险了。

她了解自己的哥哥,他向来说到做到。所以尽管她看起来赢了,但她一点也不开心,仍是一直寒着脸。

她回到属于她的院子里、房间里。

然后倒在躺椅上,双目无神的仰望屋顶,然后深深叹了口气。

“出来吧,都多大人了还躲躲藏藏的?”

话音如玉珠落盘,叮当脆响。

一个丰神朗玉的年轻男子嬉皮笑脸的出现在她的眼前。

许仲。

“我的姑奶奶,一别多日,您老仍是那般睿智呀,竟然看都不用看便知我躲着。”

许清菡并未起身,仍旧躺着,接过小蝶递过来的洁白热毛巾敷在了额头上,然后挥了挥手。

小蝶便带着所有伺候着的婢女退了下去。

“都偷听到了?”

许仲嘿嘿一笑,搬了张小凳子坐到她的身旁,然后殷勤的替她敲着腿。

“总是瞒不过你。”

许清菡笑了笑。“你什么人我还不知道?”

是啊,这个侄儿是什么样的人她怎会不知道?

虽然是侄儿,但两人年岁相妨,而且许仲还比她稍大些。

姑侄俩小时候可以算作是一起长大的。

也正是因为此,许仲是那个家里与她关系最好、也最贴心的人。除了许仲,她在那个家里感觉不到丝毫温暖。

可惜终究是姑侄,与平辈之间有着先天的差距。在长大了懂事后,她这个做姑姑的终究得像个做姑姑的。

尤其是许仲大了些、懂得去祸害别人家的小娘子后,哥嫂不在家,祖辈问不着,便是她这个比其还小一些的姑姑拿着棍子追着侄儿在京城满街跑、替哥嫂收拾他。

现在想起来,这也是一段值得珍惜的回忆吧。毕竟如今都已成人,再也回不到过去了。

“这倒是,您可是我英明睿智的姑奶奶!”许仲的话打断了她的沉思。

“不过我的姑奶奶,在我看来,你这次的事做的……似乎有待商榷,并不那么英明睿智?”

许清菡微微抬起了头,蹙眉道:“什么意思?”

许仲摇着头道:“我现在还有些弄不明白的地方,所以得先弄明白。”

“这么说吧,我曾跟你提过、文州城有一名叫陆淑颖的小娘子,你还记得吧?”

许清菡迟疑着点头。“你……到底想说什么?”

许仲嘿嘿一笑。“今年中秋节晚上,我曾在陆淑颖的选婿大会见过那姓陈的,不过我不明白的是,现在已经确定是你找的那人,可那会为何他竭力否认、忽悠我说他自己早死了?”

“还言之凿凿的跟我说,他的劳什子坟就在什么孙家村里,哪有人这么咒自己的?这是为什么?”

选婿大会?许清菡缓缓眨着眼。

“他去人家的选婿大会干吗?是去玩的还是去等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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