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带在身上吗(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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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用吗?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哭声似乎并没有什么停歇的意思,一直嚎啕着。然后在某一刻,陈辰终于觉得,这一招似乎还真管用。

因为许清菡哭得太惨,且并不是那种闹事或是耍无赖式的哭,而是真正哭到撕心裂肺、无助之及恐惧之及的崩溃的哭。

他想起了当初在山里时,即使面对那等绝望局面她都很坚强,都未曾如此无助、如此恐惧过。

终究……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他喜欢的女人!

陈辰叹了一声,觉得自己果真有做圣母婊的潜质。

他从椅子上起身,蹲到她的面前。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呢?”

哭声仍在继续着,好在终于渐渐平息了,嚎啕大哭慢慢过渡到了抽泣。

她的眼睛很红,也有些肿,脸上更是跟一只花猫似的,有白有黑,还有一处处被泪水沾湿的花。

许久后许清菡低下了头。

“何必……当初?我我我怎么了?难不成你救了我、我便得投怀送抱?你如此这般与那些土匪又有什么区别?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土匪面前自尽一了百了。”

“他们是土匪,而你却是魔鬼!”

许清菡低着头,所以陈辰看不到她的表情。不过从她的语气里能听出,她说出这些话时是带着咬牙切齿恨意的。

“许清菡,你真能装啊。”陈辰悲哀笑了笑。

装?

低着头的许清菡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毕竟哪怕再先入为主,经过这几句对话也会发现,彼此之间的对话完全不在一个频道上。

于是她抬起头,怔怔看着陈辰。

“我……我装什么了?”

许清菡发现了不对劲,陈辰自然也会发现。

他看着许清菡完全不似作伪的怔怔表情,心里也有些疑惑不解。

如果是装的,有这必要吗?毕竟都已到这程度了,她不至于蠢到这等地步的啊。

可是雷振的那番话又怎么解释?如果不是她,沈淼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与她之间的事!

想到此处,陈辰本已软了的心再次硬了起来,表情也变得冷漠。

“你装什么?”

“你说你在装什么?”

“非要我说明白吗?”

他看着许清菡仍旧怔怔的表情,继续冷笑道:“若不是命大,我早已被你弄死,你这会反倒来问我,你在装什么?”

许清菡的大眼睛仍挂着一滴泪珠,此时终于滴了下来,可她似浑然未觉,只是一脸莫名的盯着陈辰,盯了很久。

“你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我……我什么时候要弄死你了?”她眨着眼下意识问道。

陈辰的眉头皱了起来,眼睛也眯了起来。

“那雷振,难道不是你指使的??”

“雷振是谁?”她的眼睛继续扑闪着,神情继续莫名着。

“就是……”陈辰张着手比划着。“就是沈淼的姑姑家。”

“沈淼?”许清菡艰难咽了一口口水,怎么又跟沈淼及其姑姑家扯上了关系?

到了此时,许清菡终于意识到,今夜的果并不简单,隐藏着非常多也非常重大的她所不知道的前因。

“我……请你相信我,我确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我现在是想知道的,比谁都想知道。”

“请你明明白白完完全全的告诉我,好吗?”

陈辰瞪大双眼,看着她近乎乞求的说出这番话,不由长长呼了口气。

我的佛祖观音上帝老天爷啊……

……

“你是说……是沈淼说我与你有些瓜葛,所以请了他的姑父雷振来弄死你,却阴差阳错被你躲过了。随后被你反将一军,不仅把这消息逼了出来,最终还让雷家家破人亡?”

陈辰点了点头。

理解能力不错,他说了好长一段话,被她几句话把重点给提炼了出来。

“那……沈淼是怎么知道我与你的事的呢?”她带着不可思议的神情继续问着。

陈辰摇了摇头。“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因为除了你透露出去,我想不出任何其它可能。”

顿了顿后,他继续道:“不管你是真不知情还是一直在装,若你给不出一个合理解释,我不可能放了你。”

“假如让你受了委屈,我不会道歉,但希望你能理解。”

许清菡带着哭笑不得的神情眨巴着眼,然后紧紧咬着下唇。

片刻后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变得有些落寞,落寞低下了头。

“我们一起共过患难,难不成在你心里,我竟是这等狼心狗肺之人?”

陈辰弯了弯嘴角。“那你呢,你不也是一样么?”

“人总是相信自己所看到的以及所理解的,你我都不例外,毕竟人心隔肚皮。比如说今夜之事,你不同样是根据自己的猜测,把我理解成了一个心思恶毒、为了财色不择手段的绑架犯了么?”

“我记得你在山洞里刚醒来时,我便与你说过,若我想要你,在你昏迷时不是予取予求?这句话到现在仍然适用,若我存着那等心思,何必等到现在?”

许清菡低着头抱着膝,沉默的微微点头。

气氛沉默了下来,两个人都不再言语,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此时天仍未亮,窗外的明月已不知何时被乌云遮住,屋外一片漆黑。

而在屋里,那支蜡烛也终于走到了它生命的尽头。

一声轻轻啪响,烛火终于消失,屋里也是漆黑一片。

许清菡的目光则是一直落在某处,在烛火未熄灭前便落在了那处。

那是在她的脚下。

她的脚下是两块手帕。

那是最初陈辰在山洞口与土匪搏斗时负伤、她从身上取出来为其绑伤口的,今夜他又用其来堵她的嘴。

没想到这么久了,他竟然一直留着……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是什么心情,反正在意识到此处时,觉得心里很怪,形容不出来的感觉。

像是有些羞有些恼有些抗拒有些恶心反感却又有些暗喜……

对了,手帕……手帕!

这是她亲手绣的,被她绣上自己名字的手帕呀。

陡然间,她脑海中灵光一现,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急切问了起来,就连声音也有些颤抖。

“我的这两块手帕,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额……

好生生的问这干吗?

陈辰挠了挠脑袋,觉得这个问题似乎不太好回答,因为若是实话实说,怕会让她瞧不起。

毕竟一个大老爷们老把人姑娘家的手帕藏在身上干吗?这不是被人一眼看穿自己的心思了么!

就像偷东西时被人抓个正着一般的感觉。

可若不承认又太假,你不带在身上,怎能一把从怀里掏出来?

“你问这干吗?”他决定不正面回应,故作轻松的反问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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