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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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年近四十、且常年以凶神恶煞模样示人的大老爷们,竟然像一只哈巴狗似的抱着年岁比其小的多的捕头的腿摇尾乞怜,这巨大的反差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先前那不可一世的模样呢?难道就这点出息?

陈辰也是哭笑不得。

与他的期待落差颇大,看起来这宋三应该并不是一个特别有地位的角色,估计也就是比普通混混的地位稍高些罢了,否则就这点出息根本无法服众啊。

还是宋三藏着什么别的心思,学着先前的自己来了一招先抑后扬迷惑人心?

宋三颠倒黑白的血泪控诉结束了,冷大捕头抬起了头,面无表情的看了陈辰以及刘小满一眼。

身为捕头,自是不可能光听一面之词,无论有什么倾向,起码会让双方都把冲突的源由说一遍,然后才能定夺。

刘小满走了过去,一字一句的将真实的经过说了出来。没有什么隐瞒,也未如何添油加醋。

这是陈辰跟刘小满吩咐过的,在先前等待时就吩咐过。因为这算起来是他在文州第一次与官差打交道,需要以此来看看这些官差是什么货色、以及是否与心中所疑惑的宋三异样原因对得上号。

否则不就是卖惨以及颠倒黑白么?这种话谁不会说?

刘小满在说着话,那冷捕头始终不发一言,表情很冷淡,像张死人脸似的,从进店到现在表情几乎就未变过。

挺孤傲的嘛?

陈辰一直在注意着冷锋,想要从其的表情和动作上推断出行事风格以及倾向,可这货跟个石头似的根本无从下手,不由的让他有些恼。

不过目前的状况也说明了一个事实,那便是这位名叫冷锋的冷捕头与宋三乃是老相识,或者说这二人打过交道,而且肯定不止一次。

刘小满的“陈述”结束了,可话音刚落时,宋三便再次跳了出来,手舞足蹈的夸张嚷着。

无非是说这个店家如何污蔑他、如何颠倒黑白欺负良民倒打一耙等等。

在陈辰看来,这件事其实挺好处理的,就算冷锋不近人情非要以证据说话,那也无非是先把这只老鼠的来龙去脉给查清楚,如此不就能知道到底谁是恶人了么?可……冷锋的反应让他大跌眼镜。

冷锋眯着眼,嘴角微微翘起,那张死人脸终于有些些许变化。

“都不是好东西,全带走,每人一顿板子就全老实了。”

全带走?每人一顿板子?

陈辰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冷锋。

“敢问冷大捕头,如此处理依据何在?”

与官府中人周旋可不比与混混交锋,面对无赖永远只有拳头最管用,怼到他听到你的名字便发抖就行。但面对官差时,“理”便成了凭仗,只要你能占着理,官府再怎么着也无法对你太过分。

陈辰显然是不愿去官府的,因为只要一进去,官府就会验明正身,到时许家不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么?

而且挨板子也不是一件小事,若真不由分说挨了顿板子,还不知会受多大的罪。

虽然冷锋说的是每人一顿板子,但同样是挨板子,效果可谓是天差地别。真打的话说不定真能把人打废了,可如果假打,虽然同样是啪啪作响,但只是些皮外伤罢了。

以这冷锋的态度,不用想,自己与刘小满等人遭遇的肯定是真打。

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去!

他看着冷锋,还有远处角落里摆出看戏表情的刘轩,心里开始有了隐约的怀疑。

这出戏……不会是刘轩安排的吧?

刘轩、宋三、冷锋,三人早就勾结好了?

若自己面对宋三的挑衅服软,将来自然打蛇随棍上,那便用不上冷锋。但若是自己反击,宋三便报官诬陷,到时冷锋出面,以官府的名义把自己一行人带走。

到了衙门里,还不是人家想要你说什么便是什么?

若真如此……那么这个刘轩的心思好可怕,竟然能设计出这等计划!

……

依据何在?

冷锋似是未料到竟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于是皱眉转头,冷冷看向陈辰。

“你就是那陈辰?”

“正是。”

“宋三可是你打的?”

“正是。”

“好,你问我依据何在,那我便告诉你依据何在!”冷锋一甩袖子换了个身位,继续冷冷盯着陈辰。

先前的冷是冷淡,而此时的冷却是敌视。

“宋三来酒楼吃饭,汤里有老鼠,后来被你一顿打,且打得很惨。除了宋三外,与他同来的人也挨了打,这没错吧?”

陈辰想了想后道:“没错,可冷捕头得先弄明白,宋三等人为何会挨打!”

冷锋咧了咧嘴角。“宋三为何会挨打……你们说这只老鼠是他带来的,他想嫁祸于你们,用于敲诈勒索。但他却说这只老鼠是酒楼里的,你们不仅污蔑他,还殴打他。如此双方各执一词,冷某该信谁的呢?”

顿了顿后,冷锋继续道:“冷某身为捕头、身为官差,代表的是官府,自是不可听信一面之词。所以要将尔等一并带到衙门里审问甚至是拷问,来找出真正的恶人。”

“冷某的态度一直都是如此,不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放过一个恶人。对于恶人不仅不放过,还要让恶人从此不敢再为祸百姓。”

“请问,冷某的这个依据够不够充分?”

冷锋在说这番话的时候是一本正经且大公无私的,可落在陈辰眼里,这表情与这番话结合起来却是如此的荒谬,荒谬到令人怒极,然后反笑。

还有这等明目张胆却又强词夺理、吃相难看的官差?

看来今儿这事得打足精神应付了。

陈辰走了出来,目光在冷锋身后不远处角落里的刘轩身上停留片刻,随后收回目光,重新注视着冷锋,语带讥讽的摇着头道:“陈辰初来文州,一直不明白,为何好生生的东鸣街凋敝如斯?到了今天见着冷捕头总算明白了。”

这番话说重不重,但说轻也不轻,全看听的人是谁以及如何理解,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会对此一笑置之,但对于冷锋来说,这话很重。

毕竟冷锋是官差,此时处理的是公务。

此时观众不仅是酒楼厅中的这些人,随着官差的到来,陆续有些路过的行人停下脚步,来到门前或门内,好奇打量着酒楼内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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