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咽的号角(2 / 2)
紧接着几门佛朗机从城垛中伸出黑洞洞的炮口,在连续炮声中,喷吐着火焰和白烟,向这些列阵而射的弓弩手轰去。刚刚放出一箭的清兵弓弩手身体和他的弓一起被佛朗机的霰弹轰的稀碎。
几炮之下,这些绿营兵的弓弩手丢下一片尸体,四散而去,惊慌失措的胡乱向城上放箭,已是没了威力。
几名清兵顶着盾牌冲上城垛,还没等脚踏上城墙,就被数名明军刀盾手砍翻城下。这些刀盾手连先前的流贼俘虏在内,每人已杀过五,六人,俨然都成了杀人不眨眼的老兵。
攻城的绿营清兵伤亡累累,城脚下已满是尸体。他们不敢再上前送死,督战的八旗牛录额真们用他们听不懂的满语咒骂着:“娘x的尼堪。”骂着骂着又用腰刀随意挑人斩杀起来。即使如此这些绿营兵也死活不再冒死登梯。
清军阵中传来呜呜的号角声,后方阵中又涌出数千披甲八旗清兵,其中相当部分还是巴牙喇白甲兵。这些白甲兵会优先得到近卫兵们步枪的“照顾。”
一名白甲兵吆喝着向前冲刺着,他根本不在乎汉人的火器,因为他知道汉人手中的那三眼铳或鸟铳不会穿过他身上的三层棉包钢的重甲。
结果德莱赛步枪的子弹确实没有穿过他身上的甲胄,而是射入了他的鼻梁,再从后脑鼠尾处钻出,带出一尺长的血箭。
数以千计的绿营兵们抬着云梯冲过护城河,再次将云梯密密麻麻的架设起来。
这次由八旗甲兵担任主攻,其中一名巴牙喇顶着特意加厚的大盾,不顾滚木擂石,攀梯而上,几息的功夫就攀上城头。他刚露头,一名明军刀盾手的刀就劈砍过来,
这白甲兵将头一偏,刀正砍在他的肩甲上,当的一声,刀锋连破几层甲,却是不能入肉。反而让他起手一刀,将手中钢刃送入明军刀盾手腹中。
这白甲巴牙喇将大盾一丢,左手一撑,就跳上城垛,一刀又砍翻一名举着滚木要向下砸的民壮。周遭民壮纷纷四散躲避。一名持三眼火绳连发铳的守军冲来,对着他的肚皮就是一枪,白甲兵顷刻间被射倒在地上。但立刻一个鲤鱼打挺重新跳起,反将这铳手砍翻在地。他身后的云梯上,一个接着一个的甲兵跟着攀登上来。
此时,旁边不远处一名鲁密铳手刚刚上好弹药,隔着六七米的距离瞄准了这白甲兵鞑子。白甲鞑子也看的真切,挺刀就冲了上去,距离铳手三米处,铳响了,一发如花生米般大的铅弹射入了他的身体。白甲鞑子再次被枪弹推倒在地,但是这次他感觉到五脏六腑透心的疼痛,浑身瘫软。他的脑袋立刻被一名提着杀猪刀,屠户出身的民壮揪着辫子,活生生的割了下来。
附近,又有两支三眼连发铳轮番响起,分别轰击在几名登上城头的八旗兵脑袋和胸膛上,有一名白甲巴牙喇没被射伤,但被枪弹的冲力推下了几仗高的城头,摔的骨断头裂。
随着砰砰的火铳声响,以八旗精锐步兵白甲巴牙喇为先锋的攻势被抑制下去。城头散开的炮手们重新聚拢来,佛朗机子母炮又发出连续不断的轰鸣,将集结在城前七八十米处准备攀梯的八旗兵们成片的轰毙在城下。被击毙的人还包括一名甲喇额真和三名牛录额真。
随着呜咽的号角之声,八旗兵们如释重负的像潮水一般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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