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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妘锦迷蒙的双眼看着他眨巴了俩下,她突然就想起上辈子他也同样拒绝了,还不是一样无事,他确实是有自己主张的人,这些东西确实无需她来担心。

萧程又道:“以后你无需想这么多,在我这,你不用去忍耐什么,不用去顾忌什么,但凡以后有人给你不快,你就给我狠狠还回去,可知?”

妘锦点了点头,心中微动。她坐直了身子,想了想终是说道:“那你呢?”

萧程眸光定定望着她:“你还不明白吗?”萧程知道她根本就不相信他,没把他当成可以依赖的人,所以就算绣画掉入池里,宁愿拿一颗石子冒险也不愿找他,他无奈的低低叹息了一声。

慈宁殿的园子里,被太后训斥了一顿的余芷郁闷的扯了几把绿叶,在手中使劲地揪扯着,她一想起今天不仅失了面子,还被太后一阵训斥,心中就一腔怒火,这个妘锦,她一定要找机会让她好看。

“呦,余姑娘,你这是受了委屈,拿叶子出气。”萧玮一脸笑意看着余芷。

余芷一听委屈二字,就扔掉了手中的叶子,转而看向萧玮,道:“二皇子,你相信我没有做那样的事?”

萧玮拿着折扇在手心敲了俩下,毫不犹豫地说道:“一看余姑娘就不像能做出此等事之人,定是我那还未进门的皇嫂在皇兄面前说了你的坏话。”

余芷恨恨地咬了咬银牙,道:“二皇子,那为什么太子哥哥不相信我呢?还不惜得罪皇祖母与我父亲也要为她出头。”

“那是我皇兄被美色迷昏了头,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你定不是那种人。”

余芷望了过去,心想,要是萧程也和他一样那该多好,虽然他们是兄弟,但萧玮却没有萧程十分之一的好看,相貌最多算是长的端正,而且也没有萧程身上那种吸引她的气质,她叹道:“多谢二皇子相信我。”

萧玮道:“那是自然的,其实我一直觉得余姑娘这种相貌才是真正的天生丽质,我,我倾慕余姑娘已久。”

余芷不可置信的望了过去,萧玮语气真挚,眼里也满是爱慕之情,她忽然觉得今天所有的不快都在这一刻消减了下去,她余芷也是有人倾慕的。

第8章

俩人抵达侯府时,已申时末,萧程留在府上用了晚饭,便随着妘锦来到了月梅苑,月梅苑本是一座梅园,因妘锦喜爱梅花,刘氏便请了瓦匠,将月梅苑东面的一块空地盖成了一座宅子。

此时,俩人坐在梅园中间的凉亭里,因还不到梅花开的季节,园子里只见干枯枯的梅树,倒显得有几分凋零之感。

亭子里掌着几盏明亮的灯,天色逐渐暗淡下来,抬头望去,月亮隐隐约约显露出来,亭子里的灯愈发明亮起来。快到八月中旬,晚间的风带着些许凉意,妘锦披着一件白色的斗篷坐在萧程的对面,她拿起桌上的花茶呷了一口,对萧程道:“这是我去年做的花茶,里面放了很多蜂蜜,味道会有些偏甜,你可还喝的惯。”

萧程点了点头:“这味道很是别致,喝下去很甘甜,再回味便有梅花的淡淡清香。这如何做的?”

“嗯,很简单,将捡来的梅花瓣洗净沥干,再将梅花和蜂蜜放在一起熬,等到梅花完全融化,再将蜂蜜过滤一遍,用罐子装好便好了。”妘锦有些兴致勃勃的说。

萧程看她说的眉飞色舞,便又问道:“梅花还可以做别的吗?”

妘锦顿时来了兴致:“当然可以啊!”然后她滔滔汩汩说了起来。

萧程看着她的眉眼,她的鼻子,还有她的唇,忽然觉得心中温暖起来。

妘锦说完才发觉他们为什么一直围绕梅花在说呢?而且她发觉对面的萧程根本就没有仔细听她在说什么,他那眼神似乎都呆滞了,且还停留在她的脸上。

妘锦狐疑地摸了摸脸:“我脸上可有脏东西?”

萧程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不是,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要种些梅花树。”

妘锦也轻轻咳了一声,稍有些不自在:“你是住在宫里吗?”

“我一般住在宫外的太子府。”

“哦!”俩人沉默了一会,妘锦迟疑问道:“你一个人住在宫外会觉得孤寂吗?”

“对于我来说,没什么差别。”萧程默了片刻:“我宁愿身在一个寻常人家。”

“但寻常人也有寻常人的烦恼,不是吗?”妘锦道。

萧程的声音有些缥缈:“我母后生了我就去了,我从未见过母后长什么样。”

妘锦望了过去,近看之下,只觉得他的眼睛很细长,此时垂眸静默的样子会让人生出几分凄迷之感。

妘锦张张嘴,却说不出话来,她天生就不会安慰人。

萧程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带着几分凄清,他低低道:“皇祖母从小就觉得我是个不祥之人,从来就不愿意亲近我。”

妘锦想了想:“或许老人家比较迷信,你看我祖母,不是烧香就是拜佛,也或许太后只是不善表达。”

萧程自嘲地笑了一声:“我曾经看见皇祖母抱着萧玮在膝上,像寻常人家的祖母一般,给他唱着童谣。”

原来不仅爹爹不疼,祖母也不爱,妘锦不自觉的有些轸恤他了,她低低叹了一声道:“那你外祖父外祖母呢?”他们总不会也怪他是个不祥之人吧!

父皇,外祖父外祖母虽然嘴上从来不说,但萧程从来都知道,他们都怪他,他突然苦笑了一声,也许他就是个不祥之人,所以上辈子才会没有急着接近她,才让她死的那么凄惨。

妘锦见他没说话,也猜出来了大半:“其实那不该怪你,你那时不过是个婴儿,他们就是转不过弯儿。”

不应该怪他吗?他的奶娘曾经是母后身边的贴身宫女,而在去世的前一日,奶娘亲口和他说,她怀疑母后是被人下了催生药,导致母后早了半个月生产,最后难产,血崩而死。

可是也只是可是,证据早已被销毁,就连奶娘也只是在死前,将这个压在心中的秘密说与他听而已,身在皇家,这样的事多不胜举,这就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面前的女子就和他不一样,家中唯一的兄长也是同母所出,家中上下都对她宠爱有加,他其实很羡慕她,他其实不想让她生活在皇宫那个地方,不过想起前世,他这辈子一定要护住她,这次他不会犹豫了。

“那你会这样想我吗?”萧程眸子清亮望着她。

他是在乎她的看法吗?妘锦心中微动,摇摇头,道:“过错从来不是一个人的,能避免的就避免,避免不了的那也没有法子。”妘锦此时也有些释怀了,世上的人各有不同,只要无愧于心便是好的。

萧程眉目藏笑,话锋一转问道:“你说太子府种白梅好还是红梅好。”

妘锦一愣,随后看着那些干枯枯的梅树,思绪飘的很远:“记得那时下了雪,这满园子里红的便是梅,白的便是雪,只一眼我就喜欢了它。”

“嗯,我懂。”萧程赞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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