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瞬间吓的转头撒腿就跑。
陆颜笑顾不上男人二人,眼中只有陆宴:“陆宴,你怎么样?疼不疼啊,快告诉我。”
“不…疼。”他满嘴的红色,连牙齿都被血染成了血红色。
陆颜笑紧紧的将他拥入怀中,心中针扎一般的疼,他还是个孩子,几日前还是丞相府养尊处优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小少爷,这几日却受到了身体和心理上双重的打击,这种打击一个成年人也不一定受的了,更何况他一个孩子。
她手忙脚乱的从行李中拿出干净的衣服,一点一点的将他嘴上的血痕想擦干净,却怎么擦都擦不感觉。
眼眶微热,泪水控制不住的一滴一滴滴在陆宴的脸颊上,将他满是污泥的脸划出了几道白色的痕沟。
一道惊雷闪过,雨滴像坚硬的铁珠一般,重重的砸在陆颜笑的身上,避无可避,她忙将陆宴护在自己身下,心中是无限的绝望。
怀中的陆宴在闷哼,陆颜笑知道他肯定是难受及了。
不行,她不能呆在这里了,要是再这样下去,陆宴的身子恐怕是真的撑不下去了。
艰难的抱起陆宴,将衣服都盖在他的身上,在大雨中沿着路向前走。
陆宴脑中各种记忆纷乱的出现,一会儿他仿佛在家中,有祖父在陪着他读书,丫鬟端来了他最喜欢吃的糕点,娘亲哄着他吃,哥哥回家以后带着他去学习骑马。
场景瞬间一变,满天的火光中,娘亲的哭声在耳边撕心裂肺的响起。陆颜笑说她要去给他买药,让他等在破庙中,他等啊等,等来的是一群不认识的乞丐,他打不过他们,每天被他们欺负,却也没想过离开破庙,她说过让他乖乖在这里等他的,他没有亲人了,只有她了。
最终终于等来了她,他害怕、愤怒,甚至恨她。
“不,不要丢下我。”
胳膊被抓的生疼,他的指甲好像用力到钻进了自己的肉中,陆颜笑知道他害怕,急忙安抚道:“宴宴,你别怕,我在呢,不会丢下你的。”
她的安抚并没有起到作用,他还是全身绷紧,嘴里一直叫着不要丢下他。
陆颜笑没办法,只好一遍一遍的安抚着他。
她脚下的路很宽很平,明明一路走来无数次有马车从这路上经过,可现在在大雨中却看不见尽头的路上却只有孤零零的他们,旁边林中的小鸟都躲进了鸟窝里,她和陆宴却无家可归。
多希望她也能幸运一次,要是现在能有路过的马车帮帮她就好了。
陆颜笑转头看了看来时的路,路上只有不停砸下来的雨滴,心中失望,转身继续吃力的前进。
蜿蜒的管道上,一辆马车正在雨中奔跑。
第7章
耳边的雨声太大,马车停在了陆颜笑身边她都没有发觉,直到一个妇人的惊叫的声音传入耳中,她才看到,不知何时竟然有一辆马车停了下来。
马车上下来的妇人满眼可怜的看着她和陆宴,手里拿着一把雨伞,现在雨伞正遮在自己的头上。
“姑娘,你们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成这样子了?你这是要去哪里?”
陆颜笑不敢对她说实话,只是恳求道:“大婶,我,我和家弟本是想回家,可谁知那个赶车的抢走了我们的东西,还打伤了家弟,这里离家还远,你看你能不能大发慈悲,带我们一程?”
听到她的话,妇人脸上的怜悯更甚了,看着她怀中的陆宴,气愤的说道:“这些杀千刀的,对这么可怜的孩子也下得去手,姑娘你今天遇到我算是走运了,快上马车吧,在雨中走了这么久别在回头生病了。”
“谢谢大婶。”
陆颜笑抱着陆宴往马车上走,妇人本想从她手中将陆宴接过去,可陆宴抱紧了陆颜笑,明显是不想被其他人碰。陆颜笑对妇人尴尬的笑了笑,被雨水打到麻木的脸扯起笑容时有点难看,她也不愿意将陆宴交给陌生人,带着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他有点怕生。”
妇人理解的点了点头,带着她进了马车。
马车中很简陋。
她和陆宴全身都湿透了,也没有衣服可换,陆宴已经冷的开始瑟瑟发抖了。
“姑娘,我这里有我家老头子的衣服,虽然大了许多,你要是不嫌弃就给你弟弟换上吧,别将他冻坏了。”
“谢谢,谢谢您。”陆颜笑从她手中将衣服接过来,就开始动手脱陆宴的衣服,可他却开始反抗,虽然还在迷糊中,苍白的耳朵竟然肉眼可见的红了起来。
可见他这是害羞了,陆颜笑管不了这么多,要是再不换上干衣服,他这身体可怎么受的了,两三下就将黏在他身上的湿衣服脱了下来,拿起宽大、粗糙的男装穿在了他身上,衣服太大就像一个麻包一样将他装了进去。
接着陆颜笑自己又换上了妇人的衣服,身子终于暖和了一点,陆宴靠在她怀中,还是没能醒过来,嘴里一直在喃喃自语。
陆颜笑用手摸了摸他的脸蛋,心中担心,嘴上和妇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
妇人显然是个话多的性子。
得知妇人姓王,叫王大花,是清乐县杏花村人,这是去乌州附近的一个小村走亲戚回来。
“王大婶,您要去杏花村?”
“对啊,还不知道姑娘你要去哪里?”
“我…我也要去杏花村。”
“我就说这是缘分啊,姑娘你去我们村是有亲戚在哪里吗?”
陆颜笑点点头又摇了摇头,在王大婶不明白的眼神下,根据她和陆宴的身份说了起来。
“不瞒王大婶你说,我和家弟是去杏花村找亲人的,却也不知他还在不在世。”
“哦?姑娘你说你要找谁?你放心我王大花在杏花村几十年,就是那村里的狗我都记的清清楚楚,更不用说人了。”
“真的吗?”陆颜笑故做高兴。
“那当然了,就算有我不知道的,不是还有我家老头子在吗,他呀从小在杏花村长大,什么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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