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消忧愁(1 / 2)
从远处看,白城的圣墙气势恢宏,凛不可犯,似能令风雪静止一般。
形骸与孤鸣走近城墙,还未开口,守城将领已然喊道:“是伍斧将军!白仙大人!开城!开城!”
孤鸣紧紧攥住形骸手掌,大大的眼睛一直盯着形骸,当形骸迎向她目光时,她又机警地避开了。
形骸道:“女儿,你怕爹爹么?”
孤鸣小声道:“我怕....有天醒来,你也离我而去,就像师父那样。”
她幼小的心灵仍未能恢复过来,毕竟她在短短时日内得知了母亲的死讯,加上师父夜间离别,因此甚是敏感。
形骸斥道:“你说什么?就算你想赶我走,也休想甩得开爹爹!”
孤鸣虽挨了训斥,但却面露喜色,心想:“真是那样,可就太好啦。”
形骸心想:“这孩子可别上了暗流的当,以为自己不是我女儿。她怎能不是我女儿?她...非是不可!”想到此处,心意似铁,若有谁胆敢说孤鸣与自己非亲非故,便是不共戴天之仇。
守将如迎神拜佛一般,将形骸迎入城中,又问道:“这位小姑娘是什么人?”
形骸大声道:“是我亲生女儿!”将“亲生”二字咬得极重。
众人吃了一惊,都道:“原来是大小姐!”霎时变得恭敬万分,又都想:“他将女儿带入城,那是打算长久定居了,好极,好极。”孤鸣见众人亲切,不由灿烂地微笑起来。
形骸径直去找戴杀敌,到了白日将军府上,戴杀敌一听是形骸来了,兴冲冲地出来相迎,离得尚远,便喊道:“伍斧老弟,你可把咱们吓坏了!我还以为你不告而走了呢。”
形骸心道:“我原也有此打算,可现在有了女儿,再不可天下为家。”摇头道:“岂敢,岂敢,我有万分要紧之事。”
戴杀敌见到孤鸣,以为她是形骸途中拾得的孤女,蹲下身子,笑得甚是和蔼,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儿....”
孤鸣掀开帽子,低声道:“戴大叔,是我啦。”
戴杀敌一见之下,惊喜万状,喊道:“你....你是....”左右张望,见周围无人,才压低声音,道:“是鸣儿?你怎会与伍斧老弟在一起?”孤鸣是恒宇之女,也是他心中猛犸帝国皇位的继承人,如今戴杀敌见她平安,当真高兴无比。
形骸道:“她是我亲生女儿,自然要一直跟着我。”
戴杀敌怀疑自己听错了,道:“什么?”
孤鸣神情羞涩,点了点头,道:“他...是我爹爹。”
戴杀敌脑中大乱:“行海兄弟是....是孤鸣的生父?难道恒宇是与他生下孤鸣的?为何鸣儿与行海兄弟不怎么相似?”突然间,他心中一动,想道:“是啊!妙计!妙计!行海兄弟自认是孤鸣父亲,便绝不会有人怀疑孤鸣是恒宇之女,对她而言,实是安全了不少。行海兄弟有勇有谋,不惜牺牲名誉,又是我的大恩人,我实不知该如何感激他才是。”
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鸣儿,怯翰难的属下能随意进出此城。咱们得帮你打扮打扮,最好莫要让外人认出来,而且你还得改个名字才是。”
形骸昂然道:“大哥放心,谁敢加害孤鸣,我便一剑将那人杀了,绝无漏网之鱼。”
戴杀敌喜道:“兄弟你大仁大义,义薄云天,真叫人打从心底里佩服。”忙命下人替孤鸣梳了个花朵般的发型,再换上裘皮衣衫,打扮得如同个冰雪娃娃似的。形骸看的欢喜,道:“我女儿真是绝色之姿!”戴杀敌哈哈笑道:“可不是么?有其母必有其女。”孤鸣挺不好意思,但也对这镜子左照右照,对自己模样甚是喜爱。
形骸说起自己路遇孟如令,随她去山中国走了一遭,得知其国民尽皆灭绝,又封印了山下魔神之事。戴杀敌惊讶得无以复加,愣了半晌,才道:“怯翰难这王八蛋,当真死有余辜!如令这丫头真会胡闹,为何不来此与咱们团聚?”
孤鸣道:“爹爹,万一那怯翰难不死心,仍要盗走混世宝珠该怎么办?”
形骸道:“放心,这一回爹爹我在那石头上施加法术,若有人对其施法,我立即就能知道。”孤鸣这才松了口气。
戴杀敌道:“兄弟你回来的正好,你失踪这段时日,城中又发生了一件大喜事。”
形骸奇道:“什么大喜事?”
戴杀敌道:“圣宗要将鲁平大人的小女儿,嫁给正神国的国主。”
这回轮到形骸惊诧不尽,舌挢不下,他道:“正...正神国国主?是我...义弟?”
戴杀敌道:“就是他,烛九兄弟,不然还能有谁?”
形骸急道:“可是....可是....”
戴杀敌虽是大老粗一个,但也爱异想天开,见形骸如此,暗忖:“莫非行海兄弟确实对鲁檀姑娘情有独钟,念念不忘?瞧他这表情,多半是错不了的。既然如此,他当初又何必拒绝那位姑娘?那位姑娘确实有些骄纵蛮横,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这性子也未必不能改了。唉,总而言之,世间姻缘只在一线之间,差之毫厘,谬以千里,可惜,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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