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乐双奏鸣(1 / 2)
形骸手指拨了几下,渐成乐章,如几滴雨水汇入利魅儿那笛声的江河中。雨势增长,在水面上泛起涟漪,不久潮水起伏,浪花涌现,终进入了放浪形骸曲的前奏。
刹那间,众人仿佛见到一孤独卑微的少年,在光怪陆离、冷酷无情的世上前行,这幻觉有几分可怖,却令众人深深为之吸引,想要知道他怕的是什么,将要遇上什么。
此时,利魅欢快的曲调悄然而来,这阴冷的世界变为阳光明媚、快乐舒适,那放浪形骸曲被其一冲,登时显得悦耳动听,令人陶醉。
众人恍然大悟:“原来解救这少年的,唯有女子的深情热爱,若无这位意中人,少年的苦难便见不到尽头。可若有了这位善解人意的姑娘,少年就能一鸣惊人,大展宏图。”他们依稀觉得那陡然降临的意中人年纪定比少年大得多,可却又丝毫不显老,既天真可爱,又成熟妩媚,真是一位天赐神女,不正是秦桑夫人与叶无归么?
形骸的曲子充满诚挚感人之意,表明其心迹——随时可为那女子牺牲一切。由他助长,那首风月无边曲的魅力真正展现得淋漓尽致,美妙不尽。众情侣深深陷入自己甜蜜的回忆里,心底本已熄灭的爱火再度重燃,都想:“是啊,我和他经过这许多波折,仍能彼此相伴,天下幸事,何过于此?又为何要因为这区区小事而心存芥蒂?”
琴声笛声临近末尾,琴声变得神秘难测,笛声则听来惆怅伤感,似乎两者注定将要分离,却又都感受到了撕心裂肺之苦。众情侣相互依偎,相互拥抱,双手相握,下定决心:“我怎能忍受这离别之殇?哪怕是死,我也不要与他(她)分开。”秦桑夫人更已泣不成声,不住用丝绢抹泪。
形骸收势,令乐声在空中缓缓消泯。利魅又吹了一小段,像是在等待不见的人儿。众人都想:“这曲子似乎与这风月无边曲本就该同奏和鸣,真是天造之和。两者相遇,才真正描述了叶无归与秦桑那段凄美悲怆的爱情。风月无边曲说的是秦桑夫人,而此曲则从叶无归的感触展开。”
利魅望向形骸,形骸也望向利魅,两人眼中皆有笑意,利魅心想:“想不到师父琴艺这般了得,若我真是女子...”忽听陈已、印春却齐声道:“我夫妇二人心服口服,甘拜下风。”
秦桑夫人道:“你这曲子叫什么名儿?”
形骸道:“启禀夫人,叫做放浪形骸曲。”
秦桑夫人浅浅一笑,道:“风月无边,放浪形骸,本就该是一对。”她飘落软椅,道:“你们随我来。”走向另一座院子。形骸、利魅紧随其后,听接引侍女说道:“其他的公子与姑娘,还请在此暂歇,莫急着离去。”
绕过几重院落,步入一玉楼中。这玉楼委实富丽堂皇、豪奢惊人,家具摆设皆是保存完好的古物,整面整面的墙都是用紫翡翠雕成。秦桑夫人领两人来到楼顶,地上已摆了三个小案,案上是香茶美酒。形骸双眼盯着那美酒杯,似乎想用眼睛来喝。秦桑夫人笑了一声,道:“两位请便。”
形骸道:“多谢夫人,那我就不客气了。”刚想伸手,利魅拍他手背,斥道:“没半点规矩!夫人面前,不得无礼。”形骸忙不迭缩回。
秦桑夫人在软垫上一坐,说道:“两位,我这就告知本门的过往现状,你二人将要入门,我也不必隐瞒。”
形骸与利魅齐声道:“还请夫人解惑。”
秦桑夫人点了点头,道:“我的法力得自于一位神秘的魔神,他名曰‘将首’,极为古老,神法无穷,但由于万年前的一场劫难,他近乎死亡,陷入了沉睡。我体内有得自他的冥火,本身也已活了约九千年上下。”
利魅道:“夫人师承来历,果然比之那些天神地仙更胜一筹。”
秦桑夫人道:“据说在我之前,将首另有一位造物。那位造物是将首真正倾注心血之作,也是将首引以为傲的传人。他叫做‘血盲’。这位血盲神通极强,虽非巨巫,却丝毫不逊。而且他学究天人,胸中所藏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他行走天涯,感悟天地,苦苦修炼了九九八十一年,留下了一门‘血学书’。”
利魅震惊万分,心想:“血盲?参昂老仙与劳山剑仙都提到过此人。他....似乎是我的前世。”
秦桑夫人又道:“血盲祖师不知何故寂灭,他死后,血学书也不知去向,但由于天地有灵,会将奇知妙法自行记载下来。我在将首主人的一座古墓中,找到了血盲的‘血学书’残本,名曰‘爱意泣灵经’。我得了将首主人之火,又习练那‘爱意泣灵经’,这才打下了本门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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