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灯随形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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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鬼手抓向澎鱼龙,澎鱼龙喷出毒息,却透过鬼手,并无成效。而鬼手触碰上澎鱼龙,立时化为烟尘,扩散至全身,澎鱼龙哀声吼叫,骂道:“鬼儿子!好生厉害!”似抵挡不住鬼手上的阴损内劲。

形骸一凛:“地狱无门绝非这般无法抵御,这阵法委实非同寻常。”

利歌见势不妙,运转冰皇铠甲上的真气,朝漫天鬼手打出寒霜,空中冰晶闪烁,令所有鬼手变得缓慢不少。辛瑞当即抓住一个个死囚,抛给水马牛,水马牛运功轻接轻推,将众囚徒送至远处。

威老道气急败坏地喊道:“救得了死囚,救不了自己!看我这鬼手之阵,将你们尽皆五马分尸!”

形骸道:“可惜可惜,你如愿不了。”掌心朝外一推,那翡翠墙壁“砰”地炸裂,石块飞出,将墨鬼教众道士砸得筋骨寸断,吐血而亡。其余操纵鬼手阵的道士大惊失色,再顾不得维持阵法,足尖一点,转身就跑,于是鬼手消散,半空的怨灵也乱作一团,不知该进该退。

眨眼间,形骸已追上逃跑众道,身子幻化为众,所有幻影一齐出指,点中众道背心要穴,众道人顿时成了雕塑,僵直不动。

水马牛大笑,冲上前来,一把捉住那威老道,冷笑三声,呵斥:“老贼,你想害我,却不知和尚我有神通广大的朋友么?”

威老道面露恐慌,道:“放了我,否则....墨鬼必饶不了你!”

水马牛道:“墨鬼?你这满嘴放屁的杂毛,说的话自己个儿也不信!那墨鬼如何会保佑你们这些杂碎?”他正在气头上,一掌将威老道头骨震碎。

利歌劝阻不及,说道:“舵主,此人动机未明,为何急着杀他?”

水马牛当即醒悟,但仍说道:“公子放心,这群邪徒蠢得很,多半只是想绑了和尚,令我富甲帮分舵土崩瓦解,只需将他们全数宰了就好,不值得深究。”

利歌说道:“你还记得在那破庙中想要捉你的老者么?或许他与他们一路。”

水马牛一拍脑袋,喊道:“是啊!我怎地没想到?不过这群邪徒中,幸好还有活口。”

众死囚齐声喊道:“多谢诸位相救!不然我等死无葬生之地了。”

形骸无奈想道:“现在救了他们,不久之后,他们仍难逃一死。但这些人本就犯了死罪,未必值得存活。”他生平所遇,多得是艰难抉择,须臾间已不多想。

水马牛似是怕众死囚知道真相,节外生枝,竟出言安慰了几句,将墨鬼教剩余四个道人,连同众死囚一同押往山下。

刚一下山,前路雾气茫茫,但隐约可见雾中站着一人。众人顿生警觉,停步不前。形骸见那人身材瘦长,手脚仿佛细绳缎带,随风微微飘扬。

水马牛瞪大眼睛,额头上渗出汗水来,即使刚刚他中了群道陷阱,也并未这般惊惧。形骸问道:“此人是谁?”

水马牛道:“冥灯护法王髓行。”他说话时呼吸不稳,好像霎时生了肺病,又似寒冷万分,不停打颤。

形骸想起那狱万来,心中纵然不惧,却也加倍留意。

髓行走出浓雾,此人衣着古怪,似一层层染血的白布缠绕全身,瞧不出是男是女,此人开口说道:“水大师。”声音也甚是模糊,刚柔交融,难辨雌雄。

水马牛笑道:“原来是髓行护法王,想不到在此相遇。不知护法王来此有何贵干?”

髓行转动冷冰冰的目光,将形骸、利歌等人一个个扫视而过,轻声说道:“你与墨鬼教的起了冲突?”

水马牛急道:“是墨鬼教挑衅在先,劫我囚车,我也是出于无奈。”

髓行点头道:“我替大师分忧,将这些邪徒统统交给我带走,可以么?”

此人虽是恳求语气,但形骸不禁感到一阵极寒,心知这绝非请求。

水马牛并不多言,将四个道人交了出去。髓行又指了指囚徒,水马牛立时对囚徒说道:“你们听着,全都跟这位大人走了!”众囚徒战战兢兢,皆露出极不情愿的神情。

髓行飘向众囚徒,行动时带起风声,悠扬轻柔,好似牧笛。众囚徒瞬间露出顺服之色,再无抗拒之意。

髓行又道:“大师这几位朋友好生了得。”说罢转身飘往远方,囚徒紧跟在后。此人飘得虽慢,可不知怎地,恍惚之间,已然在雾中隐去了形迹,众囚徒与邪徒一齐随之不见。

水马牛重重呼出长气,好似险些溺亡之人逃过一劫,他道:“也唯有如此了。”

澎鱼龙道:“和尚,你未免太无胆了。咱们好不容易救出之人....”

辛瑞道:“这些人本就活不长。”澎鱼龙想想不错,可总是心有不甘,嘴里骂骂咧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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