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有烦心事(2 / 2)
形骸道:“你这孽徒,言行无忌,怎地想方设法败坏本门名声?”
白雪儿嗔道:“名声乃身外之物,眼前佳人才要紧呢!”
形骸气不打一处来,却又拿她没辙。好在两人话语不响,藏家军人并未听见。
到了前线一城,叫做十九弯,城前有广袤平原,五十万大军齐聚于此,营帐连绵,好似云海一般,旗帜竖立,犹如飘动的树林。
两人来到一处空草地上,各军团、道术士与众僧兵的首脑汇聚一处,约有三十多人。形骸暗忖:“大军行动,不可无一言决断之人,他们都知道我熟读兵书,深谙天下形势,当会推举我指挥全局。”
事与愿违,众人推藏东山为主将,形骸闷闷不乐,可倒也信服。
藏东山喜道:“诸位,战况顺利至极,前些天,沉折又击败了敌人一支主力,杀敌近三万。敌人逃得不知去向,咱们却几乎无损。”
一藏家军官叹道:“大人,咱们兵马太多,从后方运输粮草不易,须得速战速决才是。”
又一人道:“是啊,现在看来,咱们委实太过慎重,派来人马太多,那些灵阳仙倒也不难对付。”
第三人道:“粮草之事,不足为患,咱们是来帮离落国的,自然得由他们养着。”
形骸暗想:“离落国纵然积蓄不少,但照此下去,数月间就会被咱们龙国吃穷,更莫提藏家问他们索要的诸般经费,当真雪上加霜。”
但所谓用钱消灾,离落国险些亡国,能以钱财续命,也算是公平的买卖。
利歌曾数次向形骸抱怨,说有藏家军官勒索他朝中官员,立名目抢钱,引起民愤。藏家兵马纵然精锐,也有不少害群之马。
又或许对藏家而言,此事正合乎道理,天经地义。趁着圣莲不在,无人能制衡藏家,他们军纪也逐渐松懈了。
只听一裴家将军道:“大人,我裴马宝这些天来,杀了树蛮冰蛮,斩首不下三百人。但我封侯之事,屡遭驳回,当真叫人心冷!”
藏东山皱眉道:“圣上不在,无人做得了主。”
裴马宝身后是一支裴家陆军的军官,闻言鼓噪起来,道:“咱们裴家拥立你们藏家的玫瑰为女皇,但为何藏家却如此不公?”
藏东山眉头一皱,望向形骸,果然见形骸瞪视众人,海法神道教众道术士也颇为不快。藏东山缓缓说道:“咱们是来讨伐邪魔外道的,其余之事,莫到此处来说。”
裴马宝大声道:“我听说藏家的藏浩然新近封了侯,对么?那小子武功不如我,战绩不如我,凭什么封侯?你们藏家独占那些华亭战甲,却让咱们裴家军团出生入死,充当送死先锋?天下哪有这般道理?”
藏家众人见他对藏东山出言不逊,态度恶劣,皆暗自恚怒,瞠目注视此人。裴马宝道:“怎么?想要动手么?你藏家纵然势大,我裴家也不是吃素的。”说罢铿锵一声,拔剑在手。藏家人见状,也都掣出刀剑来。
藏东山喝道:“都给我住手!”藏家士兵立即收起兵刃,裴马宝稍一犹豫,也还剑入鞘。
藏东山道:“藏浩然封赏之事,乃是咱们找到圣上失踪前留下的一封奏折,她早已阅后答应,此节轻呓殿下也点头认可。”
裴马宝冷笑道:“那你们最好也找找,看看有没有落下我封赏的奏折。”
藏东山叹道:“大伙儿都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什么事不好商量?你们裴家的战船,与我藏家的兵马,皆是我龙国利刃,又是龙国铁壁,咱们两家交情一贯深厚。马宝老弟,我藏家是不是有个闺女,嫁给了你的小儿子了?”
裴马宝想起此事,脸色缓和,笑道:“那女娃儿孝顺得很。”
道术士与僧兵见藏家、裴家公然勾结,脸色皆极为难看。形骸却为孟轻呓担忧:“藏家、裴家,这两家军团占龙国军团数目大半。藏家陆军无敌,裴家海军难挡,这可如何是好?”
海法神道教的孟六爻板着脸道:“藏东山,若无我道术士相助,战事岂能进展如此顺利?听你语气,似乎此战全靠你们藏、裴两家了?”
藏东山尚未答话,另一藏家军官笑道:“那可不对,其余如川家、木家、威家、辛家、利家、息家,也都是我国栋梁。”他将其余八家全说了个遍,唯独漏了孟家与拜家。
孟六爻与形骸不禁动怒,形骸喝道:“我道术士竭力与敌人仙法相抗,保住前线士兵性命,尔等竟如此忘恩负义?”孟六爻则道:“俗语云:兵贵神速,我道术士召来元灵,使得途中粮草运输毫无阻碍,难道不是大功一件?”
就在这时,一又高又胖的文官走了进来,他是风圣凤颜堂派来的参谋。风圣凤颜堂在世界各国皆有耳目,消息灵通,有时连道术士无法探听敌人隐秘,风圣凤颜堂却恰好能知道。
这文官在藏东山耳畔低声说了几句,藏东山身子一震,喜道:“当真?”
文官道:“千真万确,咱们找到那魔头北牛的下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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