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魔怎般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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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耳摇头道:“我年事已高,早就不舞刀弄剑了。”

形骸知李耳少说也活了七百多年,功力未必逊色于袁蕴,是当今道术士中顶儿尖儿的高手,道:“你身为道术士,本就不必舞刀弄剑,如今国难当头,你是离落国国父,岂能一直龟缩不出?”

李耳在离落国中威信太大,权势太强,数百年间,从来无人胆敢逼他外出征战,他自己也绝不会主动请缨。但形骸仗着龙火国之威,对李耳并不如何忌惮。众人听形骸这般说,心中好奇,都望向李耳,颇想见见这位离落国守护者的手段。

李耳不动声色,缓缓说道:“朝中若无人看着,只怕会生出乱子。”

形骸道:“那就国主留下,国师相随,国主才十七岁不到年纪,国师七百岁有余,两者功力相差悬殊,国师一去,大伙儿胜算更大了一些。”

李耳双目透着寒光,似极不情愿,过了良久,他道:“那好,本座也该走动走动了。”

众人大喜过望,欢呼起来,利歌道:“师父,国师,我决不能不去!”

形骸心想:“利歌太过无私热忱,他其实完全不必自己犯险。”但既然利歌坚持,形骸也不便劝阻。

怀书公主取出一张图来,乃是她这些天费心费力所画,笔法精细准确,描述那神殿方位与内部布局。她道:“伐木城中有一条密道,可通到城外一条河边,咱们也可从这条密道进入城内。”随后详细讲述了密道情形。

形骸看一遍,听一遍,已经了然于心,他道:“北牛一方约有十个灵阳仙,其中七人极为了得,我...那个...未必能...随手战胜。恒宇必然在神庙之中,其余定有多人护法,或许全是魅妖,或许有一、两个灵阳仙。”

李耳“嘿”了一声,道:“如此闯进去,大半都无法生还。”众人知他占卜神准,闻言皆勃然变色,其实李耳知道敌人阵中有人能扰乱星象,根本懒得卜卦。

形骸道:“还请国师用‘失心风语’之法,助咱们潜入神殿。”

李耳皱眉道:“袁蕴连这法术都告诉你了?”

形骸道:“我恩师能用此法,国师想必也会,以国师之能,我自然能推测出来。”

李耳叹道:“罢了,罢了,就照你说的办。”

白雪儿问道:“师父,那失心风语是什么样的道法?”

形骸道:“这法术能掩盖一切声音,令敌人无法呼喊通信,但咱们大伙儿却能自由招呼。此行极端危险,只盼此法能够奏效。”群雄恍然大悟。

李耳道:“你是想各个击破?”

形骸点头道:“神庙极大,敌人必然分散,若与敌人正面交手,咱们必败无疑,唯有逐个杀死。”

李耳指着地图一处,道:“恒宇在此施法,她周围必布下除灵阵,咱们到了此处,令她分心对付,你就能够设法破阵了。”

形骸笑道:“国师若有雅兴,这破阵之功让给你也无妨。”

李耳也大笑起来,道:“袁蕴有徒如此,当真让人眼红。”

形骸叹道:“我恩师所传道法确实深奥,也唯有我能继承她深湛的学问。”

群雄之中,即使玄学高明的萨满巫婆,也对这两个道术士所言一知半解,但见到两人相视而笑,皆有如释重负之感。

形骸又道:“恒宇若见事态危急,定会招来更多小妖,若孟如令在,使出残雪生杀,大伙儿必须全力抵挡。”

利歌拍了拍手,朝中侍卫抬来数个箱子,箱子中是甲胄与火杖金枪。利歌道:“我命人赶制了这新甲新枪,甲胄轻便,里头垫了薄薄的阳金,专门用来御寒。火杖金枪中填塞了燧冰,威力更强一些。”

群雄领了甲胄兵刃,稍稍一试,喜爱非常,精神大振,可又想起此事前途未卜,不由惴惴。待众人整装完毕,饱餐一顿,利歌下令出发,深夜出城。

这一次,众人打扮成商人,隐秘行事,只在树冠遮天的林中赶路,生怕天上的老鹰、鸟雀都是树海国的耳目。

一路之上,群雄迅速前行,每天只睡一个时辰,短短数日内已到了伐木城外河边,怀书开启密门,众人入内,密道中泥土气味清新,并无腐浊之气,但是地面潮湿,倒也不好走。

形骸在密道之中测算时辰,等到深夜,众人鱼贯而出,来者皆是龙火功好手,身轻如燕,飞檐走壁如家常便饭。城中巡逻士兵数目不多,难以察觉,即使见到了,来不及呼喊便死。

顺顺利利来到一座山下,众人伏在草丛中,见一森严大殿,紫色柱子,黑梁红墙,令人暗有敬畏远避之心。墙上有许多斑驳,不少裂缝。门前两头黑石狮子,样貌威武,月光如金缕一般,悬绕于大殿之上,显得甚是幽静,格外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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