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来爱花柳(1 / 2)
利歌满心感激之情,待形骸回船,想要道谢,但形骸神态麻木,利歌不由得忐忑,不知该从何说起。
利修衣道:“就怕后头更有追兵,可得赶快了。”
拜桃琴道:“利阿姨,利哥哥,都是我连累你们啦。”
利修衣在她头发上亲了亲,道:“这怨不得你,也是咱们命中注定的。”
形骸寻思:“命中注定?她为何这般说?”他无暇多想,手掌一拨,船复又出发,行了一个时辰,抵达对岸,再走了不久,见一座高山,山上有座城寨,大旗飘扬,写着大唐二字。
利歌小时候曾随利修衣来过这大唐派,记得木辉掌门是个矮矮的、慈祥的老者,但后来他娘要开青楼,与木辉大吵了一架,被木辉逐出师门,如今过了十多年,这城寨一如往昔,不知那木辉还记不记恨?
来到城寨门前,大门敞开,众人入内,见其中约有百户人家,一矮山上盘着一园林,园林中有座高楼,颇为威风气派。利歌听形骸对白雪儿道:“大唐派锻造兵刃,财源广进,匠人天下闻名,每年都给朝廷不少好处,不少巧匠被宫中聘用,实力算得雄厚。”
利歌不曾从母亲那儿听说过她过往的事,她也从来不讲朝廷、门派、江湖间的纷争,似乎他母亲一直不愿利歌牵涉在这漩涡里头。但利歌听拜桃琴说起地仙派练武用功、读书写字、下山游历,行走武林,走亲访友,打发急于成名的年轻武人等种种事迹,只觉新奇好玩,不自禁的为江湖,为河山所吸引。
那位拜墨向爷爷曾随拜桃琴一起来看望过母亲,语气甚是恭敬,好像母亲是了不得的大人物。那位老爷爷也待自己很好,曾接连一年在深夜与利歌相约见面,传他武艺与医药学问,利歌学的勤勉,记得很快,纵然并未觉醒,可身手也算得上小有所成。
他曾问墨向爷爷为何对自己这般器重,拜墨向只说道:“将来你就知道了。”
但将来是何时?利歌至今仍不明白。他只知道自己欠墨向与桃琴儿大恩,这份恩情是非要报的,哪怕舍弃性命。
进入楼中,有三人在大厅迎接,两男一女,神色甚是友善。当先一个男子肤色黝黑,身子发福,穿一身精细劲装,绣褐色花纹,喜道:“师妹,总算又见到你这大美人了。”
利歌听母亲笑道:“木见师兄,许久不见,你愈发沉稳老成啦。”
木见叹道:“老了,胖了,唉,哪像师妹你这般越活越漂亮?”
利歌微觉不快,只觉这木见甚是无礼,似乎对母亲别有用心,虎视眈眈。他母亲是青楼的老板娘,平素免不了与男人笑言欢语,勾肩搭背,但寻常男子绝不是母亲的对手,利歌并不担心。可这木见不一样,他是母亲的师兄,武功只怕在母亲之上,而他眼中明晃晃的满是贪婪,利歌也听出此人的心跳得很快。
他头一次觉得母亲是个柔弱的、绝丽的女人,她也需要男人保护她,爱护她。利歌盼着自己能快些长大,早些觉醒,有能耐成为母亲坚强的后盾,眼下却无能为力。
他又望向那位孟行海伯爵,看着这位冷漠、乏味、英俊、坚毅的男子,心生敬仰依靠之情,他从未见过任何男人能不为母亲所触动,所诱惑,哪怕拜墨向爷爷也对母亲亲切的很。可这位伯爵双眼冷冰冰的注视着一切,仿佛随时会拔剑斩杀,却绝不会有半点柔情蜜意。
利歌忽然有些希望这位伯爵能娶他母亲,至少给母亲一个名分,一个港湾。他知道行海伯爵身份崇高,名头响亮,母亲或许配不上他,但如果是他,利歌并不反感。
利修衣道:“师父他老人家呢?”
木见哭丧着脸道:“师妹不知道么?他病的很重,我还以为你是回来探病的呢。”
利修衣大吃一惊,道:“那可不好,快让我去瞧瞧他!”
木见道:“那是极厉害的疹子,见不得光,见不得风,见不得外人。”
形骸冷冷说道:“龙火贵族怎会生疹子?这里头大有古怪。”
木见脸色不善,说道:“你是谁?”
利修衣忙着引荐道:“他是孟家的伯爵,叫孟行海,几年前四派群英会夺魁的大高手。”
木见惊呼一声,道:“原来....原来是青云爵爷,失敬失敬!”也是四派群英会盛大重要,当世龙火贵族大多听说过形骸威名,虽说他胜得有些蹊跷,也足以震慑群雄。
利修衣道:“多亏了这位侠义心肠的爵爷,一路护送咱们至今。”
木见脸色关切,道:“莫非师妹遇上了什么危难?”
利修衣于是将地仙派高手追杀之事说了出来,却不提他们是想捉拿拜桃琴一节。木见满脸怒气,说道:“地仙派也太强横霸道,心狠手辣了!师妹放心,到了咱们大唐派,凭借咱们库中的神兵利刃,便算地仙派来一百个高手,也叫他们有来无回!”
形骸又冷声道:“木辉掌门得病之事不尽不实,快让我去瞧他。”
木见哼了一声,嚷道:“武状元可并非武林盟主,我大唐派之事,还轮不到你来多管。”
利修衣道:“师兄,并非咱们信不过你,我这孩儿粗通医术,比寻常郎中还强些,或许能替师父看看病。”
木见将信将疑的看利歌一眼,道:“那好,不过只能你、武状元与这孩子三人进去,否则加重掌门人病情,有个三长两短,本派可就要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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