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头出甲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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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骸愤然道:“如令姑娘,这显然是你不对。”

孟如令勃然大怒,道:“你还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

形骸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当年才十六岁年纪,天真烂漫,不通世务,岂能看穿旁人险恶心思?轻呓殿下即使处置手段果断了些、决然了些,可我看全是为了你好。更何况你也说了,她对你如亲生女儿一般,养育之恩,何以为报?”

孟如令道:“死的又不是你的恋人,你自然说的轻巧!”

形骸听她言下之意想杀孟轻呓复仇,断然道:“你若想找轻呓殿下麻烦,请恕我不能答应!”

孟如令知他复原比自己迅速,此刻自己敌不过他,脸上变色,道:“你想怎样?”

形骸道:“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不会杀你,但可将你制住不动,带回去给轻呓殿下发落!”

烛九见两人争吵,本该相劝,此刻却觉得这二人之间并无情缘,他反而放心许多。

孟如令脸色难看,垂首不语,形骸从她身上瞧见孟轻呓的影子,有些于心不忍,但即使孟如令受了委屈,与真正孟轻呓的安危相比,形骸也顾及不上。

过了许久,孟如令叹道:“我从此不要再见到孟轻呓,但也不会找她复仇。你回去跟她说,要她放过我,我与她早已恩断义绝。”

形骸点头道:“我会向轻呓殿下转达此事,但她若要见你,我自当陪她同行。”

孟如令眉头一皱,嘲笑他道:“你还真当自己是那个伍斧转世了?”

形骸道:“不管真相如何,我对她总是一片忠心,此生无悔。”

孟如令撅起嘴,不再作答,只是偶尔双眸扫过形骸,眼神叫人捉摸不透。

形骸见她活脱脱就是孟轻呓的外貌,连目光声音都几乎无异,心想:“孟行海,你需一万个小心,她长得与梦儿一模一样,你可别一时糊涂,做出对不起梦儿之事。”蓦然又想道:“呸!我宫槐伯爵意志何等坚定,心智何等开明,怎会疏忽犯错?”

屋内一片寂静,形骸望向窗外,心想:“那一僧一道应当追不过来了,但咱们仍要警醒一些。”

此时,屋外喀嚓喀嚓、吱吱叽叽,声音越来越近。形骸一惊,朝外望去,但只见一片墨黑。三人站起身,形骸拍出飞火流星,那火球小如铃铛,在半空中飘过,只见屋外是个拳头大小的甲虫,那甲虫浑身黑色,背后花纹似是骷髅。

形骸问道:“那是什么?”

烛九闭目片刻,回想烛隆记忆,骇然道:“这甲虫是从地下尸堆中长出来的,极不好惹,快走,快走!”

若在平时,这甲虫纵然神秘莫测,形骸与孟如令又如何会放在心上?但现时身负重患,不愿硬拼,随烛九就往外冲。

那骷髅甲虫跳起,咬向形骸,形骸以龙火炼体功一震,将那甲虫弹开,居然未能将它杀死。烛九刺出拂尘,把它钉在地上。谁知杀了一只甲虫,忽然间屋顶地面、前后左右,全是这骷髅甲虫的声响。

孟如令急道:“烛九,该往哪儿跑?”

烛九道:“该往地窖,可这甲虫能追到里头去!”

孟如令道:“先跑再说!”说罢施展仙法,面前寒霜密布,挡住甲虫势头,这般一动用真气,又累得气喘吁吁。

形骸变化肌肤,招来山墓甲,取出冥虎剑,在前开路,众甲虫只盯着他咬,如何能伤他分毫?而他使动飞鹰剑法,独臂斩出,一剑一个,劈开道路,烛九坠在后头,防止那些钻过孟如令寒霜的邪虫。孟如令全神贯注,见烛九若抵挡不住,就以法术解围,三人配合得毫无破绽,从甲虫包围中径直穿过。

烛九指着楼梯下方一扇门道:“那儿就是地窖,里头有个梯子,可以爬下去!”

话刚出口,众甲虫聚在一块儿,好似聚沙成塔,成了个三丈高的庞然大物,这巨怪全身由一簇一簇甲虫结合而成,全是个人形,露出一张人脸。三人一见,吓得头皮发麻,齐声道:“这是什么妖怪?”

那巨怪高声喊道:“将军令咱们镇守在此!”说罢一拳打来。它拳头中有数百只甲虫,对着烛九,张口就咬,烛九转动拂尘,霎时紫光纵横,蓦然间,数只甲虫穿破剑网,咬在烛九手臂上,烛九本就被屋外怨灵砍伤未愈,立时痛的大汗淋漓,脚下一软,跪倒在地。

形骸、孟如令齐声喊道:“烛九!”同时挡在他身前,形骸使北风巨人道法,孟如令使冰山大川仙法,两股寒气缠绕合一,喷向那甲虫巨怪,巨怪怕冷,吱吱大叫,轰隆摔倒,众骷髅甲虫一时分散,乱作一团。

可这般运功,孟如令又难以承受,身子往后躺倒,形骸将她抱住,又变出一根骨手,提起烛九,一脚踹开那地窖大门,在其中摸黑往前,跑了十丈远,见地上有一门板,烛九跑到门板前头,睁开紫目,将那门板开启。

门板下方深暗无边,有一根阶梯通往深渊。形骸别无退路,只能顺着阶梯往下爬,他运雨燕身法,真气流转,下降极快,身形稳健,只呼吸间已下降了二十丈。但好景不长,上头又满是那甲虫的爬行之声。

少时,甲虫靠近,形骸再使北风巨人喷出寒霜,临近者全被冻死。他喷了五、六口后,遍体酸软,再无余力,但那甲虫似也知道害怕,既不追来,也不离开,只在他头顶上绕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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