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鸦一般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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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网仙子曾让形骸借阅三界道法书,形骸并未悟得何法,不过释网仙子称他已在‘天脉法则’之中,形骸也不知她是何意。

有孩童问道:“师伯,那织网仙子创出的是怎样的律法?”

袁蕴冷笑一声,道:”是何律法?与我等何干?我等穷极一生,也学不完海法神道教所有’道法’,何必贪多?”

那孩童闷闷不乐,道:“我只不过想问问嘛。”

袁蕴叹道:”那律法叫天脉法则,笼罩万物,融入天脉,令天地乾坤传法于人。敝如有一人观天雷打落,于是冥想雷落时的景象,终有一日悟出奇妙法术来,这就是天脉法则传给你的法。若无这天脉法则,任由你想破脑袋,也无法招雷打人,只因这法术是老天爷赏给仙神的,有些神天生就会,却不能落到人手中。”

又一人道:“咱们的龙火神功可驱使五行之法,运风木水火土对敌,倒与这天脉法则有异曲同工之妙。”

袁蕴道:“你仔细想想:无论是风雷十剑,还是龙火炼体功,或是裂地神掌,碧龙木甲,都是直来直去的功夫。不过是将阴阳五行用于身躯,增强威力,虽然简单,却也就这么回事。你一拳打出去,纵然有数万斤的力道,可数十万斤的山倒下来,你还是抵敌不住。这天脉法则让人明白山崩地裂、风暴海啸的道理,悟道之后,再操纵起来就容易多了。”

她伸出手掌,掌中现出景象,乃是数十丈高的海水淹没陆地。众孩童看的兴致勃勃,道:“这法术倒也好玩儿。”

袁蕴皱眉道:“这是真实情景,好玩什么?洪水之时,大河泛滥,连土地都能沉没,即使龙火功练到拜老爷子这地步,一拳能使瀑布断绝,也应付不了这天灾。而咱们道术士明白水灾之‘道’,就可止水断洪,造福一方。”

说着手中景物一变,成了孟轻呓站在岸边,一手高举,河水中硬生生分开一条道路,可容灾民通过。那河水少说也有百万斤之重,可她却浑不费力。

众孩童“哇”地连声呼喊,眼睛睁大,道:“轻呓公主功力竟如此深厚?”

袁蕴摇头道:“不是她膂力有多大,功力有多深,而是这水听她的话,暂且容让而已。这法术只对水有效,若是换做山崩地裂,此法毫无用处。道法练到精深处,连仙神对咱们也容让三分。像天兵派教大刀长矛、纯龙寺教拳掌功夫、凤颜堂教偷鸡摸狗,在咱们道术士眼中,都是雕虫小技而已。或许初学时他们易于速成,但练到十年、二十年,咱们与他们正大光明的相斗,再不济咱们也能全身而退,绝不会落败。”

形骸又仿佛见到孟轻呓对付马炽烈的情形——马炽烈功力惊人,刀枪不入,一出手就是排山倒海的力道,可孟轻呓毫发无损就将他制服,大是行有余力。可见习武者招式再巧,真气再强,也远不及道法的千变万化,神秘莫测。

一少女央求道:“师伯,这会儿闲来无事,你就教咱们些简单的道法如何?”

众弟子闻言,皆精神一振,跃跃欲试,望向袁蕴,眼神满是恳求。袁蕴道:“那可不行,若要入道法门,非得在声形岛上不可。门规如此,不可更改。”众孩童大失所望,一时怨声不停,但袁蕴全然不理。

费兰曲这马车行了三百里路,在官道旁一驿站停下。众人用餐歇息,到了早上,木野子施法,他招来的是一辆牛车,与那‘指路为马’颇有异曲同工之妙,稍嫌缓慢,可更能持久,再前行了五百里,换做威玄子运功。

这老道功力与前人不可相提并论,招来天马拉车,在低空飞翔,只半天内已行了千里之遥。众孩童见这老道酒葫芦片刻不离手,只道他是个大醉鬼,有些瞧不起他,谁知境界竟如此高深?

有人问威玄子在门中职位,袁蕴笑道:“他是我师弟,在天官门中,最是不思进取,至今只会五门道法。但他活了太久,这五个法术全练得炉火纯青。”

再过半个时辰,威玄子法力失效,于是袁蕴出手,她唤来的亦是天马,与威玄子并无差异。有孩童暗笑道:“这盲眼师伯满口大话,爱教训人,原来也不比她那酒鬼师弟强多少。”

岂料这天马一飞上天,就再也未落下来过,足足行了四千里地,到达海滨,方才完毕。袁蕴尚似行有余力,神色自若,如此一来,众少年皆钦佩的无以复加。

形骸心道:“师父她半句不提自己法力如何,可她是道德门门主,地位之高,仅次于总掌门。她定然也是神道教中一位出类拔萃的人物。”

众人也不去附近城镇,径直行向海港,形骸问道:“师父,为何改乘船了?声形岛离此不过三百里地,不如飞过去如何?”

袁蕴嗤笑道:“无知小徒,咱们这法术叫‘指路为马’,无论是飞是跑,总得在地面之上,到了海面,这法术就不灵了。”

到了那海港,裴若一看,惊呼起来,道:“这....这是怎么回事?”只见港口满目疮痍,一片破败光景,停靠在港口的船残败零碎,断桅折杆。且码头处空无一人,全无往昔热闹景象。

袁蕴哼了一声,道:“裴若,此地为何如此?”

裴若摇头道:“我也不知,半个多月前,咱们离港时还好好的。”她办事最是得利,且细心周到,消息灵通,这六人从海港至皇城之行皆由她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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